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欽差大臣-《愛卿,龍榻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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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潯睡意全無, 他一把推開身畔的嬌軟美人,陰沉著臉怒斥道:“什么叫憑空不見了?”
方守銘結結巴巴回答:“昨...昨夜, 臣命趙嬤嬤在小皇帝的飯菜中投下毒藥, 臣本想著今早過去收尸,可屋里只有趙嬤嬤的尸體,小皇帝和錚侍衛全都不見了身影。”
“去找,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二人找出來!”
魏潯此時還以為是錚然受了小皇帝的迷惑, 仗著熟悉堡壘內的環境, 在殺害趙嬤嬤后帶著小皇帝遠走高飛了。
可不一會兒,噩耗接踵而來。
“啟稟主君, 麒麟軍大舉來襲,一夜間攻占下西山納谷倉。”
“啟稟主君, 大事不好,麒麟軍已破了荊州城了!”
“啟稟主君, 陳閣老在荊州城開壇布道,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宣讀讓位詔書,大魏皇帝將皇位傳給....傳給陶臨淵了!”
聽到屬下接連不斷送來的消息,魏潯這才知道自己被小皇帝戲耍得團團轉, 氣得他怒火攻心, 當場嘔出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本以為固若金湯的荊州城,只花了不到三日, 就在城樓頂懸掛上麒麟軍的旗幟。
魏潯在麒麟軍攻破堡壘前, 換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絞金龍袍, 坐在新打制的赤金龍椅上, 服毒自盡。
聽到魏潯的死訊時, 魏無晏早已抵達至揚州城。
她讓陳閣老昭告天下,將皇位傳授于攝政王,并在世人面前承認大魏皇帝其實與清樂長公主乃是同一人。
當朝皇帝居然是個女子,此事一經公開,在民間和朝中掀起軒然大波。
不過魏潯已死,幾位異性藩王在陳閣老昭告讓賢書后,紛紛火速表態愿意歸順于攝政王。
可在冊封典禮未舉行前,魏無晏在名義上,仍舊是大魏的皇帝。
剛剛收復荊州,陶臨淵還有諸多瑣事要處理,因不放心魏無晏獨自一人歸京,索性將她留在揚州,暫居在薛錳的府邸中。
當魏無晏得知五大三粗的薛錳竟然是揚州人氏,著實驚訝的她久久合不攏嘴。
薛將軍的府邸坐落于揚州城內,薛府人丁十分簡單,只有薛將軍守寡多年的母親和妹妹兩位女主人,所以陶臨淵才放心將魏無晏留在府內。
薛錳將魏無晏送回府中,為了隱瞞她大魏天子的身份,只對母親和妹妹謊稱魏無晏是他同僚的未婚妻子,二人正準備成婚前夕,同僚收到攝政王的調令,于是只好將未婚妻子一起帶到揚州,暫居在他的府中。
薛錳的母親熱情好客,對魏無晏的身份并未存疑,全將她視作兒子同僚的未婚妻精心照拂。
薛錳的妹妹薛斐與魏無晏年紀相當,生性活潑的薛斐對魏無晏一見如故,短短幾日的功夫,二人就熟念了起來。
“晏姐姐又在發呆,可是在想你家的郎君?”
魏無晏抬起長眸,看向風一般跑來的女子。
女子一身紫衣,腳蹬烏靴,肌膚雖然不白,卻是健康的小麥膚色,濃眉大眼,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
來人正是薛錳的妹妹,薛斐。
魏無晏在前往揚州的路上,就聽薛錳提起自己的妹妹性烈如火,言語無狀,若是無意間唐突到陛下,還請陛下莫要同她計較。
可魏無晏卻覺得性格直爽,口無遮攔的薛斐分外可愛,是她這么些年在宮里從未見過的顏色。
她唇角銜著淺笑,問道:“你今日不是要同轉運鹽使家的李公子相面,為何這么快就回來了?”
算起來,薛斐的年紀也不小了,自從薛錳晉升為扶軍大將軍后,前來薛俯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偏偏薛斐不似尋常女子,趁著兄長位極人臣時挑選個如意郎君嫁了,而是想手握紅纓槍,沖進戰場里奮勇殺敵,成為大魏第一個女將軍。
“哎,晏姐姐休要再提那位李家公子,紅娘說李公子自幼習武,身強體壯,可今日我一見,活脫脫就是會根喘氣的麻稈,風一吹就要飛走了。”
薛斐愁眉苦臉,一屁股在魏無晏身旁,急沖沖飲下對方遞來的茶水,一口飲下,又擦了擦嘴感嘆道:
“荊州戰事已平,當初我本想女扮男裝混進軍營,可惜被母親發現阻攔下來,不然現在怎么也該謀到個校尉一職。”
她頓了頓,接著道:“現如今哥哥在攝政王手下當差,若是有機會見到攝政王,我定要求一求王爺,看看能不能將我收編進麒麟軍。”
經過小半個月的相處,魏無晏了解到,在遇到陶臨淵前,薛錳家境貧寒,他十五歲只身前往漠北販賣皮貨,結果在路上遭遇流匪,薛錳靠著身強體壯與流匪激烈纏斗,恰巧遇到陶臨淵帶領一隊騎兵在附近巡邏,順手將他救下。
薛錳為了報恩,進了麒麟軍,后來追隨陶臨淵南征北戰,練就一身武藝,軍功累累,最終成為扶遠大將軍。
不過因常年跟隨在攝政王身畔,薛錳極少回府,所以薛斐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過傳說中殺伐決斷的攝政王。
魏無晏聽到薛斐天馬行空的想法,展顏一笑:
“大魏與金國議和后,邊疆恢復安定,如今攝政王剿滅叛軍,不日后即將襲成皇位,成為一代開國之君,想必在未來數年里,不會再有戰亂侵擾大魏百姓,你巾幗女英雄的壯志,還是暫且擱置下吧。”
魏無晏的話并未澆滅薛斐的雄心壯志,她雙眸亮晶晶,滿不在乎道:
“就算攝政王平定天下,山林里也會有流寇啊,川西那邊還有年年生事的韃子,雖說亂世出英雄,可太平盛世里也需要將士去鎮守邊戎啊,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漠北的木蘭營,從一個女兵做起。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人,困在后院一方天地,相夫教子一輩子,多無趣啊!”
說完這話后,薛斐似是覺得不妥,她撓了撓頭,悶聲道:“晏姐姐,那個...我并沒有說你以后嫁人會過得不好。”
魏無晏看見薛斐抓頭撓耳的模樣,覺得在她身上瞧見了薛將軍的影子,忍不住笑道:“無妨,我以前同你想的也差不多。”
薛斐雙手托腮,盯著絳唇含笑的女子。
女子云鬢如墨,肌膚如玉,眸若秋水,眼波流轉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嫵媚風情,讓同為女子的她瞧見了,都情不自禁感到心動神馳。
她好奇問道:“那晏姐姐后來為何改變想法了,是因為你的未婚夫君嗎?”
魏無晏笑了笑,輕聲道:“倒也不全是,只是突然覺得,只要追逐自由的心還在,身邊能有一個和自己分享的人,些許會更快樂。”
自從她與攝政王在荊州一別后,二人已有小半個月沒有相見,魏潯雖然服毒自戕,可他留下的余黨不容小覷,攝政王要留在荊州清除這些余黨,以免留下禍患。
好在這段時日有薛斐陪著她,二人一起游夜市,逛廟會,看戲曲,將她曾經心心期盼宮外的生活過了個透徹。
只不過每當夜深人靜,獨自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床榻上時,魏無晏總會忍不住去想那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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