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慈生在這一瞬間, 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出來。 或許說抽離算不上太準(zhǔn)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漂浮起來,自己輕飄飄的靈魂浮在半空之中, 從這個角度俯瞰著下面的整個大千樹。 潔白的系統(tǒng)空間,舒適自然的眾人房間,以及突兀出現(xiàn)的各種畫面,黑漆漆的濃郁陰氣將所有的一切潔白都燃燒殆盡, 取而代之。 緩緩流淌、川流不息的光芒構(gòu)成了樹枝,就好像是無數(shù)只螢火蟲聚集在一起, 無聲無息地發(fā)著光。 但是慈生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并沒有剝離開來, 好像還是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旁邊的人說話的聲音還尚且在他的耳畔忽大忽小。 “……慈生……振作一點……放心……” “命運……時光……流淌……” 慈生閉上了眸, 整個人的靈魂輕飄飄、空蕩蕩地, 在短暫的停駐之后,他就徑直,像是穿梭過了無數(shù)的星空和時光隧道一樣,讓自己像是一道光芒一樣順著這無窮的黑暗徑直照射到了下面。 情緒和感官似乎在一瞬間就漂浮了起來,慈生感覺自己看不清眼前的場景, 在片刻的緩神之后才發(fā)現(xiàn)整個濃郁的黑氣都匯集在一起,將里面蜷著身子的少年給緊緊地包裹住了。 ——他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來到了他帶著小蕭望勉離開的世界。 似乎是跟隨在祂的身后,看著祂從上面跳躍離開之后的場景。 整個世界,在祂離開的時候還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只是人們的情緒必須要自我消化, 不能再丟到小蕭望勉的身上;但是在祂離開之后就完全不一樣了, 慈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邊充斥著巨大、磅礴的邪氣, 不僅僅有惡毒的情緒, 更多的還是從大千樹根部蔓延出來的黑氣, 幾乎是以貪婪的狀態(tài)沖進(jìn)了小蕭望勉的身體。 蜷縮在地上的祂孤零零地待在慈生帶走祂的那一條小巷子里。 或許是因為祂自己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覺得自己永遠(yuǎn)都只能夠待在這樣的狹窄空間之中,所以周圍的光芒都消失了,那些在地上攀爬的扭曲怪物卷土重來,血腥淋漓的嘴巴大張,露出來森白的牙齒,幾乎要將小蕭望勉給吞噬。 祂自然是可以輕松地將這些怪物給打倒的,但是如果這些怪物本身就是祂內(nèi)心癲狂情緒的顯化,那么祂就不可能動手。 不要受傷,不要難過,不要哭。 慈生下意識地伸出了手,眸中帶著恍然、帶著濃厚的愛意。 “望勉!” 然而,這一聲似乎并沒有被面前的少年聽到。 祂好痛苦。 祂看上去好痛苦。 周身有著無窮無盡的黑暗包裹著祂,那些張著血盆大口的扭曲怪物在沖上來對著蕭望勉發(fā)動攻擊,這是祂自己內(nèi)心最為扭曲、最為煎熬的一戰(zhàn)。 慈生的心似乎也在跟著滴血,血淋淋的,讓他有些痛苦地用靈魂的狀態(tài)將蕭望勉給抱著,用蕭望勉總是安撫自己的狀態(tài)來安撫祂。 慈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這樣的狀態(tài)有多么久,他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冰涼了。 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十年。 蕭望勉承受著無窮無盡的攻擊,是祂自己內(nèi)心的煎熬和控制,祂在強(qiáng)迫自己清醒,強(qiáng)迫自己振作過來。 因為慈生跟祂說過,要祂好好聽話,要祂努力,要祂控制自己。 祂在跟自己的心魔斗爭。 期間有幾次,慈生幾乎都以為祂即將要清醒過來,因為祂朦朦朧朧之中伸出手來,幾乎要跟空氣之中的慈生碰到了手。 慈生心中自然是狂喜,他漂亮?xí)i麗的小臉上閃過了幾抹驚喜,聲音軟軟道:“望勉,望勉,你醒了嗎?你——” 但是下一刻,慈生就看到,蕭望勉的手停留在與自己手掌相觸的地方,眼神空洞,就好像是在空氣之中看著自己虛擬的愛人。 慈生的聲音祂聽不見,但是慈生能夠聽見祂小小聲的呢喃,似乎在自言自語一樣。 “我還以為是……寶寶?!? 祂太久不說話,語音語調(diào)都稍微有些奇怪,但是“寶寶”這兩個字說的無比珍重,又說的無比認(rèn)真。 慈生怔怔地望向了蕭望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酸軟到疼痛,幾乎要爆炸。 “寶寶……”蕭望勉對著空氣,對著自己臆想出來的愛人,輕聲說,“望、勉……我很努力了……” 慈生清亮的眸中霎時間是控制不住地流下淚來。 是的,他知道。 他知道,祂已經(jīng)很努力了。 “……我在,望勉,我在?!? 慈生甜甜軟軟的聲音尚且不知有沒有傳到蕭望勉的耳朵里,但是慈生看到祂似乎是怔怔地笑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了一下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慈生在那里落下來了一個輕柔的吻。 …… 后來,慈生還是經(jīng)歷了跟之前一樣的很長時間。 祂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上面毫無情緒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而這一部分緊緊地跟在蕭望勉的身邊,有時看著祂哭,有時看著祂笑。 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因為祂吸收了過多的那些臟污和恐怖氣息,祂的身上已經(jīng)初步形成了“邪神”的氣息,所以整個世界的信仰產(chǎn)生了,他們漸漸地跪拜下來,形成了一股虔誠、瘋狂的教派。 這股教徒在無休止地祈禱,瘋狂的念頭再度充斥著蕭望勉的腦海。 慈生一直都陪在祂的身邊。 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許是因為蕭望勉對自己太過于愛,太過于保護(hù),所以就算是這樣的狀態(tài),慈生都感覺自己沒有被那扭曲的怪物攻擊,自己的靈魂空空蕩蕩地漂浮在空中,茫然無依地等著蕭望勉清醒過來。 在整個世界產(chǎn)生了幾乎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千世界的眾人都紛紛驚恐,不知該不該出手阻攔的瞬間,慈生看到蕭望勉輕柔地抬起了手。 祂抬起了手,抬起了頭。 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天生的、上位者的氣息,幾乎要將所有人給震懾住。 祂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滑過,最終落在空氣之中,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人在的地方。 但是,現(xiàn)在的蕭望勉知道那里有誰。 ——祂的慈生。 將這幾個字輕輕地在口中輕含,就好像吃下了最甜蜜的糖一樣,祂不知何時輕輕地笑了,望著慈生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眼睫微顫,仿佛生怕多眨一下眼睛,就會讓自己面前的寶寶消失一樣。 “我在……” 慈生說。 “我一直都在?!? 蕭望勉卻好像有些恍然,祂微微地低下了頭,唇畔落在了慈生的唇上,好像個虔誠的信徒。 “……原來,原來不是夢啊……” 祂這樣說。 慈生緊緊地抱著蕭望勉,眼尾沾著瀲滟的淚水,湊過去,而蕭望勉則用冰涼的唇一下一下地吻掉了。 不過慈生知道,現(xiàn)在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們能夠輕松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在短暫的兩人正在親昵的時刻,從上方漸漸地浮現(xiàn)出來幾道萬分熟悉的身影。 慈生看到他們,前面的是向秉和梁之武,幾個手下……竟然還有顧緒秋和簡余。 慈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夠看到自己,但是還是小心翼翼地往蕭望勉的懷里縮了一下。 蕭望勉的黑眸沉沉地盯著幾人,祂現(xiàn)在周身的氣質(zhì)已然可以一人抵擋數(shù)個“神”,那全部都是因為祂幾乎是用瘋狂的姿態(tài)吸取一切的能量,勢必要將自己變強(qiáng),最終讓自己蛻變。 這里的整個世界,或者更加直白一些,大千世界樹之中的很多世界,濃烈的黑霧和恐怖的情緒全部都被蕭望勉吸收了,祂的能量毫無疑問已經(jīng)強(qiáng)到了一個地步。 也就是說,祂離真的變成“邪神”,只差一步之遙,只差瘋狂的一瞬。 但是,祂控制住自己了。 蕭望勉率先開口,冷聲卻又冷靜道: “我已經(jīng)控制住了我自己,現(xiàn)在,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世界會進(jìn)行自我毀滅。” 乍然聽到了這段話,眾人還是很震驚的。 向秉率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是不希望看到暴君統(tǒng)領(lǐng)整個大千世界,但是他認(rèn)為現(xiàn)在的蕭望勉自然也是要占據(jù)一席之地,至少也要跟他們分庭抗禮的。 而且,這是必然的。 “不,我并不相信你,你必須要做出保證,”向秉的眸中閃爍,很顯然,他依舊有很重的戒心,“你是邪神的化身,你是世界樹的污穢,如果你不能被封印,我想我們是不可能會放心的。當(dāng)然,我們也不是要求你完全封印,而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蕭望勉嗤笑了一聲。 祂抬起手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輕松地隔空扯住了向秉的衣領(lǐng),露出一個殘忍玩味的笑容。 “你要將我封?。空l給你的膽子?” 祂想到這樣的可能,想到自己會因為封印跟慈生分開的可能,祂就感覺自己渾身的黑氣要沸騰起來,要脫離祂的掌控,自主地去將那該死的、提議的人給殺死。 向秉痛呼了一聲,尚且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就先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顧緒秋和簡余。 顧緒秋在心里暗罵了一聲,但是又不能真的見死不救,所以她咽了一下口水,沒有一開始就將目光落在面前這個——高大、俊美,邪氣四溢,幾乎是高貴到睥睨眾人的邪神身上。 反而,顧緒秋將目光轉(zhuǎn)到了祂懷中,祂懷中的空氣上。 顧緒秋的聲音有些干澀,冷靜道: “慈生,崽崽。” 一直都在蕭望勉的懷中,一言未發(fā)的慈生回神,他準(zhǔn)確地捕捉到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顧緒秋,后知后覺她是在喊自己。 慈生現(xiàn)在沒有實體,他只能夠維持住現(xiàn)在的一個狀態(tài),所以就算是聽到了顧緒秋的話,也只是將目光更加凝聚了一些。 但是,慈生恐怕不知道,顧緒秋表面上是對慈生說的,實際上,卻是說給另外一位聽眾。 “崽,你在邪神還沒有出世的時候陪伴祂太過于久的時間,你的靈魂,純正的靈魂已經(jīng)在祂旁邊為祂護(hù)法守護(hù)太久,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己很累嗎?你沒有覺得自己的力氣要消失了嗎?” 慈生在蕭望勉的懷中,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觸到蕭望勉的感覺是虛虛的,如果不是蕭望勉太過于強(qiáng)大,祂恐怕是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 慈生略微怔愣了一下,拉著蕭望勉的手心,甚至還是在安撫祂。 好像……是。 自己陷入的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循環(huán),處于的時間段是要將自己給割裂開來的,一個時間段斷然不可能存在兩個他,所以原本的自己沉睡了許久許久,現(xiàn)在的自己則在蕭望勉的身邊。 原本扯著向秉領(lǐng)口的蕭望勉松開了手,重重地將他給摔在了,旋即看向了顧緒秋,聲音有些沉: “……你想要說什么?” “我想要說的很簡單?!鳖櫨w秋看向了蕭望勉,抿唇,這是她真正的聽眾,“簡余將慈生的身體帶過來了,你需要讓慈生回去休息,他為了你停留了太久,如果你不能夠跟我們合作一起讓他回復(fù)以前的實力,不能夠讓他的靈魂和身體徹底修復(fù)的話,我想你肯定也不會高興的吧?” 氣氛一瞬間就陷入了僵局。 而偏偏,蕭望勉是知道顧緒秋的,她對慈生很好,她不可能是要來害慈生。 那么也就真的是說,自己在內(nèi)化的時間太過于久,一直都是慈生在自己的旁邊,他純正的靈魂被自己所影響,在一開始還沒有什么,但是現(xiàn)在卻好像是大廈將傾一樣—— 慈生自己也忽然愣了一下,他渾身一冷,原本真的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這個可能,想要否認(rèn)這件事情,但是他卻想到…… 他改變了這個世界。 他改變了這個時間點,跟蕭望勉一起,不是嗎? 原本這個時候,蕭望勉應(yīng)該已經(jīng)瘋狂,徹底崩壞,將這一群世界全部毀滅,帶著大千世界樹的惡念將這一切的世界都抹除。 但是現(xiàn)在,沒有。 所以,自己要給出一定的代價…… 是嗎? 而蕭望勉則徹底沒有了剛剛那副狂妄并且冷靜的模樣,祂望向慈生的時候,就好像祂還是之前的那個少年,眼巴巴地望著慈生,希望慈生能夠給自己一個輕柔的擁抱。 慈生也確實這樣做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軟,下意識地開口:“我沒事,我沒……” 下一刻,他就被蕭望勉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之中被傳輸了淡淡的柔和白色光暈,跟之前他曾經(jīng)給蕭望勉的一樣,溫柔舒適地熨帖著他的整個心臟。 簡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將慈生的身體給帶過來了,他跟顧緒秋兩人是唯一能夠跟蕭望勉說上話的,于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冷靜卻也小心翼翼道: “慈生,趕緊回到你的身體,不能再跟在祂的旁邊了,現(xiàn)在祂已經(jīng)化神,你要知道,你和祂現(xiàn)在是一個正一個反,你的損耗太大,你沒有辦法承受祂身邊的陰氣!” 慈生尚且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蕭望勉的眸沉沉,最終將自己的手抬起來,輕柔地將慈生給抱著,讓慈生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驟然沉下來,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剝離了很大的一部分,整個人的眼前都是黑沉沉的,他只能夠有些狼狽地拉著自己面前蕭望勉的袖子,感覺到蕭望勉將自己整個抱起來,輕柔又心疼地一下一下吻著自己的唇。 似乎已經(jīng)要失去了意識。 “寶寶,寶寶,寶寶……” 蕭望勉一下又一下地重復(fù),祂此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慈生。 “我可以被封印。” 蕭望勉驀然開口。 祂的聲音聽上去依舊沉靜冷淡,可是再細(xì)細(xì)地聽上去又會覺得祂好惶恐、好驚慌,好像要將自己的整顆心臟都剝離出去一樣。 “我可以被封印,但是寶寶不能有事,”蕭望勉喃喃,看著面前青年蒼白的雙唇、琉璃一樣透亮的眸中竟然溢出來了幾分淡淡的死氣,祂從未感覺如此驚恐過,“絕對,絕對不能……” 向秉整個臉都腫成了豬肝色,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趕忙沖著簡余道:“……你快點啊,祂都已經(jīng)說了自己愿意被封印了,你怎么還——” 顧緒秋先是扭頭大聲地斥責(zé)道:“向秉,你別忘了你的身份!現(xiàn)在未來的神王殿下陷入危險,反而是邪神殿下來保護(hù)他,你卻在這里孜孜不倦地攪渾水,等神王殿下蘇醒了,我必然不會讓你好過!” 她渾身的氣場全開,憤怒的神色讓其余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告訴你,我不會順從你的想法讓你將邪神封印,因為祂可以幫助神王殿下恢復(fù),”顧緒秋一字一句。 她用的詞是“神王殿下”。 生來慈悲,悲天憫人。 ——慈生。 顧緒秋強(qiáng)調(diào):“他們,一個都不能有事。我們要用大千樹的力量結(jié)契,讓大千樹修復(fù)他們的身體和靈魂,這是一切的根本!” 慈生安靜沉默地躺在蕭望勉的懷中。 他的整個一段時間就好似無法擺脫的莫比烏斯環(huán),他來到了自己以前的時間,拯救下整個世界、自己的愛人,但是卻唯獨忘記要保護(hù)好自己。 而蕭望勉則紅著眸,輕柔地吻著慈生的唇瓣。 祂被慈生拯救。 祂愿意將自己的一切犧牲,只要慈生能夠再次醒過來,祂愿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原本,祂控制住自己,就只是為了慈生而已。 向秉緩緩地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他死死地盯著眾人,最終嘶啞地開口道: “我同意。” …… * 慈生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漂浮在空氣之中,從上至下觀察著眾人和自己的模樣。 在碧綠的世界之樹正中央,流淌的生機(jī)像是金色的光點一樣溢出來,輕松地就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慈生自己都稍微有些詫異了,他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原來自己現(xiàn)在看上去這么憔悴么? 整張蒼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順著自己黑發(fā)流淌下來的是絲絲縷縷的金線,生機(jī),像是一個額飾一樣。 在自己的旁邊,蕭望勉自然也在。 祂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心。 慈生霎時間就抿住了雙唇,緊張地望著祂。 而實際上,眾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慈生這一道視線的存在。 因為眾人在結(jié)契。 他們約定,在這穿越的數(shù)世之中,將由蕭望勉、世界樹的能量一同,在每一個世界之中恢復(fù)慈生。 但是,為了約束蕭望勉,他們也提出來了其余的條件。 邪神與神王相愛,原本就是讓眾人無法接受的事實,他們更是不愿看到代表著污穢的邪神來玷污神王,故而,倘若慈生和蕭望勉在任務(wù)之中失敗——也就是說,并沒有溫和地推動故事正面發(fā)展,蕭望勉就將受到一層一層的束縛和封印,反之,祂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強(qiáng)。 向秉他們不得自己干涉小世界的發(fā)展。 顧緒秋自然是站在慈生和蕭望勉這一邊的,簡余支持慈生,但是他這時候也是不希望看到蕭望勉跟慈生在一起,因而他的神色復(fù)雜,暫且站到了蕭望勉的對立面。 在契約結(jié)成的一瞬間,慈生就看到了光芒從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過,屬于世界樹的能量被蕭望勉引動了一部分,強(qiáng)勢又溫柔地將慈生包裹住。 毫無疑問,蕭望勉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想要將一切,想要將最好的都給慈生。 在空中飄蕩的慈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墜下淚來。 那邊的人則將慈生目前的記憶封存,目光沉重地注視著他們進(jìn)入了第一個世界—— 從這個時候開始,慈生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仿佛開始播放走馬燈。 ——自己原來是這樣進(jìn)行穿越的。 慈生看到了點點光包裹著自己,將自己和蕭望勉一同——一前一后地送入了世界樹的小分叉之中。 第一世的時候,他是個要詛咒主角受的小聾子炮灰,而蕭望勉則是那個被眾人所恐懼的邪祟。 按照向秉他們的推測,慈生本該害主角受,最終喪命;但是他卻跟蕭望勉一同,告訴蕭望勉要好好地生活,最終陷入沉眠。 第二世的時候,他是個用來引出主角故事線的小瞎子,而蕭望勉則是這炮灰早死的丈夫。 原本,他們是應(yīng)該對劇情毫無益處,順便禍害人間的炮灰;但是他卻依然“誤打誤撞”地將眾人的困惑都解除,順便拯救了一下主角受的母親。 第三世的時候,他是被眾人無辜丟棄的棋子啞巴,而蕭望勉則是喪尸王。 他們找到了解決末世的方法。就算有別的事情在干擾慈生,慈生也依舊輕柔地哄好了沒有理智的喪尸王蕭望勉。 第四世的時候,慈生是只身嬌體軟的小寶寶貓,蕭望勉是最終的boss。 有人“對癥下藥”,想要讓蕭望勉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將慈生給困在世界之中,但是卻沒有想到計劃落空,蕭望勉永遠(yuǎn)會聽慈生的話。 第五世的時候,慈生是腺體損毀的小omega、“嫌貧愛富”,而蕭望勉則是深淵魔物。 膩在慈生身邊的蕭望勉很愛他。寵寶寶,愿意讓寶寶去做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 第六世的時候,慈生是漸凍人的小炮灰,而蕭望勉則是他的海鮫。 就算世界崩塌、一切重來,就算將自己當(dāng)成慈生的美人魚,每一步都在刀尖跳舞,祂也不會離開慈生分毫。 第七世的時候,慈生是花吐癥的小魅魔,而蕭望勉則是龍與惡魔的混血。 這個世界真的與他們現(xiàn)實的世界很像。慈生想,看到同樣被驅(qū)逐、互相取暖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都一陣模糊。 第八世的時候,慈生是“睡美人”和“豌豆公主”,而蕭望勉則是他的守護(hù)神。 這也是慈生最為瘋狂的一次,恐怕“神王殿下”也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無力崩潰的瞬間,和這樣勇敢瘋狂的剎那。 第九世的時候,慈生是“拇指姑娘”,而蕭望勉則是他的吸血鬼。 蕭望勉愿意為他留下自己的逆鱗。 而他愿意以血為蕭望勉做戒指。 九世追逐,九世相愛。 九世糾纏。 慈生感覺到自己眼前無數(shù)個場景好像是一個個排開的小房間,他走進(jìn)去,就好像是擷取了一個世界的回憶。 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緊密相聯(lián),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如此閃閃發(fā)光。 慈生恍然,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身體好像一瞬間變重了,慢慢地墜入了這個蒼翠金光閃耀的世界樹之中。 他墜入了自己的身體。 在重復(fù)的循環(huán)之中,他終于結(jié)束在了這里。 乍然蘇醒,就感覺到自己的邊上是蕭望勉,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眼睫尚且還沒有睜開,就落上了一個個流連甜蜜的吻,輕柔地將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慈生感覺自己的唇邊輕輕地挑起來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 眼前一片模糊,在短暫的緩神之后,浮現(xiàn)出來了蕭望勉的臉。 俊美、陰郁的男人,此刻也露出來了一個幾乎是……驚喜,一個算得上是想要落淚的神情。 回來了。 慈生想。 那些瘋狂掙扎的時刻,似乎都離現(xiàn)在很遙遠(yuǎn)了。 世界樹撲簌簌地?fù)u下了金粉,在無聲無息之中灑滿了慈生的身側(cè),兩人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有無形的引力吸引著這金粉向彼此緩緩靠近。 他們兩人是世界樹的兩個極端,一個誕生自期待,生來是神王,生來慈悲,是個乖巧漂亮的好寶寶,世界樹都舍不得對他做些什么別的磨煉,只想要將饋贈統(tǒng)統(tǒng)都給這個唇紅齒白的小漂亮。 而另外一個則誕生自黑暗,生來是邪祟,即將代表世界樹的黑暗意志,將整個大千世界毀滅。 可偏偏,就是這樣兩個極端。 “唰”的一下,在金粉——小精靈,即將靠近慈生的唇邊的時候,卻忽然被蕭望勉強(qiáng)硬地掃開了。 慈生眼睛彎彎,露出了一個笑。 他終于開口,溫柔地捏了一下蕭望勉的耳朵,小小聲道:“怎么啦,被小精靈親一下都不可以哦?” “哼。” 蕭望勉不想理世界樹,祂只是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就好像是初春的風(fēng)融化了常年冰凍的雪,一陣涼意混著溫?zé)岢睗翊盗诉^來,雪的氣息充斥著鼻腔。 慈生看呆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唇瓣已經(jīng)被某人給咬了一口。 慈生慢半拍,笑了一下。 世界樹上本沒有花,但是慈生從樹中爬起來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綴滿了金光的白色袍子邊緣也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痕跡,是玫瑰的紋樣。 好像是不甘心一樣,吃醋爭寵的蕭望勉冷冷的眸掃了一眼世界樹,順勢將自己的黑色玫瑰鋪滿了慈生的身周,將他整個給包圍起來,像是將自己的小王子給捧在手心。 慈生又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出來。 沒有說什么話,但是卻好像什么都說了,什么都沒有藏住,兩人眼中的愛意幾乎要滿滿地溢出來。 他們的感情交織融合,他們?yōu)榱吮舜俗龅氖虑橐捕冀焕p,誰也說不清誰為誰做了些什么。 他們本是世界兩端,卻比誰都要靠近。 蕭望勉低頭,親吻慈生唇的瞬間就看到了自己黑色的衣袍上霎時間也綴上了同樣的金色紋路。 祂的袍上也出現(xiàn)了花瓣的紋樣,就跟慈生的類似。 慈生是神王,而蕭望勉是邪神之王。 蕭望勉似乎沒有想到世界樹也會給自己“加冕”,驀然抬起來頭。 傻乎乎的。 慈生忍不住笑了一下,片刻之后拉著蕭望勉的手,站了起來。 “望勉?!贝壬f,“走吧,我們?nèi)タ纯次覀兊募摇!? 蕭望勉霎時間就抿唇,看上去有些隱隱的高興。 祂拉著慈生的手,手上仍舊有著那樣一枚暗紅色的戒。 曾經(jīng)在很多個世界之中都出現(xiàn)過,慈生在夢境之中曾經(jīng)看過的城堡和花園之中的餐具,統(tǒng)統(tǒng)擺在那里,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慈生感覺到自己的面前一片亮堂,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小奶糕在雪白色的餐盤上,旁邊擺放著的只有一柄勺子,沒有餐叉。 他略微笑了一下,想到了蕭望勉為何不放餐叉的原因。 慈生笑了一下,拉開凳子坐下來,溫聲道:“其實……我沒事的?!? “我已經(jīng)好了哦,”慈生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將一個沉重的故事輕柔地帶了過去,“因為現(xiàn)在只要你在,我就不會害怕?!? “望勉,”慈生再一次喊道。 “我其實沒有想過,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慈生坐在蕭望勉的旁邊,似乎是覺得這個位置不好,片刻之后他重新站起來,手臂圈住了蕭望勉的脖頸,將自己柔順的黑發(fā)貼上了祂的頸窩。 “嗯。”蕭望勉聲音微啞,“寶寶給我起名字,我很高興。” “我愛你,我希望寶寶能占據(jù)我的一切,我希望寶寶能愛我。” “我愛你?!贝壬鷵屜日f到。 “我有的時候會非常壞,我會希望寶寶全世界只愛我一個人,我希望你不要對他們好,你能夠只愛我一個,”蕭望勉低聲,“但是我知道,寶寶不會喜歡我這樣。” “……但是,”慈生道,“實際上,是我讓你這樣的。” 蕭望勉一怔,祂的齒在慈生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落下來了一個吻。 慈生沒有覺得痛,他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實際上,恐怕都不止如此。 蕭望勉喜歡給自己挑衣服,喜歡手把手寵自己、愛自己。 是因為自己也曾這樣愛過祂。 蕭望勉喜歡喊自己寶寶,是因為自己在祂的面前重復(fù)過。 這是珍惜的人,愛的人。 ——“他們的相愛,是突兀的意外,是浪漫的必然,是哭笑不得的閉環(huán)?!? 慈生感覺自己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明明在世界樹上,蒼翠欲滴的葉和枝條遙遙地閃光;風(fēng)吹拂,鼻尖聞到了花香、甜香。 還有蕭望勉身上的冷香。 蕭望勉低下頭,溫柔地吻了一下慈生的唇。 蕭望勉抱著慈生往他們的家走去。 光很好,空氣很溫柔。 而他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時間。 ——正文完—— 君がくれた勇気だから 君のために使いたいんだ 是你給予我的勇氣 因此我想為你奮不顧身 君と育てた愛だから 君とじゃなきゃ意味がないんだ 與你孕育的這份愛 若不與你培育便會黯淡無光 愛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 還有愛能夠做到的事嗎? 僕にできることは まだあるかい 還有我能夠做到的事嗎? ——《愛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radwimps-天気の子 他的整個一段時間就好似無法擺脫的莫比烏斯環(huán),他來到了自己以前的時間,拯救下整個世界、自己的愛人,但是卻唯獨忘記要保護(hù)好自己。 而蕭望勉則紅著眸,輕柔地吻著慈生的唇瓣。 祂被慈生拯救。 祂愿意將自己的一切犧牲,只要慈生能夠再次醒過來,祂愿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原本,祂控制住自己,就只是為了慈生而已。 向秉緩緩地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他死死地盯著眾人,最終嘶啞地開口道: “我同意。” …… * 慈生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漂浮在空氣之中,從上至下觀察著眾人和自己的模樣。 在碧綠的世界之樹正中央,流淌的生機(jī)像是金色的光點一樣溢出來,輕松地就將自己的身體包裹在其中。 慈生自己都稍微有些詫異了,他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臉,原來自己現(xiàn)在看上去這么憔悴么? 整張蒼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順著自己黑發(fā)流淌下來的是絲絲縷縷的金線,生機(jī),像是一個額飾一樣。 在自己的旁邊,蕭望勉自然也在。 祂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心。 慈生霎時間就抿住了雙唇,緊張地望著祂。 而實際上,眾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慈生這一道視線的存在。 因為眾人在結(jié)契。 他們約定,在這穿越的數(shù)世之中,將由蕭望勉、世界樹的能量一同,在每一個世界之中恢復(fù)慈生。 但是,為了約束蕭望勉,他們也提出來了其余的條件。 邪神與神王相愛,原本就是讓眾人無法接受的事實,他們更是不愿看到代表著污穢的邪神來玷污神王,故而,倘若慈生和蕭望勉在任務(wù)之中失敗——也就是說,并沒有溫和地推動故事正面發(fā)展,蕭望勉就將受到一層一層的束縛和封印,反之,祂的力量將會越來越強(qiáng)。 向秉他們不得自己干涉小世界的發(fā)展。 顧緒秋自然是站在慈生和蕭望勉這一邊的,簡余支持慈生,但是他這時候也是不希望看到蕭望勉跟慈生在一起,因而他的神色復(fù)雜,暫且站到了蕭望勉的對立面。 在契約結(jié)成的一瞬間,慈生就看到了光芒從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過,屬于世界樹的能量被蕭望勉引動了一部分,強(qiáng)勢又溫柔地將慈生包裹住。 毫無疑問,蕭望勉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想要將一切,想要將最好的都給慈生。 在空中飄蕩的慈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墜下淚來。 那邊的人則將慈生目前的記憶封存,目光沉重地注視著他們進(jìn)入了第一個世界—— 從這個時候開始,慈生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仿佛開始播放走馬燈。 ——自己原來是這樣進(jìn)行穿越的。 慈生看到了點點光包裹著自己,將自己和蕭望勉一同——一前一后地送入了世界樹的小分叉之中。 第一世的時候,他是個要詛咒主角受的小聾子炮灰,而蕭望勉則是那個被眾人所恐懼的邪祟。 按照向秉他們的推測,慈生本該害主角受,最終喪命;但是他卻跟蕭望勉一同,告訴蕭望勉要好好地生活,最終陷入沉眠。 第二世的時候,他是個用來引出主角故事線的小瞎子,而蕭望勉則是這炮灰早死的丈夫。 原本,他們是應(yīng)該對劇情毫無益處,順便禍害人間的炮灰;但是他卻依然“誤打誤撞”地將眾人的困惑都解除,順便拯救了一下主角受的母親。 第三世的時候,他是被眾人無辜丟棄的棋子啞巴,而蕭望勉則是喪尸王。 他們找到了解決末世的方法。就算有別的事情在干擾慈生,慈生也依舊輕柔地哄好了沒有理智的喪尸王蕭望勉。 第四世的時候,慈生是只身嬌體軟的小寶寶貓,蕭望勉是最終的boss。 有人“對癥下藥”,想要讓蕭望勉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將慈生給困在世界之中,但是卻沒有想到計劃落空,蕭望勉永遠(yuǎn)會聽慈生的話。 第五世的時候,慈生是腺體損毀的小omega、“嫌貧愛富”,而蕭望勉則是深淵魔物。 膩在慈生身邊的蕭望勉很愛他。寵寶寶,愿意讓寶寶去做他想要做的一切事情。 第六世的時候,慈生是漸凍人的小炮灰,而蕭望勉則是他的海鮫。 就算世界崩塌、一切重來,就算將自己當(dāng)成慈生的美人魚,每一步都在刀尖跳舞,祂也不會離開慈生分毫。 第七世的時候,慈生是花吐癥的小魅魔,而蕭望勉則是龍與惡魔的混血。 這個世界真的與他們現(xiàn)實的世界很像。慈生想,看到同樣被驅(qū)逐、互相取暖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都一陣模糊。 第八世的時候,慈生是“睡美人”和“豌豆公主”,而蕭望勉則是他的守護(hù)神。 這也是慈生最為瘋狂的一次,恐怕“神王殿下”也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無力崩潰的瞬間,和這樣勇敢瘋狂的剎那。 第九世的時候,慈生是“拇指姑娘”,而蕭望勉則是他的吸血鬼。 蕭望勉愿意為他留下自己的逆鱗。 而他愿意以血為蕭望勉做戒指。 九世追逐,九世相愛。 九世糾纏。 慈生感覺到自己眼前無數(shù)個場景好像是一個個排開的小房間,他走進(jìn)去,就好像是擷取了一個世界的回憶。 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緊密相聯(lián),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如此閃閃發(fā)光。 慈生恍然,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身體好像一瞬間變重了,慢慢地墜入了這個蒼翠金光閃耀的世界樹之中。 他墜入了自己的身體。 在重復(fù)的循環(huán)之中,他終于結(jié)束在了這里。 乍然蘇醒,就感覺到自己的邊上是蕭望勉,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眼睫尚且還沒有睜開,就落上了一個個流連甜蜜的吻,輕柔地將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慈生感覺自己的唇邊輕輕地挑起來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 眼前一片模糊,在短暫的緩神之后,浮現(xiàn)出來了蕭望勉的臉。 俊美、陰郁的男人,此刻也露出來了一個幾乎是……驚喜,一個算得上是想要落淚的神情。 回來了。 慈生想。 那些瘋狂掙扎的時刻,似乎都離現(xiàn)在很遙遠(yuǎn)了。 世界樹撲簌簌地?fù)u下了金粉,在無聲無息之中灑滿了慈生的身側(cè),兩人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有無形的引力吸引著這金粉向彼此緩緩靠近。 他們兩人是世界樹的兩個極端,一個誕生自期待,生來是神王,生來慈悲,是個乖巧漂亮的好寶寶,世界樹都舍不得對他做些什么別的磨煉,只想要將饋贈統(tǒng)統(tǒng)都給這個唇紅齒白的小漂亮。 而另外一個則誕生自黑暗,生來是邪祟,即將代表世界樹的黑暗意志,將整個大千世界毀滅。 可偏偏,就是這樣兩個極端。 “唰”的一下,在金粉——小精靈,即將靠近慈生的唇邊的時候,卻忽然被蕭望勉強(qiáng)硬地掃開了。 慈生眼睛彎彎,露出了一個笑。 他終于開口,溫柔地捏了一下蕭望勉的耳朵,小小聲道:“怎么啦,被小精靈親一下都不可以哦?” “哼?!? 蕭望勉不想理世界樹,祂只是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就好像是初春的風(fēng)融化了常年冰凍的雪,一陣涼意混著溫?zé)岢睗翊盗诉^來,雪的氣息充斥著鼻腔。 慈生看呆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唇瓣已經(jīng)被某人給咬了一口。 慈生慢半拍,笑了一下。 世界樹上本沒有花,但是慈生從樹中爬起來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綴滿了金光的白色袍子邊緣也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痕跡,是玫瑰的紋樣。 好像是不甘心一樣,吃醋爭寵的蕭望勉冷冷的眸掃了一眼世界樹,順勢將自己的黑色玫瑰鋪滿了慈生的身周,將他整個給包圍起來,像是將自己的小王子給捧在手心。 慈生又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出來。 沒有說什么話,但是卻好像什么都說了,什么都沒有藏住,兩人眼中的愛意幾乎要滿滿地溢出來。 他們的感情交織融合,他們?yōu)榱吮舜俗龅氖虑橐捕冀焕p,誰也說不清誰為誰做了些什么。 他們本是世界兩端,卻比誰都要靠近。 蕭望勉低頭,親吻慈生唇的瞬間就看到了自己黑色的衣袍上霎時間也綴上了同樣的金色紋路。 祂的袍上也出現(xiàn)了花瓣的紋樣,就跟慈生的類似。 慈生是神王,而蕭望勉是邪神之王。 蕭望勉似乎沒有想到世界樹也會給自己“加冕”,驀然抬起來頭。 傻乎乎的。 慈生忍不住笑了一下,片刻之后拉著蕭望勉的手,站了起來。 “望勉?!贝壬f,“走吧,我們?nèi)タ纯次覀兊募??!? 蕭望勉霎時間就抿唇,看上去有些隱隱的高興。 祂拉著慈生的手,手上仍舊有著那樣一枚暗紅色的戒。 曾經(jīng)在很多個世界之中都出現(xiàn)過,慈生在夢境之中曾經(jīng)看過的城堡和花園之中的餐具,統(tǒng)統(tǒng)擺在那里,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慈生感覺到自己的面前一片亮堂,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小奶糕在雪白色的餐盤上,旁邊擺放著的只有一柄勺子,沒有餐叉。 他略微笑了一下,想到了蕭望勉為何不放餐叉的原因。 慈生笑了一下,拉開凳子坐下來,溫聲道:“其實……我沒事的?!? “我已經(jīng)好了哦,”慈生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將一個沉重的故事輕柔地帶了過去,“因為現(xiàn)在只要你在,我就不會害怕?!? “望勉,”慈生再一次喊道。 “我其實沒有想過,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慈生坐在蕭望勉的旁邊,似乎是覺得這個位置不好,片刻之后他重新站起來,手臂圈住了蕭望勉的脖頸,將自己柔順的黑發(fā)貼上了祂的頸窩。 “嗯。”蕭望勉聲音微啞,“寶寶給我起名字,我很高興?!? “我愛你,我希望寶寶能占據(jù)我的一切,我希望寶寶能愛我。” “我愛你?!贝壬鷵屜日f到。 “我有的時候會非常壞,我會希望寶寶全世界只愛我一個人,我希望你不要對他們好,你能夠只愛我一個,”蕭望勉低聲,“但是我知道,寶寶不會喜歡我這樣。” “……但是,”慈生道,“實際上,是我讓你這樣的?!? 蕭望勉一怔,祂的齒在慈生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落下來了一個吻。 慈生沒有覺得痛,他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實際上,恐怕都不止如此。 蕭望勉喜歡給自己挑衣服,喜歡手把手寵自己、愛自己。 是因為自己也曾這樣愛過祂。 蕭望勉喜歡喊自己寶寶,是因為自己在祂的面前重復(fù)過。 這是珍惜的人,愛的人。 ——“他們的相愛,是突兀的意外,是浪漫的必然,是哭笑不得的閉環(huán)。” 慈生感覺自己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明明在世界樹上,蒼翠欲滴的葉和枝條遙遙地閃光;風(fēng)吹拂,鼻尖聞到了花香、甜香。 還有蕭望勉身上的冷香。 蕭望勉低下頭,溫柔地吻了一下慈生的唇。 蕭望勉抱著慈生往他們的家走去。 光很好,空氣很溫柔。 而他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時間。 ——正文完—— 君がくれた勇気だから 君のために使いたいんだ 是你給予我的勇氣 因此我想為你奮不顧身 君と育てた愛だから 君とじゃなきゃ意味がないんだ 與你孕育的這份愛 若不與你培育便會黯淡無光 愛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 還有愛能夠做到的事嗎? 僕にできることは まだあるかい 還有我能夠做到的事嗎? ——《愛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radwimps-天気の子 他的整個一段時間就好似無法擺脫的莫比烏斯環(huán),他來到了自己以前的時間,拯救下整個世界、自己的愛人,但是卻唯獨忘記要保護(hù)好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