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是兩個通體鬃毛的狼人,體格是人類近二倍。 “嘭——!!”他們瞬間,就朝隨苑撲過去。 一個狼人一巴掌拍得隨苑幾近五臟六腑俱碎,吐出一大口血來。 “npc!”夏辜眼眶通紅,舉起槍支就朝那狼人開槍,卻被他靈敏地躲了過去,并吼叫著將隨苑扔給另一只狼人,另一個狼人就像扛沙袋一般輕松地將隨苑扛著交給主腦。 主腦綁了隨苑,機械性笑著:“現在你要如何選擇呢。謝禾。” “你要動我,我就殺了他。”以示威脅。主腦拿起電棍就“呲呲”擊向隨苑,電流聲令人驚駭。 隨苑面色蒼白,當場就被電暈過去。 主腦冰冷繼續道,“謝禾,你只是我的一個實驗體,不該與我對著干的。” “你確實讓我,很興奮哎。但你好像忘了,我沒有弱點。”謝禾舔了舔臼齒懶懶笑著。他其實并不關心隨苑的死活,如果隨苑活下來,那就還不錯,但如若死了,他就將隨苑做成標本泡冷水里好了。 夏辜:“謝哥,對不起。是我們太弱了。不然就救下npc了。” 謝禾沒有吭聲。 他知道夏辜已經進步很多,比以前堅強勇敢了,也在盡力幫自己。 他不在乎隊友的強弱,他只會逼自己成為那個以一敵11萬的人。 主腦還在回味著謝禾剛才的話:“你什么意思?” 它還想繼續問,然而鬼怪、玩家眾多,很快就在混戰中將它與謝禾沖散開。 …… 謝禾輕數著自己的卡片:“飯卡、泡泡機卡、貓貓卡、啤酒瓶蓋卡、垃圾袋卡……” “會長,在做什么……?” “會長這些不都是他的垃圾卡么,關鍵時候連個防身類的卡都沒有。” 謝禾:“我知道逃離這里的方法了,將你們的卡片都拿出來。” 夏辜:“!” 眾人:“!!!!!” 【季風】的人大多數都將卡片拿了出來,也有少數顧慮較多的藏了一手。現在加在一起,卡片也有幾千張了。 謝禾輕捻著【旋轉小芭蕾卡】,唇間輕啟:“讓這幾千張卡片全都旋轉起來,越快越好。絞殺那些鬼怪們。” “謝哥,你現在朝鬼怪們下手,那個npc還在他們手里該怎么辦啊?”夏辜還在著急。 謝禾:“他不會連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 “啊?”夏辜快急哭了。他覺得謝哥根本不在乎npc,就算npc死了謝哥也只會將他做成標本的吧。 他想去救但也無能無力,一面用手槍崩鬼,一面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這時,隨苑竟回來了! 夏辜眼中帶淚:“你、你剛剛不是被電暈過去了么?!” “電擊棒被換過。那個張謝禾。”隨苑不動聲色道。 夏辜:“!” 謝禾也挑起眉,原來是當初在《畢業照上多出的學生》副本里那個差點被他的煙花葬感動哭的小男鬼。 看來是他,趁亂放走了謝禾。 謝禾對這個結果不出意外,理所當然地和隨苑繼續并肩戰斗。 夏辜抹了抹眼淚不再多言,跟在后面默默注視著他倆,卻也明白了隨苑的強大,還有他和謝禾之間的默契。 一陣旋風刮起時,游戲大廳里上千人的卡片都高速旋轉起來。 主腦見狀,已然預感到了什么,主腦大聲喝道:【你不能這樣,你只是區區人類,是最渺小的螻蟻,憑什么與我斗爭!】 它確實有效仿謝禾,見謝禾用紙錢絞殺它模擬出來的村民們,主腦就故意用刀子雨回擊謝禾。以此證明,謝禾費力做的東西,還不如自己輕輕松松動一下手指。在主腦看來,刀子雨不比紙錢更有逼格?! 它以為自己已經登頂。 但他沒想到,謝禾這次居然敢集所有玩家的卡片們來回擊! 明知道它最看不起玩家們,謝禾無非是在殺人誅心! 高速旋轉的卡片們碾碎了主腦的鬼怪們。一時間,慘叫聲連連。 謝禾朝主腦走去。 見已孤立無援,主腦強作鎮定地嗤笑道:【我才是這個游戲世界里唯一的神,你不可能戰勝我——】 謝禾輕笑一下:“你是不是還活在夢里啊?要不要回頭看看你的小嘍啰們,都已經死絕了耶。” 主腦神色僵硬,難堪,氣惱悉數在心底炸開,但他已經輸了,一切不過是最后的困獸之斗。 謝禾繼續道:“你說人類無法戰勝芯片、戰勝鬼怪嗎?可是我們幾千人就有幾千張卡片,單體的力量或許單薄。但我們凝在一起,就會如刀、如刃。” 最后一張卡片劃穿主腦的咽喉,是謝禾來這個世界里的第一張垃圾卡。 “噗嗤。” 一切都將結束了。 謝禾收回卡片,笑似鬼魅。 是神又如何,他偏要用垃圾卡干掉神。 …… 【叮——】 【游戲世界已崩毀】 …… 世界像是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 “咳、咳咳。”謝禾嗆咳著睜開眼時,看見周圍蒼白一片。 偌大的房間,雪白的墻壁、屏風、還有懸在身側的……輸液瓶。消毒藥水味在那一刻涌入鼻腔。 是在醫院里嗎。 他回到現實了!謝禾掙扎著想要起身,帶動連接輸液管的藥瓶晃蕩著,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響,像是風吹起一陣風鈴般。 “你、你居然醒了!”來給謝禾換藥的小護士見病人居然睜眼了,激動不已地跑向門外,趕忙叫喊道,“醫生!醫生!” 醫生,是隨苑嗎? 謝禾努力想要起身,喉嚨卻干痛得要命,渾身都沒什么力氣。 醫生一面趕過來,一面邊走邊說道著:“年輕人,你能醒過來真是奇跡啊,你已經睡了三個月了。我都以為你要一直做個植物人了!” 謝禾在小護士的攙扶下坐起身,才發現這醫生是個年過半百的禿頂老頭。 謝禾眼底劃過失望:“隨苑呢?” “那是誰?”醫生和小護士四目相對,顯然是不認識這個人。 小護士:“你在醫院里的這三個月沒有人來過。” 謝禾“哦”了一聲,眼底漆黑一片,濃郁的厭世感蔓延開來,像是死寂的墨。 他想起來了,自己在三個月前尋死跳海了。原來是被漁民救回來了啊。 原來。 游戲世界,不過是他做了三個月的一場夢。 沒有游戲世界,也沒有隨苑。 謝禾輕笑了一下。 真沒意思,漁民救自己也是白救。 …… 在醫院里恢復的日子很無趣。 窗口探出的枝頭悄悄開出一朵小黃花的時候,謝禾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最近時常發呆,有時回會想,若是還在那場夢里,現在該是他的第三世,或許是由于變成惡靈那會他將父親反殺了。 這一世,早在好幾年前,父親就死了,只給他留下巨額的財產。 不對,那是夢。哪有什么好幾世…… 謝禾決定放松下心情,去醫院的花園里走走。 被小護士用輪椅推著,路過過道時,暖橙色的陽光從明涼的窗口處投落進來,照在身上很舒服。 “天氣回溫了,總感覺最近要發生什么好事。”小護士自顧自地說著。 謝禾沒有接話。 陽光落了他滿身,他低頭不經意掠過一眼時,渾身都怔住了。 他的左手無名指缺了半截。 而手指,最前端的部分是……水晶替代的。 他! 真的有做那枚骨哨,送給隨苑! 謝禾順著陽光來臨的方向看去。 陽光耀眼輕柔。過道的窗邊,站著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他身穿白襯衫、戴著銀灰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是單眼皮,看起來清冷。 在謝禾看向他是,那人像是感應到什么,抬起頭來。 目光對視。 謝禾笑了一下。 轉動輪椅扶手,朝光里走去。 (-正文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