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晴的心情有些激動, 她緩緩打開了陳放這本,膠皮有些泛黃的,很有時間痕跡的, 這本名為《她的觀察日記》的日記本。 她指的是誰?難道是自己嗎?陸晴漲紅著臉,止不住這樣去猜測,這個日記本, 就如同一張邀請券或是一條時光隧道, 將她完全拉入了陳放所在的世界。 關于她的一切, 都始于我記憶里的那個早春。 那是一場球賽的結束, 我帶領我的隊員們,在籃球場上拼盡全力,拿下了我們校籃球隊, 難能可貴的第一場勝利, 走出校門,去往老李組織的慶功宴的路上,所有人都在慶祝,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 秦明兀然把胳膊搭在我肩上, 一臉神秘兮兮的附在我耳邊,對我說了一句:“哎, 陳少, 你知不知道, 咱們校區那棵老櫻花樹?就是校門附近那棵!” “當然知道啦, 現在已經開花了吧?都三月份了。”我伸出手指一邊轉著手里的球, 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他一句。 秦明卻笑了一下, 語調戲謔, 說出了一個我未曾了解過的神秘傳說來:“我今天聽八班的人說, 那棵櫻花樹作為咱們學校的愛情樹, 開花的時候可靈了。它會讓人愛上,在那棵樹下第一眼看到的人。” “真的假的?這么靈?不過,我好像也有聽三班的趙墨這樣說過!”隊里的人聽到秦明這樣說,一擁而上,一邊打趣他,一邊對此熱烈的討論了起來,議論紛紛。 我勾起唇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明白他們怎么像是小女孩一樣,都初三的人了,竟然還會相信這樣道聽途說的傳聞,信這個,還不如信在馬上要到來的模考前,給湖邊的孔子雕像上兩根香來的靈驗。 此時,一陣淡雅的清香卻從我鼻間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竟然已經走到了這棵古老而碩大的櫻花樹下,香味正是從那開放著的,盛放著無數花朵的樹冠上傳來的。 一片淺粉色的花瓣,打了個旋,輕輕落在了我掌心,我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怎樣用言語去形容,此刻站在花下,這樣夢幻,純潔而甘甜的氛圍。 “走啦,隊長!”隊員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我說道,我才發覺自己竟然在櫻花樹下停下了腳步,發了幾秒鐘呆。 我應了他們一聲,將手里那片花瓣向上吹拂了一下,抬頭的瞬間,花瓣隨著氣流離開,我的眼前卻出現了一道身著藍白校服的纖瘦身影,而我的眼睛,徑直對上了一雙充滿靈氣,淚痕未干的清澈的大眼睛。 心跳在這一瞬間差點停跳,我幾乎忘記了呼吸,看著那片花瓣順著她的方向飄去。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眼睛,它清澈的像是一汪沒有任何雜質的清泉,又或是從來未曾被涉足過的,剛下了第一場初雪的純白雪地。 這個世界總是如此,有人笑的時候就會有人哭,人類的悲歡喜樂并不相通,可在這一刻卻并非如此。 此刻那雙眼睛在流淚,仿佛摻雜了碎玻璃片,如同綿密的針,緩緩扎進我的心里,令我感受到她的痛苦與破碎,不知不覺間,一顆甚少被任何女生牽動的心臟,也慢慢疼了起來。 這是一種如此陌生而奇妙的,在我人生中,從未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帶給我的感受。 一個語文課上,被語文老師才提到的,名為情竇初開的四字成語,兀然竄出了我腦海之中,我曾經以為,這樣的成語離我很遠,卻沒想到它比我預料中要來的快。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她額前的劉海,穿過花瓣時帶來沙沙的聲響,隱隱綽綽的斑駁光影,灑在她膚色近乎透明的小臉上,我和她都愣了一下,抬頭的瞬間,淺粉色的櫻花花瓣,帶著馨香,像雨一樣,落在了我和她的肩頭。 而她顯然注意到了我的注視,但她只是移開視線,快速抹了一把淚水,抱緊手里的書本,低著頭,快步離開了這棵櫻花樹,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獨特的梔子花香。 即便她早已與我擦肩而過,我的心臟仍然在極快速的跳動著,如此明晰的提醒著我,這場邂逅是真實發生的,那種心底的觸動也是真實存在的。 我突然有了一個荒謬的想法,或許秦明提起的那個傳說,是真的。 “隊長?陳少?你干嘛呢,再不走老李給咱準備的美味佳肴都該冷了!”秦明回過頭來,一把勾住我脖子,拉了我球衣一把,提醒我道。 隨即他轉頭看了一眼,離開的她,顯然注意到了我剛才為她而停下步子的行為。 秦明眼尖,平常也是學校里的百事通,他撓了撓頭發,語氣納悶:“哎,那不是初二那名,今年才轉過來的轉校生陸晴嗎?她們初二這會還在上課吧,她怎么就跑出教室了?” “轉校生?你知道她?”我看了秦明一眼,好奇的朝他問出了口。 秦明點了點頭:“對啊,咱們初中部就來了這么一個轉校生,所以還聽到不少人討論過,不過不是什么好話,說是成績很牛,但是是個孤兒來著。” “孤兒?七中不是已經不允許做家庭背景調查了嗎?”我疑惑的看向秦明,朝他反問道。 秦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害,那還不是因為她進了象棋社,你也知道象棋社社長是誰,許文琛那大喇叭會放過這種引人注意的小道消息嗎?” “只是不確定的傳言而已,你不要隨便跟著這樣說別人。”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過來,看著秦明說了他一句。 秦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行,我知道了,隊長。”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抹纖瘦的,漸行漸遠的藍白色身影,心里更生出了一份好奇,關于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了解她的機會來的這么快。 又是一個大課間,才完成了一趟數學摸底考試,毫無意外的,我又將每道題,包括最后一道大題都答了出來,并且還留下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但是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困倦,這幾天在球隊的訓練有些累,作為隊長和球隊的核心人物,我花了很多時間去訓練新的球員。 試卷已經被收走,我正要趴在課桌上小憩一會兒,班花又帶著她那幾個小姐妹從前排的座位,火速圍到了我的課桌前。 她一臉嬌羞,耳朵紅了一下,面朝著我,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陳放,你知道校門口那棵老櫻花樹嗎?最近在學校里真的很火,我能邀請你去樹底下走一走,散散步嗎?” “不好意思,沒時間。”我將頭枕在胳膊上,微微閉了閉眼睛,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徑直拒絕了她的這個請求。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但我還是能聽到班花發出的輕輕嘆息聲,似乎是難掩失落,但我根本不想顧及任何人的感受。 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過來的,受到的關注和喜歡,都比一般人多了很多倍,周圍圍繞著我的一切追捧和歡迎,甚至時常會讓我多了一種懷疑。 她們喜歡的真的是我這個人嗎?還是我出眾的這張臉,優良的出身,優異的學習成績? 她們了解的到底是陳放,還是陳放這個名字之下,一切的光環?也因此,我從來不會對一切對我表現出狂熱喜歡的女生動心,因為在我看來她們的喜歡突如其來,如此虛浮,而無半分根據。 在我眼里,她們就像被涂抹了各種各樣張揚的色彩,包裝的極為華麗,卻能被一眼看透的故事書,與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沒有什么區別。 “陳少,門口有個初二的小學妹找你哦!”此時,秦明卻兀然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肩膀,對我如是說道。 我閉著眼睛,不耐煩的推了他手一把:“不見,別打擾我睡覺。” “哎,她好像就是陸晴那個班的,長得倒還挺漂亮的,是不是班花啊。”秦明不以為然,卻接著八卦了一句。 這句話落在我的耳朵里,卻勾起了我心里的好奇心,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便往教室門外走去。 “陳少,你不睡了?”秦明疑惑的在我腦后問出生來,我卻沒有搭理他。 到了門口,果然有一個身穿校服的女生在等我,手上還拿著粉色的信封和一盒巧克力,仰頭看到我的瞬間已經紅了臉,伸手把東西遞向我,聲音顫抖而結巴:“陳學長,你好,我是初二的……,很早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是七中的校草,我今天鼓起勇氣來找你,是想親口告訴你,我喜歡你……” 我倚在走廊的欄桿上,對于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也懶得聽這些表白的話,更不想去接那些我一點也不感興趣的禮物,只是抬了抬眼皮,懶懶問了她一句:“你和陸晴是一個班的?” “對啊,陳學長你也知道她嗎?她是轉校生,這學期剛轉學來我們班上。學習成績很好,經常考第一,但是人很孤僻,是一個奇葩,而且還是個孤兒,聽說是爹死了,媽改嫁了。”聽到我問起陸晴,她卻笑了一下,興致勃勃的和我提起了這些八卦來。 從她臉上的笑容,我便大致判斷了出來,她們班上的人對待陸晴的態度,以及她在班上,到底處于何種艱難處境。 而和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不一樣,父親和母親從小教授我一件事情,就是人這種動物,生來平等,沒有誰的衣袍和皮囊比誰華麗,誰就更加高貴這種說法。 可是對于我的許多同學們來說,他們似乎從不理解,亦從來未曾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腦袋空空,隨波逐流,憑借著人云亦云,去喜歡或者討厭誰。 因此,我無法理解,面前這個長相明明文雅秀氣的女生,提起陸晴來時,臉上掩飾不住的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以及極盡貶低的語氣。 我不禁思考,那一天陸晴掛在臉上的淚水?莫非也是這個原因嗎? 我繼續朝她問:“你是怎么知道陸晴家里的事情的?” 聽到我這么問,那女生的臉上卻又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訴我答案:“另一個學長告訴我的,就是你們班上的許學長,他好像有點喜歡我……陸晴是他象棋社的社員,他們入社的時候要填詳細的個人情況表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女生低著頭,表情羞澀至極,似乎誤以為,我在乎她,而且在乎有誰同樣喜歡她。 而她卻根本不懂,聽到她這句話的答案時,我的心里有如被扎了一根尖銳的魚刺一般難受。 原來,一個人的品行竟然可以低劣到這樣的程度,在取得另一個人的信任以后,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散播,屬于她隱私的家庭情況。 并以此而作為嘲笑和討好別人資本,在她身后,對她造成如此大而深遠的傷害和影響。 而我和這樣的許文琛,是同班同學,雖然我早已知道,他的人品有多差,但真的知道這件事情,仍然令我覺得惡心。 我轉身徑直離開了走廊,在那女生詫異的目光里,頭也不回的進了教室里。 “哎,陳學長!你還沒收我的信和巧克力呢!”那女生臉上的笑容,呆滯住了,反應過來以后,立即朝我背影,喊出了聲。 這次,我卻冷著臉回到自己座位上,對此置若罔聞。 時間又這么不咸不淡的過了一周,距離六月份的中考也越來越近了,考試越來越多,班上每個人幾乎都鉚足勁,只想往前沖,考出火箭班學生最好的分數來。 我不喜歡這樣的氛圍,也很少為此而受到感染,依然遵循著自己那份自在的節奏,會在七八節自習課的時間,去操場上,帶領我的隊員們,一塊練球,打球。 那個平平無奇的周四下午,我卻沒有想到,在操場上,我會再一次見到陸晴。 這一次,她纖瘦的身影,兀自抱著膝蓋坐在象棋社門口,似乎是在等待許文琛去開門,她很安靜,縮在那里的時候,像一只流浪的小貓,似乎陷入了只有她一個人存在的世界里。 我一邊打球,一邊時不時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她膝蓋上擺著的似乎不是任何課內的書本,而是畫滿了棋盤格的象棋書籍,她垂下鏡片背后,那雙眼睛長長的睫毛時,看得非常入迷,她看起來真的很喜歡象棋。 念著她的這份對于象棋,如此心無旁騖著迷的喜歡,只會令我心中對于許文琛的厭惡與憤怒,又多了幾層。 “隊長,接球!”秦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伸手輕而易舉的接到了手里那顆籃球,低頭靠著籃球時,我心里卻兀然多了一個想法。 我想和她產生交集,想親眼去看看,她所沉浸的那個世界。 于是籃球從我手里飛了出去,在她面前彈了幾下,卻發生了令我萬萬沒想到的一幕,她沒有做出任何躲避那顆籃球的行為來,只是麻木的,看著那顆籃球跳向她,在她頭上輕砸了一下。 可就連被球砸到,她似乎也不覺得痛,如同一個沒有痛覺的破布娃娃,仍然縮在那個角落里,未曾移動過分毫。 而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終于看到了鏡片背后那雙眼睛,那并非我想象中安靜的愜意,那雙眼睛里有著深重的痛苦和迷茫,如同一個徹底失去了靈魂的人。 我的耳邊兀然回蕩起,她們班上那個女生對我笑著說出的話,她爹死了,媽改嫁了,是個孤兒。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揪緊了,生疼了起來。 “不好意思,同學,砸到你了!”我迅速快步走了過去,在她面前蹲下身來,一把撿起那顆造次的籃球,望著她,誠懇的向她道歉。 可是,她似乎看不見我,她埋下頭去,呆呆的握緊手里那本泛黃的,厚厚的書籍,張了張發白的唇,極小聲的從喉嚨里,向我擠出了兩個字來:“沒事……” 這在我的世界里,其實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幾乎每一個人,在見到我的第一面開始,眼睛都無法從我這張收獲過無數贊美之詞的臉上移開,眼睛里毫無疑問,都會裝滿我。 可這一點,似乎唯獨在她面前,失效了。 “你的頭真的沒事嗎?疼不疼,要不我帶你去醫務室吧?”我再次向她柔聲追問了一句,心里涌上一陣愧疚,手里這顆籃球有如千斤重,又在心里責怪了自己一句,怎么沒有算好這顆球的滾動的路徑和落點。 可她仍舊沒有抬起頭來,也未曾看我一眼,似乎生怕惹上什么事情,亦或者是把我當成了,和她們班上故意奚落她,嘲諷她的同班同學們沒什么兩樣。 在我的目光注視下,她長睫顫抖了幾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鏡框,再次張了張唇,說出了同樣的兩個字:“沒事……” 我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在身后隊友們的催促之下,站起身來,清楚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并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任何人,仿佛獨自處在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平行世界,在那里獨自舔舐著她的傷口。 轉身離開時,我再次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而她根本不會想到,從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多了一個人。 一個千萬人歡呼什么不關心,卻只想知道她姓甚名誰的人。 一個在所有人眼里,燦爛耀眼,卻唯獨想要靠近她,尋找到那一把獨特的鑰匙,打開她厚厚的心門,進入她世界里的人。 再一次遇到她,也是在操場上,她們班上的體育課,剛好就在球隊旁邊進行。 她挺身而出,救活了一只中暑脫水的麻雀,而我也是頭一次聽到她們班上的同學們,對她喊出來的各種貶低性的稱呼,奇葩,怪咖,孤兒。 真正親耳聽到她的同學們人云亦云的跟風,對她無所顧忌的喊出這樣的稱呼,對我來說是憤怒的,是刺耳的,是揪心的。 我放下手里的籃球,走上前去,想跟她搭話,想告訴她,她并不是奇葩,怪咖,她很勇敢,也很善良。 可是她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是將那只小麻雀放飛了,看到麻雀飛向空中的這一刻里,她那雙大大的眼睛里,寫滿快樂,期望和希翼,似乎仰望著它,穿過風和烈日,展開小小翅膀,努力向前翱翔的樣子,她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我看著她的側臉,心內的一角,被觸動的更深。 當她處在那樣艱難的處境時,仍然沒有忘記憐憫,拯救一條比她更加弱小的生命。 這一次,我看到了她的特別。 她身上擁有的東西,是我未曾在許多空洞的外殼下,未曾見到的,閃閃發光的東西。 時間繼續往前推移,離中考只剩最后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也意味著,我和她分別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父母早就告訴了我,中考結束以后,我將去往美國,在那里就讀有常春藤盟校預備校之名的一所著名私立高中,他們已經為我規劃好了一條堪稱完美,且我自己也很喜歡的升學路徑。 很早以前,我就通過了那所學校的面試,不僅僅是我的成績,還有我的運動天賦,以及自由靈活,不拘一格的思維模式,都令這所名校非常欣賞我,而我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發揮出平時的水平,輕松的度過一個月之后的中考即可。 可是這一切的按部就班,和理所當然,都只是在遇見陸晴之前。在那之后,哪怕再遲鈍,我也逐漸意識到了,這個人慢慢占據了我的心。 因為課間的時候,以及自習課上,兀自走神的時候,我總會在回過神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又不知不覺的,在筆記本上,畫上了許許多多個咧著嘴,露齒笑的太陽。 一次物理課前,去往實驗室之前,我們在教室外走廊上排隊等候的間隙。 秦明兀然拍了拍我肩膀,一臉八卦的指了指樓下:“哎,你看,咱們樓下初二那個班里,怎么還有人單獨搬出教室里來坐的啊?看背影還是個女生。” 我覺得有些無聊,秦明這個人,怎么注意力那么渙散,我懶懶的垂下眼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在看到那個背影的瞬間,內心瞬間充斥了一陣熊熊燃燒的怒火。 因為那個纖瘦淡薄的背影,我當然認識,是陸晴。 她竟然已經被班上排擠到了這樣的程度,一個人的座位,被搬出坐在了走廊上,顯眼極了。但她的背影挺的筆直,攥緊手里的筆,仍然在認真的看書,算題,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許文琛仍然在人群里,和同學們打鬧嬉笑,似乎一點也意識不到,也不認為,他給別人帶來了什么樣的痛苦,而因為他幾句話,別人到底處在了什么樣艱難的處境里。 在這一瞬間,我握緊了拳頭,有一種想立即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沖動,可是上課鈴聲響了,我只能強忍下這股怒火,先去上課。 下課以后,我獨自去了樓下一趟,陸晴的班級里,教室里空無一人,她們似乎也是去活動教室上課了,在走廊上那張孤零零的課桌前。 我低頭看了一眼,桌上語文書封面上的名字,陸晴那兩個字,被她寫的十分清晰而工整,這證明了我的一切猜測,并不是我的錯覺或者誤判,這就是陸晴的座位。 而當我將視線從這本語文書上移開時,目光被一張貼在她座位上的白色紙條,上面被人用字跡還未干透的筆,寫了四個大大的,難看而刺眼的紅色大字:“怪咖孤兒!” 我伸出手指,一把扯掉了那張紙條,撕成了粉碎。 離開教學樓后,在操場上,我再一次碰到了許文琛,這一次我直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衣領,向他一字一頓質問出聲:“你是不是泄露你們象棋社陸晴,家里的情況出去了?” “是啊?怎么了,這關你什么事啊?大校草!”許文琛無所畏懼的望著我,甚至直接笑出了聲來,似乎以為我不會對他做什么,更覺得導致一個人被班上排擠,嘲笑,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因為這樣無恥的笑臉,我心中出離的憤怒越來越甚,我想起,我從陸晴眼里看到的那種痛苦和麻木,那些東西本來不應該存在那雙美麗的眼睛里。 于是這一次,許文琛僵住了身體,整個人被嚇得臉色鐵青,因為我直接用拳頭教訓了他,一拳一拳教會了他,為人最基本的一條準則。 當老陳和老林趕到學校,班主任辦公室里來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她們一向得到了各科老師們,無數夸贊,品學兼優的兒子,會做出在學校里打架,并且把人打進了醫院里去的這種事情來。 老林看到我的瞬間,差點落下眼淚,她捧起我的手,看到了我手指骨節上的傷口,仍然在往外滲著血,她問我:“阿放,你跟媽媽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傷害別人,對不對?” 在這一瞬間,看著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第一時間都會選擇相信我的母親和父親,我的內心其實有些自責,自責于我讓他們擔心了,但是我并不后悔,不后悔自己對許文琛的一切所做所為。 我將許文琛泄露社員家庭情況,并且導致對方被班上人排擠的事情,仍然不知悔改的事,在班主任和父母面前和盤托出。 出乎我意料的,當我把這些事實說出來以后,班主任反而一改此前的批評態度,他欣賞我的所作所為和風度,并說起了學校正在做出一系列舉措來整治這樣的風氣,我有這樣自覺維護同學的行為,非常值得肯定和表揚,后續他會跟學校反應,要求處理許文琛。 老林和老陳,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后,也瞬間放下心來,并且完全理解了我。 出了辦公室后,老陳甚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欣慰:“兒子!做得好,有血性!這么多年來,我和你媽都沒白教你!你還這么小,就已經能夠為了一個陌生同學,不被貶低和看不起,而主動去維護,這個世界上來之不易的公平和正義,很有你爸當年的雄姿了!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媽去處理就行了!” 看著他們,我的心里很溫暖,作為我的父母,他們一直是我內心一切力量的來源和最大的支持,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對我來說,這個人并非陌生人,而是我所喜歡的人。 記了次過的許文琛出了院,回到學校以后,果然收斂了很多,不僅從不在班上任何人面前提起年級其他人的事情了,也不再傳播任何關于陸晴家里情況的各種八卦,不再像個大喇叭。 只是面對我,他不僅僅有表面的忌憚,似乎還是有些隱隱的恨意和不服氣。對此我習以為常,畢竟,作為別人眼里,天生帶著光環的人,我的身邊也不乏嫉妒和不甘的小人存在。 中考那天,如期到來,也意味著,完成這場考試后,我很快將畢業,并且從七中離開,去往美國。 然而坐在考場里,面對著那些我做過無數次,熟悉至極,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的,考卷上的試題時。 我的腦海里卻閃過,早上許文琛經過我身邊時,特地掃了我一眼,和他身邊的小跟班們,無所顧忌,挑釁般說出來的一句話:“他不是要去國外了嗎?你們等著,我可不怕他,等他一走,我就要讓那小婊子好看,你們以為我許文琛,這頓揍是白挨的嗎?” “許哥威武,話說那小奇葩長得也沒多突出啊,陳大校草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呀?”那幾個小跟班,立即附和著許文琛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許文琛朝他們笑了一下:“急什么?等我把她騙到手里,你們不就知道了?” 只是回想起這些話,以及許文琛臉上的表情,就令我心里感到惡心。 我明白,如果我真的去了美國讀高中,而許文琛留在了七中,那以他周旋各種女生之間的花言巧語,以及對我報復心理作祟,必然會對陸晴下手。 于是,我做出了一個決定,這一次,我想親自去守護她。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跟我分在同一個考場的一個同班同學,瞥了一眼,我桌上一片空白的試卷,瞬間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差點當場在教室里喊出了聲來。 走出校門時,因為昨天晚上突然查出急性闌尾炎,不得不連夜動了手術,并且在醫院里修養,只能缺考的秦明,消息十分靈通。 他已經火速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陳少!你怎么回事啊?我聽班上人說,你交白卷了?是不是跟許文琛打架那件事有關啊?學校處理你了?不讓你畢業了?” 他只能想到這樣的原因,除此之外,不能理解也不能明白,我為何選擇交白卷,莫名其妙,成為了和他一樣,只能留級的,一對難兄難弟。 我懶得跟他多說什么,隨便應和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當我坐上家里司機等候在路邊的車,回到家里別墅的時候,父母已經親自下廚,特意做了一桌好飯好菜來犒勞我。 老林盛了一碗我平時最喜歡喝的湯。放到了我手里,臉上帶著笑容:“阿放,今天考的怎么樣啊?美國的學校那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入學了,暑假我和你爸打算帶你去環球旅行一圈,等旅行顧問來了,你可以親自選一條,自己最想走的旅游路線。” “爸媽,我不去美國了,我認為在七中讀高中就很好,另外,我決定留級一年。”我放下手里的碗,說出了一句令他們倆目瞪口呆的話來。 老林顯然覺得沖擊過大,完全沒反應過來:“阿放,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那就去做吧,我相信你有為自己的選擇,承擔一切的能力。”老陳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他已經從這種驚訝中回過了神來,深深看了我一眼,沉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我的眼眶濕潤了一下,朝他鄭重點了點頭:“謝謝你,爸!” 再讀了一年初三,我的同學換了一波,只有秦明沒變,以及我那受歡迎的特殊體質和頭上絲毫未曾減弱半點的光環沒變。 甚至因為我交白卷的行為,許多女生在心里,把我封為了痞帥的神,而慕名找上前來向我表白的女生更多了,甚至還有被學校男生奉為校花的夏瑾瑜。 對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人逐漸變了。 我靠在同一間教室,同一個走廊,倚在同一根欄桿上,往下面的班級里看去,走廊里,陸晴的座位已經被搬回去了,雖然她仍然經常站在欄桿前發呆,也仍然沒有察覺到過一次,樓上的我在看著她。 但是,隨著許文琛分數沒有考上七中,畢業離開,去了外校后,她似乎也沒有,再那么將自己封閉在象棋的世界里了,稍微打開了自己一些。 我能看到她臉上偶爾也會掛上幾次笑臉,甚至身旁也會有幾次,站著能跟她談天說地,聊聊天的同班女生。 而對于觀察她這件事情,我時常感到樂此不疲,雖然除了我之外,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高一開學報道的那天,在教室公布欄里,張貼著的班級同學名單里,不僅有秦明,我還意外的看到了,排在我下方的那個名字——陸晴。 我呼吸一滯,伸出手指確認了一下紙張上的書寫,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我心里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 真的會是她嗎?還是我所不知道的,這個學校里的,另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人呢? 下一秒,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教室門被人輕輕推開了,獨特的淡淡梔子花香,從空氣里傳來,我轉頭看了一眼,在金黃色的晨光里,微微瞇了瞇眼睛。 然后,我看到一身藍白色校服的她,逆著光,走了進來,發型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一頭黑色齊耳短發,劉海蓋過了眉毛,膚色仍然很白,幾乎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鼻梁上的眼鏡框很重,卻根本掩蓋不了那雙好看而靈氣,微垂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 我的心臟跳動劇烈,清晰提醒著我,為她,有多么心動,迅速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后,我能感覺到自己耳根上的溫度,在不受控制的極速攀升。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竟然真的擁有了親自保護她的機會,以及屬于我和她的,整整三年的時間。 競選班長那一天,講臺上的老李,望向臺下所有同學:“有自愿競選班長的同學嗎?這個職位很重要,需要認真負責,付出耐心和愛心!” 一片沉默的寂靜里,有兩個人舉起了手,而那唯二的兩個人里面,竟然有陸晴,我轉頭看向她,不敢置信。 看著她的背影,緩緩走上講臺站定后,我看著她有些難為情,露著怯的表情,能夠判斷出來,她是第一次做出這樣勇敢的事情來。 可是我能看到,她那雙眼睛不一樣了,雖然膽怯卻透露著無法抹去的堅韌,在其間閃閃發光。 升上了高一的她,看起來和初二時那個獨自縮在操場角落的她,區別真的大了很多,似乎一點點找回了曾經失去的自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演講發揮的很好,成功獲得了班長這個職位,而我也把她推薦給了程穎穎,一個在班上最適合和她成為好朋友的人。 直到跟她在一個班上,我才將她不服輸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開學考試結束,她就以總分比我多了兩分,拿下了班級第一名,也就在這個時候開始,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很多人提起她時,都會不自覺的夸贊一句,班長真是個學霸。而我能看到,她為了掙下,這一分又一分,來之不易的成績,付出了多少努力。 每天最早進教室以及最晚出教室的人都是她,無數個同學們昏昏欲睡的下午,哪怕幾乎犧牲了午睡時間的她,仍然在挺直腰板,睜大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記著筆記,聽著老師講到的每一個知識點。 我很相信,憑借著她自己內心那股不服輸的韌勁,以及我這個競爭對手的外部激發,她一定會走的越來越堅定,也會越來越自信。 更不必提開學這一周來,她承擔班長這個職位,從來不偷懶,不糊弄,認真負責對待著班上每一個同學,甚至是腿腳不方便的同學,也能照顧到,她在班上的口碑也越來越好,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輕易看低她,瞧不起她。 當然,她的這股韌勁也不一定完全是好的,有時候多了一步,就成了倔強。 那是軍訓的最后一天,她作為班里跑步時唯一不達標的人,被教官罰了,要求她解散以后,要自己去操場加練跑圈。 我很清楚的明白,以她這樣纖瘦的體格來說,體育必然是她的弱項,但以她從不含糊,從不偷懶的個性來看,她必然會去完成這件事情,哪怕是頂著這樣艷陽高照,烈日炎炎的三伏天。 果然,原地解散以后,她一個人往操場去了。 秦明早已拿出了籃球,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和他去北校區的涼快的室內籃球館里打球,我卻直接拒絕了他,徑直跟上了陸晴的背影,往操場走去了。 當我到達操場看臺的時候,她果然已經在開始跑步了,空無一人的中午,太陽灼熱到幾乎能把地上的一切都烤熟了,她卻在跑了一圈后,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接著跑下一圈。 跑第三圈的時候,她的額上,臉上早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張白皙的臉完全紅了,喘息聲也很重,很顯然,她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可她的意志力卻并未投降,強撐著她,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跑。 我心內焦急,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了好幾次,很害怕她這樣不管不顧的強撐下去,會不會出什么事情。 果然,就在下一秒,她整個人便直接栽倒在了塑膠跑道上。 我立即跑下看臺,沖到了她面前,她唇色發白的厲害,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我蹲下身,伸出胳膊,一把抱起了她,就快步往醫務室里走去。 “陸晴?你堅持一下!”知道她聽不到我的聲音,我還是急得喚了她兩聲,她的體重太輕了,輕的就像我在抱著一根能夠隨風而逝的羽毛,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乏安全感的緣故,她的手指下意識的,緊緊攥著我的衣服下擺不放開。 直到去了醫務室里,我把她輕輕放到了床上,由醫生們檢查過以后,她們勸我不要太擔心,給她輸一些葡萄糖,讓她休息一會兒,就會好起來。而且她有點低血糖,我最好可以去給她買一些巧克力或者糖果過來。 于是,我馬上走出醫務室,去了北校區的小超市里,給她買了巧克力和水,以及創口貼,我擔心她暈倒時,膝蓋嗑到地上時,已經受傷了。 然而,當我克服這段遠距離,拿著東西,再次回到醫務室時,病床上卻早已空無一人,她已經離開了。 我明白,我丟失了一個機會,一個本可以和她相處,接觸,扭轉一切,她關于我的,那些道聽途說來的,極差初印象的機會。 開學一段時間后,性格開朗的程穎穎,主動靠近了她,不出所料的,果然和她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后,而受程穎穎的的影響,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起來,與曾經那個麻木,痛苦,充滿陰霾痕跡的她,越來越遠了。 這一切都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除了各種各樣的細節里,我越發能夠感受,并清楚意識到的,她討厭我,這件事情。 我似乎用錯了方法,也找錯了方式,一切的展示和表現,都成為了她眼里競爭的信號以及自大的標志。 而彼時的我亦沒有自己想象中勇敢,能夠向一個無比討厭自己的人,表白自己一切暗戀的心跡。 喜歡上她,使我變得懦弱。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無法看到我身上光環的人。 而一直到高中畢業,我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后來,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發生,無論是大學,還是是工作以后,甚至在為了她而去往首都的北航飛行學院里。 我學到了這世上一切所需的勇氣,可當我完全準備好以后,我和她之間,卻只剩下太多陰差陽錯的錯過。 令我始終沒有了,能夠站在她面前,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來的機會。 那一次,高中同學聚會結束的時候,包廂里所有的同學都來了,也走了,唯獨只有陸晴沒有出現,而我精心準備好的禮物和告白,自然也如同大四畢業那年,我沒朝她唱出的那首歌一般,成了垃圾桶里的廢物。 我一個人留下來,獨自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只剩下苦澀,苦澀到我想將胸腔里,那一整顆痛到極致的心臟徹底吐出來。 高博來接我回去的時候,他在車上一字一頓地告訴我: “陳放,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邊走邊忘,無一例外。而你徒留一份未曾實現的空想和妄念在心里,唯一能夠起到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傷害你自己。” 吹著車窗外的風,我倚靠著身后的座椅,苦澀的笑了一下,眼尾卻有不甘的熱淚墜落。 我無比認同他的這句話,可是我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有的人,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此生不能忘。 盡管,或許此生,這個討厭了我三年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最討厭的人,竟然將她放在心里,整整喜歡了八年半。 ——the end 陳放的觀察日記寫到這里,已經結束了。 而看到這里,陸晴已經完全紅了眼眶,在這一刻,她完全體會到了這么多年以來,陳放所有的心路歷程,這本日記,更解開了她內心中,曾經的許多疑團。 原來,一切都是他,而他為了守護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 豆大的淚珠已經根本抑制不住,順著陸晴的眼眶緩緩滾落下來,只是她一邊拼命忍住抽泣的聲音,不想吵醒身旁睡的正香的陳放,一邊卻又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她在慶幸,慶幸,命運沒有將他們兩人的紅線徹底斬斷。 慶幸那一天的臺風,慶幸那個夜晚,自己看錯樓層,陰差陽錯的走進了陳放的房間,重拾起了他們這段緣分,并且能夠開花結果,收獲了兩個人的幸福,以及一個她夢寐以求的完美家庭。 陸晴伸出纖長的手指,打算合上,這本日記本,卻有一張便利貼,從本子里掉了出來,那似乎是被陳放補上去,粘在了最后一張紙上的續寫。 她低頭看清了那張紙上的內容,內心感動不已,捂住嘴巴,差點又將淚水掉落眼眶。 陳放的字跡飄逸而好看——我們重逢了,她不再討厭我,我成功向她表白了。她也親口對我說出了喜歡,她愛上了我。 這一次,我們永遠不會錯過了,因為,我娶到了她,她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成為了我孩子的母親,成為了我永遠的家人。 我會用我的余生,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她,守護屬于我們的幸福小家,讓她將來的每一天里,都是永懸不墜的晴天。 ——the end 作者有話說: 陳放和陸晴的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感謝我的寶們,一直以來得支持和鼓勵,評論和灌溉,投雷。能完成這個故事,真的離不開你們,尤其是還有一個小可愛讀者,微博私信我說我的文寫的很好,希望我能火。看到這條私信,我真的很感動,因為當你在肯定著我的時候,其實你也是我完成創作的力量和動力。寫作離不開,作者與讀者的雙向奔赴,愛你們,希望追完了這本書的寶寶們,也能平安健康幸福,一路順遂,請繼續支持我吧!愛你們哦! 下一本同類型題材,《雪夜荒唐》[先孕后愛],已經開文!寶寶們順手收藏一個吧! 先婚后愛/先孕后愛/先離后愛/甜文/體型差/張力強 藝術海歸千金豪門冰山總裁 姜絨與聯姻對象陸沉淵,是要離婚的,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24歲時,出于家族利益考量的關系,姜絨剛從倫敦中央圣馬丁藝術設計專業畢業回國后。 便與家族世交,陸家的兒子陸沉淵,匆促聯姻,象征性的去領了一張結婚證。 只待一年后,兩家生意上成功度過難關以后,去領離婚證即可。 作為龐大陸氏集團的長子,陸氏金融集團ceo ,以及全球頂尖審計事務所創始人。 是京州城里,無數待嫁豪門千金們趨之若鶩的對象。 但在姜絨眼里,只有他188的個頭,和那張冷峻出塵,沒什么缺點的臉,還算及格。 除此之外,從小被訓練用數字看世界,情感認知近乎機器的陸沉淵。 整個人,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是姜絨最討厭的那種男人類型。 卻不料,一年后,領離婚證前一天。 她因為自己的藝術展館落地建成,高興至極,與合作伙伴們多喝了幾杯酒。 后果就是,在那個雪夜里,被并不相熟,不明真相的朋友。 直接送回到了,她自己都未曾踏足過一次的,陸家為她與陸沉淵準備的豪宅“婚房”。 而更加好死不死的是,她的“丈夫”此時恰好正在那里…… 剛洗完澡,黑發垂在額前,身材高大挺拔的陸沉淵來開了門。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把著門框,俯視著她那張喝得醉醺醺,一片緋紅的臉,疑惑至極。 于是,兩人一夜荒唐…… 事后姜絨并不打算認賬,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對方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無法控制的生理性喜歡。 兩人不再提此事,直接去領了離婚證。 然而,誰也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姜絨懷孕了! 兩人被迫同居。 后來,孕晚期。 姜絨一句腰疼,陸沉淵便收集了市面上所有知名品牌的孕婦靠墊數據。 親自建模分析,給她定制了一套,完全符合她身體曲線的床上支撐系統。 后來,綠本又換回了紅本, 深夜,孩子在他們身邊睡著。 陸沉淵寬大手掌,攥住她纖瘦腰身,咬在她白皙肩頭,把一個個灼熱的吻,落在她緋紅耳畔和眼尾: “陸夫人。聽說,你以前很討厭我?” 出了辦公室后,老陳甚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欣慰:“兒子!做得好,有血性!這么多年來,我和你媽都沒白教你!你還這么小,就已經能夠為了一個陌生同學,不被貶低和看不起,而主動去維護,這個世界上來之不易的公平和正義,很有你爸當年的雄姿了!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媽去處理就行了!” 看著他們,我的心里很溫暖,作為我的父母,他們一直是我內心一切力量的來源和最大的支持,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對我來說,這個人并非陌生人,而是我所喜歡的人。 記了次過的許文琛出了院,回到學校以后,果然收斂了很多,不僅從不在班上任何人面前提起年級其他人的事情了,也不再傳播任何關于陸晴家里情況的各種八卦,不再像個大喇叭。 只是面對我,他不僅僅有表面的忌憚,似乎還是有些隱隱的恨意和不服氣。對此我習以為常,畢竟,作為別人眼里,天生帶著光環的人,我的身邊也不乏嫉妒和不甘的小人存在。 中考那天,如期到來,也意味著,完成這場考試后,我很快將畢業,并且從七中離開,去往美國。 然而坐在考場里,面對著那些我做過無數次,熟悉至極,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的,考卷上的試題時。 我的腦海里卻閃過,早上許文琛經過我身邊時,特地掃了我一眼,和他身邊的小跟班們,無所顧忌,挑釁般說出來的一句話:“他不是要去國外了嗎?你們等著,我可不怕他,等他一走,我就要讓那小婊子好看,你們以為我許文琛,這頓揍是白挨的嗎?” “許哥威武,話說那小奇葩長得也沒多突出啊,陳大校草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呀?”那幾個小跟班,立即附和著許文琛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許文琛朝他們笑了一下:“急什么?等我把她騙到手里,你們不就知道了?” 只是回想起這些話,以及許文琛臉上的表情,就令我心里感到惡心。 我明白,如果我真的去了美國讀高中,而許文琛留在了七中,那以他周旋各種女生之間的花言巧語,以及對我報復心理作祟,必然會對陸晴下手。 于是,我做出了一個決定,這一次,我想親自去守護她。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跟我分在同一個考場的一個同班同學,瞥了一眼,我桌上一片空白的試卷,瞬間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差點當場在教室里喊出了聲來。 走出校門時,因為昨天晚上突然查出急性闌尾炎,不得不連夜動了手術,并且在醫院里修養,只能缺考的秦明,消息十分靈通。 他已經火速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陳少!你怎么回事啊?我聽班上人說,你交白卷了?是不是跟許文琛打架那件事有關啊?學校處理你了?不讓你畢業了?” 他只能想到這樣的原因,除此之外,不能理解也不能明白,我為何選擇交白卷,莫名其妙,成為了和他一樣,只能留級的,一對難兄難弟。 我懶得跟他多說什么,隨便應和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當我坐上家里司機等候在路邊的車,回到家里別墅的時候,父母已經親自下廚,特意做了一桌好飯好菜來犒勞我。 老林盛了一碗我平時最喜歡喝的湯。放到了我手里,臉上帶著笑容:“阿放,今天考的怎么樣啊?美國的學校那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入學了,暑假我和你爸打算帶你去環球旅行一圈,等旅行顧問來了,你可以親自選一條,自己最想走的旅游路線。” “爸媽,我不去美國了,我認為在七中讀高中就很好,另外,我決定留級一年。”我放下手里的碗,說出了一句令他們倆目瞪口呆的話來。 老林顯然覺得沖擊過大,完全沒反應過來:“阿放,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那就去做吧,我相信你有為自己的選擇,承擔一切的能力。”老陳的聲音,卻在我耳邊響起,他已經從這種驚訝中回過了神來,深深看了我一眼,沉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我的眼眶濕潤了一下,朝他鄭重點了點頭:“謝謝你,爸!” 再讀了一年初三,我的同學換了一波,只有秦明沒變,以及我那受歡迎的特殊體質和頭上絲毫未曾減弱半點的光環沒變。 甚至因為我交白卷的行為,許多女生在心里,把我封為了痞帥的神,而慕名找上前來向我表白的女生更多了,甚至還有被學校男生奉為校花的夏瑾瑜。 對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人逐漸變了。 我靠在同一間教室,同一個走廊,倚在同一根欄桿上,往下面的班級里看去,走廊里,陸晴的座位已經被搬回去了,雖然她仍然經常站在欄桿前發呆,也仍然沒有察覺到過一次,樓上的我在看著她。 但是,隨著許文琛分數沒有考上七中,畢業離開,去了外校后,她似乎也沒有,再那么將自己封閉在象棋的世界里了,稍微打開了自己一些。 我能看到她臉上偶爾也會掛上幾次笑臉,甚至身旁也會有幾次,站著能跟她談天說地,聊聊天的同班女生。 而對于觀察她這件事情,我時常感到樂此不疲,雖然除了我之外,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高一開學報道的那天,在教室公布欄里,張貼著的班級同學名單里,不僅有秦明,我還意外的看到了,排在我下方的那個名字——陸晴。 我呼吸一滯,伸出手指確認了一下紙張上的書寫,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我心里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 真的會是她嗎?還是我所不知道的,這個學校里的,另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人呢? 下一秒,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教室門被人輕輕推開了,獨特的淡淡梔子花香,從空氣里傳來,我轉頭看了一眼,在金黃色的晨光里,微微瞇了瞇眼睛。 然后,我看到一身藍白色校服的她,逆著光,走了進來,發型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一頭黑色齊耳短發,劉海蓋過了眉毛,膚色仍然很白,幾乎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鼻梁上的眼鏡框很重,卻根本掩蓋不了那雙好看而靈氣,微垂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 我的心臟跳動劇烈,清晰提醒著我,為她,有多么心動,迅速從她身上,移開目光后,我能感覺到自己耳根上的溫度,在不受控制的極速攀升。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竟然真的擁有了親自保護她的機會,以及屬于我和她的,整整三年的時間。 競選班長那一天,講臺上的老李,望向臺下所有同學:“有自愿競選班長的同學嗎?這個職位很重要,需要認真負責,付出耐心和愛心!” 一片沉默的寂靜里,有兩個人舉起了手,而那唯二的兩個人里面,竟然有陸晴,我轉頭看向她,不敢置信。 看著她的背影,緩緩走上講臺站定后,我看著她有些難為情,露著怯的表情,能夠判斷出來,她是第一次做出這樣勇敢的事情來。 可是我能看到,她那雙眼睛不一樣了,雖然膽怯卻透露著無法抹去的堅韌,在其間閃閃發光。 升上了高一的她,看起來和初二時那個獨自縮在操場角落的她,區別真的大了很多,似乎一點點找回了曾經失去的自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演講發揮的很好,成功獲得了班長這個職位,而我也把她推薦給了程穎穎,一個在班上最適合和她成為好朋友的人。 直到跟她在一個班上,我才將她不服輸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次開學考試結束,她就以總分比我多了兩分,拿下了班級第一名,也就在這個時候開始,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很多人提起她時,都會不自覺的夸贊一句,班長真是個學霸。而我能看到,她為了掙下,這一分又一分,來之不易的成績,付出了多少努力。 每天最早進教室以及最晚出教室的人都是她,無數個同學們昏昏欲睡的下午,哪怕幾乎犧牲了午睡時間的她,仍然在挺直腰板,睜大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記著筆記,聽著老師講到的每一個知識點。 我很相信,憑借著她自己內心那股不服輸的韌勁,以及我這個競爭對手的外部激發,她一定會走的越來越堅定,也會越來越自信。 更不必提開學這一周來,她承擔班長這個職位,從來不偷懶,不糊弄,認真負責對待著班上每一個同學,甚至是腿腳不方便的同學,也能照顧到,她在班上的口碑也越來越好,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輕易看低她,瞧不起她。 當然,她的這股韌勁也不一定完全是好的,有時候多了一步,就成了倔強。 那是軍訓的最后一天,她作為班里跑步時唯一不達標的人,被教官罰了,要求她解散以后,要自己去操場加練跑圈。 我很清楚的明白,以她這樣纖瘦的體格來說,體育必然是她的弱項,但以她從不含糊,從不偷懶的個性來看,她必然會去完成這件事情,哪怕是頂著這樣艷陽高照,烈日炎炎的三伏天。 果然,原地解散以后,她一個人往操場去了。 秦明早已拿出了籃球,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和他去北校區的涼快的室內籃球館里打球,我卻直接拒絕了他,徑直跟上了陸晴的背影,往操場走去了。 當我到達操場看臺的時候,她果然已經在開始跑步了,空無一人的中午,太陽灼熱到幾乎能把地上的一切都烤熟了,她卻在跑了一圈后,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接著跑下一圈。 跑第三圈的時候,她的額上,臉上早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張白皙的臉完全紅了,喘息聲也很重,很顯然,她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可她的意志力卻并未投降,強撐著她,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跑。 我心內焦急,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了好幾次,很害怕她這樣不管不顧的強撐下去,會不會出什么事情。 果然,就在下一秒,她整個人便直接栽倒在了塑膠跑道上。 我立即跑下看臺,沖到了她面前,她唇色發白的厲害,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我蹲下身,伸出胳膊,一把抱起了她,就快步往醫務室里走去。 “陸晴?你堅持一下!”知道她聽不到我的聲音,我還是急得喚了她兩聲,她的體重太輕了,輕的就像我在抱著一根能夠隨風而逝的羽毛,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乏安全感的緣故,她的手指下意識的,緊緊攥著我的衣服下擺不放開。 直到去了醫務室里,我把她輕輕放到了床上,由醫生們檢查過以后,她們勸我不要太擔心,給她輸一些葡萄糖,讓她休息一會兒,就會好起來。而且她有點低血糖,我最好可以去給她買一些巧克力或者糖果過來。 于是,我馬上走出醫務室,去了北校區的小超市里,給她買了巧克力和水,以及創口貼,我擔心她暈倒時,膝蓋嗑到地上時,已經受傷了。 然而,當我克服這段遠距離,拿著東西,再次回到醫務室時,病床上卻早已空無一人,她已經離開了。 我明白,我丟失了一個機會,一個本可以和她相處,接觸,扭轉一切,她關于我的,那些道聽途說來的,極差初印象的機會。 開學一段時間后,性格開朗的程穎穎,主動靠近了她,不出所料的,果然和她成為了最好的朋友后,而受程穎穎的的影響,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起來,與曾經那個麻木,痛苦,充滿陰霾痕跡的她,越來越遠了。 這一切都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除了各種各樣的細節里,我越發能夠感受,并清楚意識到的,她討厭我,這件事情。 我似乎用錯了方法,也找錯了方式,一切的展示和表現,都成為了她眼里競爭的信號以及自大的標志。 而彼時的我亦沒有自己想象中勇敢,能夠向一個無比討厭自己的人,表白自己一切暗戀的心跡。 喜歡上她,使我變得懦弱。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無法看到我身上光環的人。 而一直到高中畢業,我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后來,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發生,無論是大學,還是是工作以后,甚至在為了她而去往首都的北航飛行學院里。 我學到了這世上一切所需的勇氣,可當我完全準備好以后,我和她之間,卻只剩下太多陰差陽錯的錯過。 令我始終沒有了,能夠站在她面前,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來的機會。 那一次,高中同學聚會結束的時候,包廂里所有的同學都來了,也走了,唯獨只有陸晴沒有出現,而我精心準備好的禮物和告白,自然也如同大四畢業那年,我沒朝她唱出的那首歌一般,成了垃圾桶里的廢物。 我一個人留下來,獨自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只剩下苦澀,苦澀到我想將胸腔里,那一整顆痛到極致的心臟徹底吐出來。 高博來接我回去的時候,他在車上一字一頓地告訴我: “陳放,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邊走邊忘,無一例外。而你徒留一份未曾實現的空想和妄念在心里,唯一能夠起到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傷害你自己。” 吹著車窗外的風,我倚靠著身后的座椅,苦澀的笑了一下,眼尾卻有不甘的熱淚墜落。 我無比認同他的這句話,可是我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有的人,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此生不能忘。 盡管,或許此生,這個討厭了我三年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最討厭的人,竟然將她放在心里,整整喜歡了八年半。 ——the end 陳放的觀察日記寫到這里,已經結束了。 而看到這里,陸晴已經完全紅了眼眶,在這一刻,她完全體會到了這么多年以來,陳放所有的心路歷程,這本日記,更解開了她內心中,曾經的許多疑團。 原來,一切都是他,而他為了守護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 豆大的淚珠已經根本抑制不住,順著陸晴的眼眶緩緩滾落下來,只是她一邊拼命忍住抽泣的聲音,不想吵醒身旁睡的正香的陳放,一邊卻又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她在慶幸,慶幸,命運沒有將他們兩人的紅線徹底斬斷。 慶幸那一天的臺風,慶幸那個夜晚,自己看錯樓層,陰差陽錯的走進了陳放的房間,重拾起了他們這段緣分,并且能夠開花結果,收獲了兩個人的幸福,以及一個她夢寐以求的完美家庭。 陸晴伸出纖長的手指,打算合上,這本日記本,卻有一張便利貼,從本子里掉了出來,那似乎是被陳放補上去,粘在了最后一張紙上的續寫。 她低頭看清了那張紙上的內容,內心感動不已,捂住嘴巴,差點又將淚水掉落眼眶。 陳放的字跡飄逸而好看——我們重逢了,她不再討厭我,我成功向她表白了。她也親口對我說出了喜歡,她愛上了我。 這一次,我們永遠不會錯過了,因為,我娶到了她,她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成為了我孩子的母親,成為了我永遠的家人。 我會用我的余生,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她,守護屬于我們的幸福小家,讓她將來的每一天里,都是永懸不墜的晴天。 ——the end 作者有話說: 陳放和陸晴的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感謝我的寶們,一直以來得支持和鼓勵,評論和灌溉,投雷。能完成這個故事,真的離不開你們,尤其是還有一個小可愛讀者,微博私信我說我的文寫的很好,希望我能火。看到這條私信,我真的很感動,因為當你在肯定著我的時候,其實你也是我完成創作的力量和動力。寫作離不開,作者與讀者的雙向奔赴,愛你們,希望追完了這本書的寶寶們,也能平安健康幸福,一路順遂,請繼續支持我吧!愛你們哦! 下一本同類型題材,《雪夜荒唐》[先孕后愛],已經開文!寶寶們順手收藏一個吧! 先婚后愛/先孕后愛/先離后愛/甜文/體型差/張力強 藝術海歸千金豪門冰山總裁 姜絨與聯姻對象陸沉淵,是要離婚的,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24歲時,出于家族利益考量的關系,姜絨剛從倫敦中央圣馬丁藝術設計專業畢業回國后。 便與家族世交,陸家的兒子陸沉淵,匆促聯姻,象征性的去領了一張結婚證。 只待一年后,兩家生意上成功度過難關以后,去領離婚證即可。 作為龐大陸氏集團的長子,陸氏金融集團ceo ,以及全球頂尖審計事務所創始人。 是京州城里,無數待嫁豪門千金們趨之若鶩的對象。 但在姜絨眼里,只有他188的個頭,和那張冷峻出塵,沒什么缺點的臉,還算及格。 除此之外,從小被訓練用數字看世界,情感認知近乎機器的陸沉淵。 整個人,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是姜絨最討厭的那種男人類型。 卻不料,一年后,領離婚證前一天。 她因為自己的藝術展館落地建成,高興至極,與合作伙伴們多喝了幾杯酒。 后果就是,在那個雪夜里,被并不相熟,不明真相的朋友。 直接送回到了,她自己都未曾踏足過一次的,陸家為她與陸沉淵準備的豪宅“婚房”。 而更加好死不死的是,她的“丈夫”此時恰好正在那里…… 剛洗完澡,黑發垂在額前,身材高大挺拔的陸沉淵來開了門。 他骨節修長的手指,把著門框,俯視著她那張喝得醉醺醺,一片緋紅的臉,疑惑至極。 于是,兩人一夜荒唐…… 事后姜絨并不打算認賬,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對方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無法控制的生理性喜歡。 兩人不再提此事,直接去領了離婚證。 然而,誰也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姜絨懷孕了! 兩人被迫同居。 后來,孕晚期。 姜絨一句腰疼,陸沉淵便收集了市面上所有知名品牌的孕婦靠墊數據。 親自建模分析,給她定制了一套,完全符合她身體曲線的床上支撐系統。 后來,綠本又換回了紅本, 深夜,孩子在他們身邊睡著。 陸沉淵寬大手掌,攥住她纖瘦腰身,咬在她白皙肩頭,把一個個灼熱的吻,落在她緋紅耳畔和眼尾: “陸夫人。聽說,你以前很討厭我?” 出了辦公室后,老陳甚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欣慰:“兒子!做得好,有血性!這么多年來,我和你媽都沒白教你!你還這么小,就已經能夠為了一個陌生同學,不被貶低和看不起,而主動去維護,這個世界上來之不易的公平和正義,很有你爸當年的雄姿了!后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跟你媽去處理就行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