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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門外一聲唱禮，安練茹、安伽藍(lán)一身翟衣華服，帶著已經(jīng)五歲的秦炎開，走入殿內(nèi)，緩緩穿過兩側(cè)的百官隊(duì)列，走向丹墀。

    他們向金臺上的御座行禮：“魯王次妃安氏姐妹，攜王世子，恭賀皇上登基，恭賀皇上與君上新婚大喜。”

    前排熟識秦潯的幾位老臣見了秦炎開，當(dāng)即激動撫掌：“像！活脫脫是前魯王的模樣，果然是世子殿下。”

    秦深讓皇嫂們與侄兒起身，對群臣解釋道：“我大哥秦潯，并非害于五石散，舊案內(nèi)情，不日大理寺會將真相大白天下。兩位皇嫂是他的次妃，名字上過天潢玉牒，有紀(jì)可考。我大哥身故后她們流落民間，與遺腹子秦炎開，皆為我親自尋回，先后住在高唐王府與魯王府，至今已近三年。

    “秦潯乃我父王長子，秦炎開乃我父王長孫，立為儲君，名正言順。望諸卿認(rèn)同。”

    他短短一番話，蘊(yùn)藏了極大的信息量，朝臣們聽得疑竇重重，但只一點(diǎn)毫無疑問——倘若真是前魯王世子，的確是立儲的上佳人選。

    新君雖時有不羈，但重情重義，不會在這種血統(tǒng)大事上作偽。百官不多時冷靜下來，拱手道：“謹(jǐn)遵圣命。”

    如此，這場歷代罕見的雙君登基大典才算告一段落。

    之后的婚禮，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皇帝與大君入偏殿更衣，將袞服換成便于騎馬的束腰絲羅長衫，一個紅底玄紋，一個紅底金紋，看著不像龍袍，也不像傳統(tǒng)喜服，是兩位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發(fā)髻上簪著九龍小金冠，并肩走過端門、午門之間的狹長宮道。

    一地白石，兩壁朱紅高墻，將他們的身影映襯得分外鮮明。他們牽著手從快步走，到小跑，再到飛奔，兩只手始終緊握在一起，將一眾禮官、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禮官追在他們身后，氣喘吁吁地喊：“皇上，冊、寶還沒交給婚禮使節(jié)呢！還有君上，要乘鳳輦，不能走路！”

    秦深與葉陽辭甩掉了一身累贅的禮服，哪里還管這些繁文縟節(jié)，朗聲笑著牽手跑出午門。

    望云騅在午門外等候已久。秦深一把端起葉陽辭，安放在馬背上，徑自牽住韁繩，說：“走，媳婦兒，我?guī)闳ス溟L安街！”

    葉陽辭為這個新鮮又離譜的稱呼笑彎了腰：“又亂叫什么。”

    秦深邊走邊說：“還有愛妻、郎君、親卿……你想我叫哪個？”

    葉陽辭笑道：“聽著都肉麻，還是叫阿辭吧。”

    “那你叫我阿深。”

    “澗川。”

    “哼，只有在沒人的時候，你才肯叫我阿深。可我卻想隨時隨地喚你阿辭，這不公平。”

    葉陽辭只好喚道：“阿深，你別鬧了，旁邊禁軍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

    秦深道：“讓他們掉。我娶我的親，讓他們羨慕去吧！”

    兩人就這么一個騎馬，一個牽馬，步出承天門，走過熱鬧的長安街。

    長安街張燈結(jié)彩，兩側(cè)擠滿了看熱鬧的京城百姓，見一對紅衣璧人從皇城門內(nèi)出來，紛紛拜倒，激動喚道：“是皇上和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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