第(1/3)頁 梵天看到那只白鹿, 手有些顫抖,白鹿跳到他攤開的手掌上,尖角一揮一揮,在空中拼湊出幾個發光的漢字。 范恩凝視著白鹿的一舉一動, 他道:“這是漢字。” 漢字在如今已經稱得上是甲骨文一般的存在了, 鮮少有人了解,而研究這種文字的人也寥寥無幾。 “沒錯?!辫筇靽@了口氣, 他失去關于陳酒的記憶時, 也失去了對這些漢字的記憶。因為這些字是陳酒教給他的,兩者已經是密不可分的關系了。 陳酒教了他兩次。 “上面寫的什么?”范恩并不認識。雖然他學習過漢字, 但那是太久遠的時候了, 久到……他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那段記憶。 可他還記得。 “德林。”梵天喃喃,不可置信道,“那個韓醫生……是德林?是當今帝國的大皇子?” “我是不是理解錯了?”梵天問那只小小的白鹿,白鹿身上的光正在消散, 是陳酒精神力即將耗盡的體現。 白鹿在梵天手心上蹭了蹭。 看來是沒錯了。梵天沒有斷續, 緊接著問:“你有沒有受傷?我馬上來救你。” 白鹿在梵天手上蹭了一個叉叉, 之后化作了光點,消失在空中。 梵天下意識伸手, 試圖抓住一點光點, 但他失敗了。 “他的精神力枯竭了?!狈抖鞒了嫉? “看來是控制器被發現了, 我和陳酒的關系大概率也已經暴露?!? “我現在就去救他?!辫筇燹D身往門口走去, 冷冷道, “如果怕死, 你不用跟來?!? 正在這時, 他聽到身后范恩平靜道: “你不必對我產生敵意, 能與他重逢,已經是我從來不敢想的事情。你是一個足夠幸運的家伙。” 梵天腳步一停,他握緊拳頭,看向范恩:“那是我的幸運,那又如何?” “我們現在不能內斗?!狈抖髅嫒堇涿C,“陳酒現在情況不妙,更不能輕敵,因為你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他頓了頓,道:“我也是。” “他不會死?!辫筇煜胍膊幌刖驼f。 “可你如何保護他?像個莽漢一樣地砸了門,就能把人救出來?”范恩語氣帶著微微的嘲諷,“我倒不知道,騎士團選拔標準已經降到這個地步了。” 兩人之間仿佛有一道雷電,正噼里啪啦地暗自較勁,看誰更強。 梵天咬緊牙關,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他說:“我去找埃詩嵐,計劃要提前了。” 計劃的確是要提前了。 世事無常,陳酒完全不知道有一天他會到這種地步,好歹他也是聯邦的皇子,卻只能被蒙住雙眼,毫無行動力地坐在罪魁禍首一墻之隔的地方,聽德林給其他病人開藥,聊天……他裝得如此真實,完全不會有人將他與帝國的大皇子聯想到一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酒在心中默數,已經接待了五個病人。 也該下班了。 德林會把他怎么辦呢,偷偷運回去?可他這么顯眼,就算要帶回去也很費勁。把他留在休息室里?陳酒倒是很樂意德林這么做,但德林并不傻白甜,他應該不會選擇這么做。 陳酒的心情也逐漸焦躁起來,他努力扭動手腕的布條,但布條材質很特殊,越動反而勒得更緊,到最后陳酒感覺自己的手腕已經血液不暢通了。 休息室的門突然開了,陳酒立即停下動作,屏氣凝神,是誰來了? “小皇子,你似乎并不想休息啊?!钡铝趾Φ穆曇粼絹碓浇S后陳酒的手腕被輕輕轉動一下,陳酒嘴上也蒙著布條,系到腦后,他忍不住輕輕“唔”了一聲。 “不要亂動,否則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德林漫不經心地說,“你是掙扎不出來的,這種布料可以令一個一米八的哨兵都完全動彈不得,更別說是向導了?!? 說著,陳酒感覺到手腕放松了些,德林居然將布條解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