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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契丹人打進來怎么辦？”盧元致反問。

    “內無反賊，再抗契丹，雖是艱辛之路，但終究會撐過去。因為契丹終是外族，容易引起同仇敵愾之心。”盧元恪的回答很簡單。

    “湯飛虎能代表所有反賊？”盧元致搖頭。

    “在我看來，在內能對大燕造成威脅的只有湯飛虎一人，聶晉勉強能算半個，漢水幫、東江派、殘云門、左騫之流注定只是陪襯。咱們打湯飛虎的當兒，荊州那幾方說不定會因為分肉而自亂陣腳。”盧元恪道。

    盧元致緩緩道：“那赤龍會呢？”

    盧元恪聞言，眼中射出精光，狠狠道：“白眼狼終究只是不入流的角色，能掀起一時的風雨，卻不能長久，于內于外都站不穩。”

    盧元致嘆了一口氣，道：“如今大燕亂成這樣，赤龍會難辭其咎。我早就跟陛下提過，可惜啊！”

    盧元恪哼道：“這么多年的兄弟了，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我們兩個和元羽一起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改變心意，還會喝斥咱們不尊重他……要我看，太尉、元峰、慶王他們幾個說話都比咱們好使多了。我和元羽常年在外，屬地一年好過一年，受猜忌在所難免，而你卻是個寡淡的性子。”

    盧元致攤攤手：“難道圖個清靜也有錯？……唉，說這些都沒用了。皇兄，你說先滅湯賊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還是認為不能放契丹人進中原，要不先問下長安城的意見？說不定有什么好辦法呢？”

    盧元恪嗤笑：“那幫家伙能有什么好辦法？”

    “誒！”

    盧元致不同意，“林太傅和李統領還是挺有見地的。”

    盧元恪道：“林庸老狐貍就不談了。李統領確實有些見地，你讓他想辦法，他會告訴你，他可以帶禁衛軍出征荊州幫袁季同穩住場面，或者來徐州幫我們兩個，那確實是好辦法，但你認為陛下會放他出來嗎？放你出來都琢磨半天，生怕我和你連成一氣，產出什么非分的想法，若不是當時李統領說軟話，你能出來嗎？”

    言語之間對皇帝很是不屑。

    沉默了半晌，盧元恪續道：“雁門是不可能守住的，但是多穩一段時間還是有必要的，兵可以出，當時不能由你我二人出，讓徐州諸太守想辦法，就算是強拉也要拉一幫人過去。身為大燕平民，就應該為大燕做貢獻。”

    盧元致嘆氣不語。

    就如今這個局面，大燕還能撐多久呢？

    昔年太祖皇帝怎么就那么神勇，起家的底子并不算厚，卻能在短短幾年內平中原、御外族呢？

    ……

    揚州，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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