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結局-《愛卿,龍榻爬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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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完顏旭風的調侃之言, 魏無晏落落大方道:
“即是面見遠方來客,朕自要拿出最尊貴的身份來招待旭風王子。”
二人落座后, 魏無晏率先開口:“不知旭風王子愿意調動多少兵馬, 助朕攻破川西城門?”
完顏旭風淺啜一口清茶,抬眸看向小皇帝迫切的水眸,不答反問:
“陛下可清楚攝政王在幽若谷內的情況?”
“朕...目前還不清楚...”
瞧見小皇帝明亮的眸子微微閃爍, 完顏旭風勾唇淺笑,指尖輕輕叩擊茶案:
“陛下好像沒有對小王說實話, 據我所知, 攝政王如今身陷迷霧沼澤,只怕是兇多吉少啊!”
魏無晏盯著男子湛藍色的眸子, 平靜道:“旭風王子若是對朕在書信中開出的條件不滿意,盡可暢所欲言。”
完顏旭風放下茶盞, 看向神色嚴肅的小皇帝。
女子未施粉黛,可肌光勝雪, 漆眸如星,瓊鼻紅唇,即便身穿寬松的龍袍,仍難掩其芬芳嫵媚姿容。
“小王的野心很大, 胃口亦很大, 說出來,怕嚇到陛下...”
魏無晏微微一笑:“旭風王子但說無妨,恰巧朕的膽子也很大。”
完顏旭風被女子逗得爽朗大笑, 男子露出潔白的牙齒, 眸色如海水般湛藍, 為其充滿異域風情的俊容添色不少。
“小王想要陛下!”男子語氣果決, 眸光灼熱, 絲毫不掩飾愛慕之意。
魏無晏聞言微微一怔,她還以為完顏旭風所謂的獅子大開口是想要趁機索要更多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甚至是富饒的城池。
“陛下,請恕小王直言,迷霧沼澤瘴氣重重,韃子又在山谷口縱火,攝政王就算是大羅神仙轉世,也絕無可能活著走出來。”
“川西王想要謀反,小王可以出兵助陛下掃平韃靼部落,甚至是川西。待到戰事結束后,陛下與小王舉行大婚,屆時,金國,大魏,川西,甚至是整個中原,都將是你我二人的,陛下覺得呢?”
魏無晏盯著笑容燦爛的完顏旭風,久久不語。
過了半晌,她感嘆道:“旭風王子的野心真是比上古饕餮的胃口還要大?!?
“哈哈哈,承蒙陛下贊賞,小王的十萬兵馬駐守在金國邊境,靜候陛下佳音,只不過韃靼王已經從龍脊山出發,還請陛下盡快做出決定。”
完顏旭風說完,目光灼灼,看向端坐在玫瑰圈椅上的小皇帝。
女子身量纖纖,眉眼如畫,嬌媚柔弱,終是撐不起這一身金光耀眼又沉重的龍袍。
魏無晏低垂下雙眸,掌心輕輕覆蓋在她的小腹上,淡淡道:
“旭風王子的野心,朕實在難以滿足,還請王子帶領十萬金兵退回部落,待朕與長興王兩敗俱傷之時,再來坐收漁翁之利。”
完顏旭風緩緩斂起劍眉,他本以為一直躲在攝政王羽翼下生存的小皇帝,驟然失去了依仗,定會慌得六神無主,即便對自己沒有感情,也會迫于形勢,屈服于他。
可小皇帝卻連想都沒想,直截了當拒絕了他投來的庇護之意。
“用你們大魏人的一句話講,陛下你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還癡心妄想攝政王能夠活著從幽若谷出來...”
“他定會活著從幽若谷走出來!”
魏無晏打斷了完顏旭風的話,她單手扶額,神色略顯疲憊,有氣無力道:“薛校尉,送客罷!”
完顏旭風還想規勸小皇帝莫要固執己見,恰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攝政王定然會活著從幽若谷走出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本公主為陛下和攝政王精心挑選的新婚賀禮。”
一道紅艷似火的身影推門而入,女子身量高挑,柳葉彎眉,明眸大眼,唇邊還有一顆美人痣,正是金國最尊貴的小公主——完顏洛羽。
完顏洛羽大步走進廳內,她看著面露驚訝的完顏旭風,撇了撇嘴道:
“二哥趁人之危,竟提出這種落井下石的主意,難怪陛下不歡迎你。”
說完,她對玫瑰圈椅上的魏無晏行了一禮,露齒一笑:“陛下,洛羽愿率三萬精銳,助陛下攻城。”
魏無晏猛然站起身,她不敢置信盯著風塵仆仆趕來的完顏洛羽,水眸波動,遲疑問道:“羽洛公主此言當真?”
“比珍珠還真?!?
完顏洛羽笑得爽朗灑脫:“陛下若是心系攝政王的安危,咱們即可動身?!?
其實,當完顏洛羽得知小皇帝和清樂長公主乃是同一人的消息后,心中倍感驚訝的同時,不由想起當初在中秋宮宴后,小皇帝在璀璨煙火下,明眸閃爍,耐心開導自己的一幕。
她與清樂長公主同時愛上一個男子,可從頭到尾,女子從未對她展露過一絲敵意,除了心疼她的滿腔熱忱,更是小心呵護著她的自尊。
更何況,女子還對她有救命之恩。
完顏洛羽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她清楚自己那個無利不起早的二哥對清樂長公主一直存有覬覦之心,所以在完顏旭風動身后,立刻請求父王,要來了三萬兵馬前來助魏無晏一臂之力。
———
有了完顏洛羽帶來的三萬精銳,再加上薛錳率領的麒麟軍,大軍很快就攻破川西城門,以雷霆之勢,一路打至幽若谷的入口處。
魏無晏不顧眾人的阻攔,換上鎧甲,在薛錳的護衛下來到幽若谷。
大魏天子親臨戰場,麒麟軍聲勢更盛,呼聲震天。
谷內的大火已經燒了七天七夜,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塵,站立在谷口上風,不小心吸上一口,都讓人忍不住劇烈咳湊,眼眶被醺得酸疼。
若是身在滾滾濃煙的谷內,斷無活下去的可能。
魏無晏緊緊盯著黑漆漆的谷口,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去。
“本王命手下開打城門,縱容陛下的兵馬來到谷口,就是想要陛下親眼看一看,好讓陛下徹底死了心?!?
云燁站在山谷另一端,身后是十萬雄兵。
男子負手而立,身著銀白鎧甲,居高臨下,他看向眉眼失落的女子,冷聲開口。
魏無晏雙眸一眨不眨,緊緊盯著不斷冒出滾滾濃煙的谷口,因距離得太近,她的眼眶被煙氣醺得緋紅,面頰也被熱氣烘得嫣紅,水眸如波,絳唇映日,宛若一株明艷至極的妖桃。
女子蜷縮起冰涼的手指,沉聲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朕沒有瞧見攝政王的尸身,斷不會退兵!”
云燁似是早就猜到了女子的固執,他揮揮手,身后侍衛遞上一副布滿刀痕的兜鍪。
他揚手將兜鍪丟出去,冷冷道:“事到如今,陛下還不死心嗎?”
兜鍪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停在一雙龍紋繡銀靴下。
魏無晏在看清地上殘破不堪的鳳翅金兜鍪時,清瞳驟然一縮,險些站不穩身子。
她俯下身,顫抖的指尖輕輕拂過兜鍪上的鳳翅,腦中浮現出男子在離別前那一夜,身穿玄色鱗甲,頭戴威風凜凜的鳳翅金兜鍪,清冷月色傾瀉在他般般入畫的五官上,鍍上了一層清暉。
男子鳳眸含笑,用薄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若醇酒,告訴她自己定會平安歸來,娶她為妻。
淚水順著面頰一滴滴滑落,砸在破損的鳳翅金兜鍪上,與上面的血水混合在一起。
“陛下斥責臣貪圖捷徑,與韃靼勾結在一起。可陛下如今為了營救攝政王,居然和當年兵臨城下,有著殺父之仇的金人聯手,又何嘗不是在與虎謀皮呢?”
云燁看著淚眼滂沱的女子,覺得她為其他男子留下的淚水極為刺眼。
“大魏早就與金國議和,兩國摒棄前嫌,和睦相處。本公主之所以領兵幫助陛下,全是因感激陛下曾經對我的救命之恩??纱ㄎ魍跸仁沁`背祖訓,暗中和韃靼勾結,又設天羅地網,謀害大魏臣子,種種惡行,全是為了一己私欲!”
完顏洛羽瞧見魏無晏失魂落魄的模樣,生怕她受到長興王的言語刺激,縱身躍入谷內為攝政王殉情,急忙揚聲反駁。
魏無晏緩緩站起身,她抬起眼皮,盈盈水眸仿若凝結上一層冰。
女子眼角猶掛著淚痕,聲音柔弱,語氣卻極為堅定:
“麒麟軍聽命,長興王勾結韃靼,謀害忠良,意圖謀反,爾等斬殺敵軍首級者,賞爵一級,良田百畝?!?
魏無晏一邊說,一邊從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金羽箭,從容不迫搭在弦上,然后,瞄準曾經立誓要守護她一輩子的男子。
“保護長興王!”
云燁身邊的屬下曾經目睹過小皇帝在上林苑箭無虛發的箭法,急忙命人架起盾牌,擋在主君面前。
云燁見女子用箭芒對準自己,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了兩下,他心如刀割,寒聲道:
“臣那日對陛下說過話依舊作數,還請陛下不要再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你。”
魏無晏說完,持弓的手微微上揚,松開指尖,放出一箭,金羽箭勢如破竹,在空中極速掠過,正中對方的牙旗。
云燁盯著掉落的牙旗,咬牙切齒道:“傳令下去,務必要活擒大魏皇帝,不可傷她一分一毫?!?
兩方兵馬陷入廝殺,川西軍常年鎮守在苦寒之地,身經百戰,數量上是麒麟軍的兩倍,又占據著高地,一時間雙方打得難分勝負。
山谷間,火光沖天,鏗鏗鏘鏘的金革聲不絕于耳。
“陛下,刀劍無眼,還請陛下速速退出谷外?!?
薛錳揮刀砍斷迎面射來的飛箭,對身后的小皇帝急切道。
魏無晏被一隊人馬護在盾牌后,她回首看向山谷入口早就埋伏好的川西軍,苦笑一聲:
“薛將軍恐怕甩不掉朕這個拖油瓶了。”
完顏洛羽與她帶來的金兵同樣在苦苦支撐,不過她的心態倒是挺好,道:“長興王羽翼未豐,想來還不敢得上罪大金,一會兒有機會,我騎馬沖向谷口,陛下你緊跟在我馬后。”
二人正說著,突然感到另一側山谷傳來震動,似有千軍萬馬正在趕來。
“糟了,恐怕是韃靼王領兵來援助長興王了。”
完顏洛羽沉下臉色,大呼倒霉。
果然,一隊身穿韃靼鎧甲的兵馬出現山谷間,迅速朝長興王的兵馬匯合。
“陛下,臣的援軍已經到了,希望陛下束手就擒,不要再做無用之功。”
云燁唇角噙笑,眉眼間滿是勢在必得的意氣風發,他看向被兵馬團團圍在中央的魏無晏,再次規勸道:
“攝政王能夠給陛下,臣亦能給陛下,攝政王不能給陛下的,臣心甘情愿雙手奉上!”
“長興王好大的口氣!本王何時拿著刀劍恐嚇過皇上?”
聽到男子清冷的聲音,魏無晏急忙撥開身前的侍衛,看向對面山谷上,身穿韃靼鎧甲的男子。
男子修長手指挑開狻猊兜鍪,露出一對兒深邃鳳眸,迎上女子盈盈水眸。
“微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魏無晏瞧見男子鮮活的眉眼,臉上綻放出歡喜的笑容。
她就說過,攝政王是屬貓的,命多的很!
云燁看清楚狻猊兜鍪下男子,不由驚訝地后退一步,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活著從山谷里出來!”
就在陶臨淵展露出真身后,那些穿著韃靼鎧甲的兵卒突然動身,紛紛揮刀砍向不明所以的川西軍,一時間,戰局陡轉直下。
陶臨淵勾起薄唇,從馬鞍后提起一個血淋淋的頭顱,揚手丟向滿面震驚的云燁。
“云世子襲成爵位,本王還未來得及給你送上賀禮,今日就將薄禮給長興王補上?!?
血淋淋的腦袋瓜子滾了又滾,最終停在云燁腳下。
云燁身旁的屬下一眼就認出腦袋瓜子的主人,不禁失聲叫道:
“是...是韃靼王!”
原來陶臨淵在領兵退回迷霧沼澤后,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派人在沼澤附近搜索,萬幸之中,他們居然發現了一處隱秘的溶洞。
穿過溶洞后,陶臨淵正巧撞見要給川西軍運送輜重的韃靼兵馬。
憋得滿肚子火氣的麒麟軍自然沒有放過眼前的肥羊,在收拾完韃靼兵后,陶臨淵命麒麟軍換上對方的鎧甲,準備給還蒙在鼓里的川西軍致命一擊。
只不過,陶臨淵沒想到會在此見到小皇帝。
多日未見,小皇帝的巴掌小臉又尖細不少,襯得女子明媚的大眼愈發楚楚動人。
女子一身魚鱗鎧甲,腳束長靴,革履青馬,手持靈弓,旖旎如畫。
若非大敵當前,陶臨淵真想策馬奔向久別重逢的佳人,將她擁入懷中,再狠狠疼惜一番。
陶臨淵帶來的兵馬雖不多,但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精銳,在出其不意的偷襲下,很快就扭轉局勢,將川西兵逼入絕境。
云燁見大勢已去,他自嘲一笑,抬眸看向魏無晏。
男子此時此刻的雙眸清澈如水,終于退去了趨名逐利的野心,干凈得如她在宮中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
“陛下,若有來世,我定會聽你的話,不再貪圖捷徑,踏踏實實走向你,不再負你?!?
魏無晏眉心一跳,她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勸阻男子不要劍走偏鋒,可惜為時已晚。
云燁深深看了一眼女子,似是要將她的模樣刻入腦海,遂毫不遲疑拔劍出鞘,璀璨劍光映亮了他繾綣多情的眸子。
魏無晏眼睜睜看見男子清澈的眸子漸漸失去光彩,他似是回憶起什么美好的畫面,唇角猶掛著淡淡的淺笑,鮮紅的熱血從頸間噴瀉而出,宛若身后的半天朱霞。
“云燁!”
魏無晏丟下靈蛇弓,快步跑上前,卻阻止不了男子直直墜入深谷,消失在濃濃黑煙之中。
“陛下,當心煙火!”
完顏洛羽急忙去阻攔魏無晏,卻見攝政王從她身旁掠過,將沖向火光的女子擁入懷中。
魏無晏被男子緊緊攬在懷中,鼻尖彌漫著熟悉的龍涎香氣,她抬眸看向濃眉緊鎖的男子,喃喃道:
“愛卿...這次來得有點遲了?!?
說完,她再也扛不住身上襲來的疲憊,倚靠在男子肩頭,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魏無晏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
感受到頸側傳來的溫熱,她緩緩轉過頭,看向枕在她肩頭的男子。
困在不見天日的幽若谷內小半月,攝政王的膚色比離別前更蒼白了一些,男子側顏輪廓深邃,濃眉挺鼻,薄唇微抿,雙眸緊閉,宛若一尊精雕細琢的冷玉。
男子的手臂在睡夢中仍緊緊攬在她腰上,二人十指相纏,掌心都出了一層綿密的細汗。
魏無晏眉眼含笑,她盯著男子沉睡的側顏,輕輕拉過他的手掌,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做到了,她將孩子的父親平安帶回來了。
男子掌心溫熱,隔著薄薄的緞料,將溫度傳遞到她的肌膚上,暖和又踏實。
魏無晏正沉浸在二人劫后團聚的喜悅中,卻見男子修長的手掌順著她的小腹緩緩上移...
她轉過頭,發現攝政王已經醒了,男子目光如炬,黑如點漆的漂亮眸子,正灼灼盯著她。
還未容她開口,下一瞬就被男子壓在身下,薄唇隨之覆了上來。
二人四目相對,呼吸間盡是對方的氣息,灼得人耳根發燙。
許是因離別多日,男子襲來的吻霸道又熾烈,如急風驟雨落在她的面頰上,火熱的手掌狠狠攥著她的腰肢,陷入她的肌膚,將絲滑的緞料攥出了層層漣漪。
男子偉岸的身子沉沉壓著她,魏無晏本能想要保護腹中的孩子,她想要開口阻止男子攻城略地,卻搶先一步被奪走了唇舌。
二人吻的纏綿又熱烈,讓魏無晏無暇應對男子的索取。
她只好用手掌抵在男子的小腹上,避免他壓到自己,可在拉扯之間,她倒是主動扯下了對方腰間的玉帶。
陶臨淵對小皇帝熱情又主動的反應感到驚訝,心想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平日里在床幃里嬌羞到不敢睜開眼的女子竟然比他還心急難耐,熱烈似火。
他松開了女子的唇瓣,用鼻梁親昵地蹭著女子緋紅的面頰,溫聲安撫道:
“陛下莫要心急,容微臣一步步來...”
魏無晏:....
見男子俯下面還想要再吻她,魏無晏急忙伸出手抵在男子唇上。
“朕...朕有一個禮物要送給愛卿?!?
箭在弦上,臂彎中的女子水眸盈盈,眸底波光瀲滟,雙頰融融,濃長睫毛輕輕顫動,飽滿紅潤的唇瓣上泛著一層水光,說不盡的嫵媚妖嬈。
陶臨淵不輕不重咬在女子指尖上,大掌握住女子一對皓腕,舉過頭頂,繼續去吻她的耳垂。
男子行動霸道,語氣同樣囂張:“陛下不妨先將自己送給微臣...”
魏無晏被男子密密匝匝的吻逼迫仰起頭,感受著男子溫熱的鼻息淌過頸肩,讓她渾身酥麻,心中又羞又惱。
她原本想象著,二人會在皎皎月光中,站在落英繽紛的雪梅下,分享這個甜蜜的消息。
可當下二人天雷勾地火的情景,與她遙想的浪漫場景相差甚遠。
眼見著男子伸手探向腰間系帶,就要退下她的衣裙,魏無晏只好開口道:
“愛卿,朕有了身孕...”
男子桎梏在女子纖腰上的大掌一頓,不由松懈下力道。
陶臨淵抬眸看向面色緋紅的小皇帝,在刀槍劍雨中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男子,竟然一時呆愣住了。
魏無晏輕輕咬了咬了唇瓣,迎上男子閃爍的星眸,她拉過男子的手掌放在小腹上,輕聲道:
“崔掌院說朕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
平日里,男子執刀的手異常平穩沉著,可如今貼附在女子嬌柔的肌膚上,指尖都在微微輕顫。
他在女子小腹上輕輕揉了揉,一抹奇異的感覺順著指尖流淌至心尖。
“陛下這里...有了微臣的骨肉?”
聽到攝政王傻乎乎的問題,魏無晏忍不住笑道:“嗯...朕算了算日子,亦有可能是杜衡或是錚侍衛的?!?
陶臨淵見小皇帝笑得明眸彎彎,亮晶晶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狡黠,仿若一只勾人的小狐貍。
他低頭在女子雪腮上狠狠親了一口,漆色眸底盛滿了柔情,沉聲道:“陛下的這份禮物,讓微臣感到萬分歡喜。”
燭光朦朧,映照出床幃內男女彼此相依的身影。
因魏無晏有了身孕,陶臨淵特意從青龍船坊調來的平穩的大船,決定走水路返回京城。
在登船前,薛斐匆匆找上魏無晏,說長興王妃想要與她見一面。
云燁在自刎后躍入火海,戰事平息后,幽若谷內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
攝政王順勢收走川西的兵權,并將被云燁扣押的孟嫻宛釋放出來。
聽說,孟嫻宛在幽若谷的大火熄滅后,孤身前往谷內,一連搜尋多日,在千萬個燒焦的尸體里找到了長興王的尸身,并懇求攝政王讓她安葬夫君。
按照大魏律法,與敵國勾結乃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不配得到下葬。
不過陶臨淵為了讓小皇帝安心養胎,倒是沒有為難孟嫻宛,痛快地應允下來。
春風徐徐,魏無晏坐在距離碼頭不遠的涼亭內,聽到薛斐替長興王妃傳來的話,思忖了片刻,決定見上孟嫻宛一面。
“崔掌院叮囑陛下要安心養胎,微臣保留長興王妃的封號,免其族人受罰,已是對長興王一族的寬赦?!?
陶臨淵步入涼亭,手臂上掛著他剛剛從車內拿回來的織錦鑲毛斗篷。
他展開斗篷披在女子肩頭,俯下身為她系好,動作輕柔,極盡呵護。
魏無晏盯著攝政王近在咫尺的玉容,見男子劍眉微蹙,唇角緊繃,顯然是不悅她要與長興王妃相見。
她輕聲道:
“朕只是對長興王妃的一片癡心感同身受,那日...朕瞧見愛卿血痕累累的鳳翅金兜鍪,還以為愛卿葬身火海,朕心里就想著:待戰事平息后,朕一定要進入谷內,就算是一個個翻找,也要將愛卿帶回去,不能將你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那里?!?
聽到小皇帝柔柔的聲音,陶臨淵心口一抽,展臂將女子擁入懷中。
孟嫻宛步入涼亭,瞧見忘情相擁的男女,頓住了步伐,眉眼間滿是落寞。
魏無晏聽到了腳步聲,她從攝政王懷中探出頭來,瞧見踟躕不前的孟嫻宛,于是輕輕推開男子,溫聲道:
“愛卿在涼亭外面等朕罷。”
陶臨淵又替小皇帝掩好身上的斗篷,摸了摸女子手上的溫度,才闊步走出亭外。
“臣妾參加陛下?!?
孟嫻宛在攝政王離去后,走至魏無晏面前行了一禮。
“王妃不必多禮,不知王妃有什么話想要對朕一敘?”
孟嫻宛抬眸看向絳唇含笑的女子,一時愣住了神。
當初她陪云燁入京拜見新帝,就察覺到身畔的男子有些不對勁,她從云燁口中得知他與小皇帝年少時曾在宮中相互依靠,也知是小皇帝助云燁回到川西,東山再起。
可她總覺得自己的夫君看向小皇帝眼神與常人不一樣,男子溫煦的眼眸里滿是她從所未見的情愫。
直到有一次,孟嫻宛在幫夫君整理書房時,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秘密,她瞬間懂得了男子隱藏在眸底的情愫。
原是一個求之不得的情字。
在攝政王將清樂長公主接回宮的消息傳到川西后,孟嫻宛發現夫君的性子變得愈發的陰郁,直到男子揮劍血洗長興王府那日,她才徹底明白。
他的一切瘋魔,皆源于她。
“王妃?”
女子低啞的聲音喚醒了回憶中的孟嫻宛,她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從袖口拿出一塊斷裂的雙魚玉佩:
“這是臣妾在王爺身上找到的玉佩,想必王爺在那日...是想在旗開得勝后,親手將此物交給陛下,臣妾今日前來,是想替他完成最后的夙愿...”
魏無晏盯著孟嫻宛掌中的雙魚玉佩,濃睫輕輕顫動。
經過烈火灼燒的玉佩布滿裂痕,再無往日的瑩潤無瑕。
她沒有去接女子手中的玉佩,而是平靜道:“朕聽說攝政王查抄了長興王府,此物還是留給王妃,做一個念想吧?!?
魏無晏看向涼亭外男子挺拔的身影,又道:
“時辰不早,朕要啟程了,王妃放心,攝政王并非心量狹隘之人,他已應下朕的請求,準許王妃從族內過繼子嗣,襲成爵位。倘若王妃想要改嫁,長興王族內的人亦不會為難你?!?
說完這席話后,魏無晏走出涼亭,她聽到身后女子道:“陛下...”
她轉過身,瞧見女子淚流滿面,雙手緊緊握著玉佩,欠身行禮,聲音哽咽:
“臣妾祝陛下與攝政王共結連理,百年好合。”
——
上了船后,魏無晏原本想在船岸上吹吹江風,卻被攝政王不容分說抱進艙內主室。
男子剛剛將她放在床榻上,一對兒蛟爪就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魏無晏一邊扭動身子閃躲,一邊嬌喘道:“愛卿...崔掌院說過...孕期不能同房?!?
可攝政王好似沒聽到她的話,摸索遍女子的全身,見沒有什么信箋或是信物,才擁著香軟的嬌人一起躺在榻上,懶懶問道:
“長興王妃都同陛下說了什么?”
魏無晏瞧見男子緊抿的薄唇,心嘆她剛剛還在孟嫻宛面前夸贊攝政王并非心量狹隘之人,攝政王可真是光速打她的臉?。?
她倚靠在男子寬闊肩頭,將她與孟嫻宛在涼亭里的對話告訴了攝政王。
剛剛說完,頭頂上傳來男子一聲冷哼。
“陛下不知,川西有個習俗,雙魚玉佩代表著緣定雙生。陛下若是收下了,就是與玉佩的主人結下了下一世的姻緣,長興王妃腦子也是個拎不清事的,竟敢在本王眼皮底子做出這種混賬事!”
聽到攝政語含不悅的解釋,魏無晏這才明白為何她剛剛讓孟嫻宛留下雙魚玉佩時,對方的反應這么大。
希望他們二人在下一世,能夠順利修得一場正果。
腦中正想著,她的下巴被攝政王挑了起來,迎上了男子魅惑世人的瑞鳳眼。
“陛下生生世世,都逃不出微臣的掌心?!?
說完,男子俯下面,狠狠吻上女子的唇瓣,直到女子喉中溢出求饒的嗚咽聲,才意猶未盡松開了她的唇。
陶臨淵垂眸看向懷中千嬌百媚的女子,在梁州養胎的一個月里,女子雙頰豐盈上不少,身上的肌膚愈加細白皙嫩滑,在日光泛著細膩的光澤。
夜夜擁著這樣的香嬌玉嫩入眠,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他突然覺得小皇帝送給自己的大禮,略早了一些。
“陛下,回到京城后,咱們即刻成婚,可好?”
魏無晏攬上男子肩頭,明眸彎彎,笑道:“好?!?
———
大魏景樂三年,春,明景皇帝宣告天下,將皇位傳于當朝攝政王。
同月,攝政王接受禮部冊封,即位稱帝,國號清淵。
新帝在即位當日,迎娶前朝皇帝為后。
據說史官在書寫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時,在帝后二人的稱呼上咬禿了好幾根筆桿子,足足加了數十條注解才梳理清楚其中關系。
帝后大婚典禮上,太和殿中的百官看向新帝身側絕色傾城的皇后,在躬身行禮時,仍習慣性將自己的身子朝皇后的方向弓得繃直一些。
福寧殿內,
鎏金燭托上的龍鳳喜燭燃得正旺,照亮了女子裊裊婷婷的倩影。
魏無晏抬起雙眸,透過層層珠簾看向桌案上的合巹酒。
算上這一次,短短兩年間,她居然成了三次婚,不過合巹酒倒是從未喝過一口。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嘆今夜恐怕亦是喝不上了。
突然,她感到腹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就好似一個水泡在身體里炸開,“?!钡匾宦?,很輕,卻讓人難以忽視。
正當她驚訝于體內的異樣時,一道頎長身影從龍鳳刺繡屏風后走來,半跪在龍榻前。
“陛下可是覺得身子不舒服,是不是今日流程繁瑣,累到了?”
魏無晏抬起頭,看向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灼灼燭光映亮他深邃的五官,男子一身朱紅色婚服,金冠束發,劍眉星眸,英氣逼人。
她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肚子道:“方才...孩子好像踹我了?!?
陶臨淵挑了挑劍眉,忙將耳朵湊在魏無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色異常認真。
過了半響,他抬起頭,眉眼含笑:“微臣也感受到了,是個力氣不小的家伙,辛苦陛下了。”
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們露出驚訝的表情,魏無晏臉上一紅,輕聲提醒道:
“冊封典禮都已結束...該臣妾喚你陛下了?!?
陶臨淵摘下魏無晏額上沉重的鳳冠,指尖輕輕揉了揉女子額頭上的紅印子,眸光款款深深,沉聲道:
“朕永遠是皇后的裙下之臣。”
喜娘走上前,笑容滿面道:“陛下,吉時已到,還請陛下與皇后共飲下合巹酒,這酒是用糯米釀制,味道甘甜,酒香清淡,皇后娘娘也是可以飲的。”
二人從托盤中取出酒樽,手臂相交,四目相對,喝下了寓意合為一體的合巹酒。
禮成后,喜娘與侍女退出婚房。
紅燭高照,映出二人相纏的身影。
陶臨淵盯著燭光中明艷動人的女子,問道:“皇后還記得第一次與朕相見的情景嗎?”
魏無晏眨了眨眼,腦中回想起兩年前的大婚之夜,窗外宮人都在歡慶鎮北王擊退金人的好消息,而她心中惴惴不安,還在第一次瞧見男子時慌亂地絆了個跟頭,一頭撞向男子的護心鏡上。
追憶往事,陶臨淵將女子壓在龍榻上,手臂小心護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男子俯下面,覆上了女子的唇,舌尖輕車熟路撬開女子貝齒,纏繞上那截子香軟。
待女子唇齒間的酒香被吞噬殆盡,二人鼻梁廝磨,呼吸相纏,陶臨淵溫聲道:“那一夜,陛下撞進的是微臣心底...”
芙蓉帳內生暗香,綿繡幃下影成雙。
終!
作者有話說:
大結局嘍,明日會放兩個君臣掉馬前的小番外。
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寫捅破窗戶紙前的小曖.昧,下一本爭取掉馬晚一些,極限拉扯多一些,哈哈,沒錯,最近寫女扮男裝上癮啦~
最后,十分感謝,感恩,感動一直在追文的寶寶們,對你們鞠躬感謝,感謝你們陪我度過2022,一起迎來了2023,希望在新的一年,大家一起變美,暴富,健康!
對了,下一本還是女扮男裝的小甜文,希望大家點擊作者專欄,收藏支持下,估計7,8月份開文(我喜歡存稿過半,心里踏實,也讓寶寶們追文有保障,這本會加一點謀權和復仇情節,挑戰一下自己!)
咱們下一本再見嘍~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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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馴化儲君后我辭官了 》文案
嬌軟少傅vs 清冷太子
一場稀里糊涂的賭約,讓姜玉竹女扮男裝替兄長參加科考,高中榜首不說,還進了殿試。
姜玉竹表示:不慌,殿前失儀安排上!
沒曾想在殿試上,恰逢恒亡發動宮變,姜玉竹陰差陽錯救下老皇帝的性命。
老皇帝熱淚盈眶,拉著姜玉竹的手道:“姜狀元博才智勇,日后你就是太子的少傅了!”
姜玉竹看了眼金階上桓王熱乎乎的腦袋瓜子,又看了眼手持寶劍,眉眼冷雋的太子殿下。
嗯...陛下您這真的不是在恩將仇報嗎?
世人都知曉,燕國太子出生之時,天降亡國之兆,皇帝迫于輿論壓力,只好將襁褓中的太子送去極北苦寒之地,任其自生自滅。
絕境中生長出的男子骨頭是寒冰所淬,血液是冷酒所凝,班師回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割了欽天監的舌頭,送給皇貴妃娘娘做賀禮。
面對這樣冷血無情的太子殿下,姜玉竹表示:不慌,儲君改造計劃開始。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曾經滿身戾氣,讓文武百官兩股戰戰的男子變成霽月光風,禮賢下士的一代儲君。
姜玉竹滿意地點點頭,向太子遞交上辭呈書。
是夜,姜玉竹被太子抵在桌案上,男子眸色深幽,修長手指滑過女子秋水長眸,瓊鼻絳唇,最終搭在頸間的玉扣上,聲若醇酒:
“姜少傅總是規勸孤要以禮待人,今夜,孤定會對少傅以禮相待....”
后知后覺的姜玉竹:等等,太子要行的不是師道之禮,而是...他娘的夫妻之禮??!
他松開了女子的唇瓣,用鼻梁親昵地蹭著女子緋紅的面頰,溫聲安撫道:
“陛下莫要心急,容微臣一步步來...”
魏無晏:....
見男子俯下面還想要再吻她,魏無晏急忙伸出手抵在男子唇上。
“朕...朕有一個禮物要送給愛卿。”
箭在弦上,臂彎中的女子水眸盈盈,眸底波光瀲滟,雙頰融融,濃長睫毛輕輕顫動,飽滿紅潤的唇瓣上泛著一層水光,說不盡的嫵媚妖嬈。
陶臨淵不輕不重咬在女子指尖上,大掌握住女子一對皓腕,舉過頭頂,繼續去吻她的耳垂。
男子行動霸道,語氣同樣囂張:“陛下不妨先將自己送給微臣...”
魏無晏被男子密密匝匝的吻逼迫仰起頭,感受著男子溫熱的鼻息淌過頸肩,讓她渾身酥麻,心中又羞又惱。
她原本想象著,二人會在皎皎月光中,站在落英繽紛的雪梅下,分享這個甜蜜的消息。
可當下二人天雷勾地火的情景,與她遙想的浪漫場景相差甚遠。
眼見著男子伸手探向腰間系帶,就要退下她的衣裙,魏無晏只好開口道:
“愛卿,朕有了身孕...”
男子桎梏在女子纖腰上的大掌一頓,不由松懈下力道。
陶臨淵抬眸看向面色緋紅的小皇帝,在刀槍劍雨中運籌帷幄,處變不驚的男子,竟然一時呆愣住了。
魏無晏輕輕咬了咬了唇瓣,迎上男子閃爍的星眸,她拉過男子的手掌放在小腹上,輕聲道:
“崔掌院說朕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
平日里,男子執刀的手異常平穩沉著,可如今貼附在女子嬌柔的肌膚上,指尖都在微微輕顫。
他在女子小腹上輕輕揉了揉,一抹奇異的感覺順著指尖流淌至心尖。
“陛下這里...有了微臣的骨肉?”
聽到攝政王傻乎乎的問題,魏無晏忍不住笑道:“嗯...朕算了算日子,亦有可能是杜衡或是錚侍衛的?!?
陶臨淵見小皇帝笑得明眸彎彎,亮晶晶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狡黠,仿若一只勾人的小狐貍。
他低頭在女子雪腮上狠狠親了一口,漆色眸底盛滿了柔情,沉聲道:“陛下的這份禮物,讓微臣感到萬分歡喜?!?
燭光朦朧,映照出床幃內男女彼此相依的身影。
因魏無晏有了身孕,陶臨淵特意從青龍船坊調來的平穩的大船,決定走水路返回京城。
在登船前,薛斐匆匆找上魏無晏,說長興王妃想要與她見一面。
云燁在自刎后躍入火海,戰事平息后,幽若谷內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
攝政王順勢收走川西的兵權,并將被云燁扣押的孟嫻宛釋放出來。
聽說,孟嫻宛在幽若谷的大火熄滅后,孤身前往谷內,一連搜尋多日,在千萬個燒焦的尸體里找到了長興王的尸身,并懇求攝政王讓她安葬夫君。
按照大魏律法,與敵國勾結乃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不配得到下葬。
不過陶臨淵為了讓小皇帝安心養胎,倒是沒有為難孟嫻宛,痛快地應允下來。
春風徐徐,魏無晏坐在距離碼頭不遠的涼亭內,聽到薛斐替長興王妃傳來的話,思忖了片刻,決定見上孟嫻宛一面。
“崔掌院叮囑陛下要安心養胎,微臣保留長興王妃的封號,免其族人受罰,已是對長興王一族的寬赦?!?
陶臨淵步入涼亭,手臂上掛著他剛剛從車內拿回來的織錦鑲毛斗篷。
他展開斗篷披在女子肩頭,俯下身為她系好,動作輕柔,極盡呵護。
魏無晏盯著攝政王近在咫尺的玉容,見男子劍眉微蹙,唇角緊繃,顯然是不悅她要與長興王妃相見。
她輕聲道:
“朕只是對長興王妃的一片癡心感同身受,那日...朕瞧見愛卿血痕累累的鳳翅金兜鍪,還以為愛卿葬身火海,朕心里就想著:待戰事平息后,朕一定要進入谷內,就算是一個個翻找,也要將愛卿帶回去,不能將你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那里?!?
聽到小皇帝柔柔的聲音,陶臨淵心口一抽,展臂將女子擁入懷中。
孟嫻宛步入涼亭,瞧見忘情相擁的男女,頓住了步伐,眉眼間滿是落寞。
魏無晏聽到了腳步聲,她從攝政王懷中探出頭來,瞧見踟躕不前的孟嫻宛,于是輕輕推開男子,溫聲道:
“愛卿在涼亭外面等朕罷?!?
陶臨淵又替小皇帝掩好身上的斗篷,摸了摸女子手上的溫度,才闊步走出亭外。
“臣妾參加陛下?!?
孟嫻宛在攝政王離去后,走至魏無晏面前行了一禮。
“王妃不必多禮,不知王妃有什么話想要對朕一敘?”
孟嫻宛抬眸看向絳唇含笑的女子,一時愣住了神。
當初她陪云燁入京拜見新帝,就察覺到身畔的男子有些不對勁,她從云燁口中得知他與小皇帝年少時曾在宮中相互依靠,也知是小皇帝助云燁回到川西,東山再起。
可她總覺得自己的夫君看向小皇帝眼神與常人不一樣,男子溫煦的眼眸里滿是她從所未見的情愫。
直到有一次,孟嫻宛在幫夫君整理書房時,無意間發現了他的秘密,她瞬間懂得了男子隱藏在眸底的情愫。
原是一個求之不得的情字。
在攝政王將清樂長公主接回宮的消息傳到川西后,孟嫻宛發現夫君的性子變得愈發的陰郁,直到男子揮劍血洗長興王府那日,她才徹底明白。
他的一切瘋魔,皆源于她。
“王妃?”
女子低啞的聲音喚醒了回憶中的孟嫻宛,她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從袖口拿出一塊斷裂的雙魚玉佩:
“這是臣妾在王爺身上找到的玉佩,想必王爺在那日...是想在旗開得勝后,親手將此物交給陛下,臣妾今日前來,是想替他完成最后的夙愿...”
魏無晏盯著孟嫻宛掌中的雙魚玉佩,濃睫輕輕顫動。
經過烈火灼燒的玉佩布滿裂痕,再無往日的瑩潤無瑕。
她沒有去接女子手中的玉佩,而是平靜道:“朕聽說攝政王查抄了長興王府,此物還是留給王妃,做一個念想吧。”
魏無晏看向涼亭外男子挺拔的身影,又道:
“時辰不早,朕要啟程了,王妃放心,攝政王并非心量狹隘之人,他已應下朕的請求,準許王妃從族內過繼子嗣,襲成爵位。倘若王妃想要改嫁,長興王族內的人亦不會為難你?!?
說完這席話后,魏無晏走出涼亭,她聽到身后女子道:“陛下...”
她轉過身,瞧見女子淚流滿面,雙手緊緊握著玉佩,欠身行禮,聲音哽咽:
“臣妾祝陛下與攝政王共結連理,百年好合?!?
——
上了船后,魏無晏原本想在船岸上吹吹江風,卻被攝政王不容分說抱進艙內主室。
男子剛剛將她放在床榻上,一對兒蛟爪就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魏無晏一邊扭動身子閃躲,一邊嬌喘道:“愛卿...崔掌院說過...孕期不能同房。”
可攝政王好似沒聽到她的話,摸索遍女子的全身,見沒有什么信箋或是信物,才擁著香軟的嬌人一起躺在榻上,懶懶問道:
“長興王妃都同陛下說了什么?”
魏無晏瞧見男子緊抿的薄唇,心嘆她剛剛還在孟嫻宛面前夸贊攝政王并非心量狹隘之人,攝政王可真是光速打她的臉??!
她倚靠在男子寬闊肩頭,將她與孟嫻宛在涼亭里的對話告訴了攝政王。
剛剛說完,頭頂上傳來男子一聲冷哼。
“陛下不知,川西有個習俗,雙魚玉佩代表著緣定雙生。陛下若是收下了,就是與玉佩的主人結下了下一世的姻緣,長興王妃腦子也是個拎不清事的,竟敢在本王眼皮底子做出這種混賬事!”
聽到攝政語含不悅的解釋,魏無晏這才明白為何她剛剛讓孟嫻宛留下雙魚玉佩時,對方的反應這么大。
希望他們二人在下一世,能夠順利修得一場正果。
腦中正想著,她的下巴被攝政王挑了起來,迎上了男子魅惑世人的瑞鳳眼。
“陛下生生世世,都逃不出微臣的掌心?!?
說完,男子俯下面,狠狠吻上女子的唇瓣,直到女子喉中溢出求饒的嗚咽聲,才意猶未盡松開了她的唇。
陶臨淵垂眸看向懷中千嬌百媚的女子,在梁州養胎的一個月里,女子雙頰豐盈上不少,身上的肌膚愈加細白皙嫩滑,在日光泛著細膩的光澤。
夜夜擁著這樣的香嬌玉嫩入眠,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他突然覺得小皇帝送給自己的大禮,略早了一些。
“陛下,回到京城后,咱們即刻成婚,可好?”
魏無晏攬上男子肩頭,明眸彎彎,笑道:“好。”
———
大魏景樂三年,春,明景皇帝宣告天下,將皇位傳于當朝攝政王。
同月,攝政王接受禮部冊封,即位稱帝,國號清淵。
新帝在即位當日,迎娶前朝皇帝為后。
據說史官在書寫這場聲勢浩大的婚禮時,在帝后二人的稱呼上咬禿了好幾根筆桿子,足足加了數十條注解才梳理清楚其中關系。
帝后大婚典禮上,太和殿中的百官看向新帝身側絕色傾城的皇后,在躬身行禮時,仍習慣性將自己的身子朝皇后的方向弓得繃直一些。
福寧殿內,
鎏金燭托上的龍鳳喜燭燃得正旺,照亮了女子裊裊婷婷的倩影。
魏無晏抬起雙眸,透過層層珠簾看向桌案上的合巹酒。
算上這一次,短短兩年間,她居然成了三次婚,不過合巹酒倒是從未喝過一口。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嘆今夜恐怕亦是喝不上了。
突然,她感到腹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就好似一個水泡在身體里炸開,“啵”地一聲,很輕,卻讓人難以忽視。
正當她驚訝于體內的異樣時,一道頎長身影從龍鳳刺繡屏風后走來,半跪在龍榻前。
“陛下可是覺得身子不舒服,是不是今日流程繁瑣,累到了?”
魏無晏抬起頭,看向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灼灼燭光映亮他深邃的五官,男子一身朱紅色婚服,金冠束發,劍眉星眸,英氣逼人。
她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肚子道:“方才...孩子好像踹我了?!?
陶臨淵挑了挑劍眉,忙將耳朵湊在魏無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神色異常認真。
過了半響,他抬起頭,眉眼含笑:“微臣也感受到了,是個力氣不小的家伙,辛苦陛下了?!?
看到站在角落里的侍女們露出驚訝的表情,魏無晏臉上一紅,輕聲提醒道:
“冊封典禮都已結束...該臣妾喚你陛下了。”
陶臨淵摘下魏無晏額上沉重的鳳冠,指尖輕輕揉了揉女子額頭上的紅印子,眸光款款深深,沉聲道:
“朕永遠是皇后的裙下之臣?!?
喜娘走上前,笑容滿面道:“陛下,吉時已到,還請陛下與皇后共飲下合巹酒,這酒是用糯米釀制,味道甘甜,酒香清淡,皇后娘娘也是可以飲的?!?
二人從托盤中取出酒樽,手臂相交,四目相對,喝下了寓意合為一體的合巹酒。
禮成后,喜娘與侍女退出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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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表示:不慌,殿前失儀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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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熱淚盈眶,拉著姜玉竹的手道:“姜狀元博才智勇,日后你就是太子的少傅了!”
姜玉竹看了眼金階上桓王熱乎乎的腦袋瓜子,又看了眼手持寶劍,眉眼冷雋的太子殿下。
嗯...陛下您這真的不是在恩將仇報嗎?
世人都知曉,燕國太子出生之時,天降亡國之兆,皇帝迫于輿論壓力,只好將襁褓中的太子送去極北苦寒之地,任其自生自滅。
絕境中生長出的男子骨頭是寒冰所淬,血液是冷酒所凝,班師回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割了欽天監的舌頭,送給皇貴妃娘娘做賀禮。
面對這樣冷血無情的太子殿下,姜玉竹表示:不慌,儲君改造計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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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覺的姜玉竹:等等,太子要行的不是師道之禮,而是...他娘的夫妻之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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