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最好的容器-《離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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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放縱,誰知……便有了腹中的孩兒!
但關勝雪不后悔,有些事雖然荒唐,可唯有她自己明白,這宮里的日子是多么的荒誕無稽。
她想得到皇帝的寵愛,可皇帝不愛她,皇帝一門心思都在關雎宮。
她不想爭斗,可皇后死活盯著她不放,她又能如何?不得不斗。
歷經多年,什么恩愛早就散了,于這毫無人情的宮里,唯有生存二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她是個女人,也希望有人疼有人愛,更希望有朝一日剩下心愛男人的孩子。
比如,腹中的骨血。
“我希望是個兒子。”關勝雪低低的說,“那是你我血脈的延續,我想讓他陪著我,即便你不能經常進宮,但能瞧著與你眉眼相似的少年,我覺得……便是值得!”
韓天命仰頭看她,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溫柔淺笑,“都好!”
不過,他不能在長福宮待太久,畢竟他入宮是來向皇帝復命的,護族肩負著煉制長生藥的重責大任,而這長生藥到底用在何處,韓天命比誰都清楚。
關雎宮那位,怕是命不久矣。
皇帝越著急,說明南貴妃病得愈重。
若是沒了南貴妃,那么這后宮之中,就會出現短暫的恩寵空缺。
出了宮,韓天命也不打算去魏若云處。
他與魏家有合作,但對于魏若云委實沒有興趣,當初若不是想借此牽制住魏家,讓魏家對自己報以信任,他是絕對不會假裝中藥的。
這些小把戲,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只不過是需要一枚棋子罷了!
一連兩月,韓天命都沒有去四合院。
最后還是魏家的人來護族駐地,找到了韓天命,說是魏若云日夜啼哭不止,再不去怕是要出事。
對于女人,他最嫌惡的便是這種死纏爛打,他所需要的女人最好像關勝雪那樣,美麗溫柔,乖順,而且知進退,從不打聽他的事。
韓天命冷著臉進了四合院,魏若云早就等在院中。
“韓大哥!”魏若云抿唇,“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舍得?
分明是逼回來的。
韓天命緩步走過去,瞧著她隆起的肚子,俄而瞧著她略顯暗沉的容臉,掩不住眼底的嫌惡,“你想干什么?”
“我親手做了幾個小菜,你留下陪我吃頓飯!”魏若云說,口吻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式。
她是魏氏的大小姐,連爹娘都懼她三分,素來寵著疼著慣著,是以這驕傲的性子,總是難以克制。許是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太好,魏若云下意識的咬唇,“可、可以嗎?”
韓天命眉心微擰,一言不發的往里頭走。
這是用意了?!
原是一頓飯的事情,好好吃飯便也罷了,偏偏魏若云性子驕傲,不管該不該說,皆一股腦的往外捅。
“你去長福宮作甚?”魏若云問。
韓天命捏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俄而目光冷冽的盯著她,“跟蹤我?”
他冷了她這么久,她自然是著急的,免不得派人在宮里蹲守,直到前兩日,總算查出了點眉目,瞧著類似身影從長福宮出來。
然則速度太快,探子也沒瞧清楚。
方才,魏若云只是隨口這么一問,可瞧著韓天命這般神色,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內心深處的嫉妒和恨意就像是藤蔓,以最快的速度生長、蔓延,最后勒住了脖子,足以令人窒息。
“貴妃!”魏若云的筷子怦然擱在桌案上,“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質問我?”韓天命甩開筷子,抬步就走。
魏若云心驚,慌忙攔住他,“你去哪?要進宮去找她嗎?她有什么好?那是皇帝的女人,是別人睡過的女人,有我還不夠嗎?韓大哥,我才是真心實意對你的那個人!”
“你用了藥,還算哪門子真心實意?”韓天命甩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敢出去,我就讓父親上奏,說她穢亂宮闈。長福宮的貴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你心里有數!”魏若云咬著后槽牙,“韓天命,我絕對不允許孩子的父親,守在別的女人身邊!”
“這個孩子怎么來的,還要我再提醒你嗎?”韓天命拂袖而去。
直到他走下臺階,魏若云才算真的慌了神,“韓大哥!韓大哥你別走!韓大哥!”
“韓大哥!”魏若云歇斯底里。
韓天命還是走了,不管她如何哭喊。
無情的人,對誰都無情,或者說只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表現出該有的柔軟。而這份柔情,卻是魏若云至始至終都不曾得到的東西。
趙漣漪跟在韓天命后面,一直進了林子,韓天命才停下腳步。
“如何?”韓天命問。
趙漣漪點頭,“成了!只是這密室和冰棺到底用來做什么?還有,那些藥……”
韓天命深吸一口氣,“若是煉不出長生藥,皇帝一定會對付護族,到時候由我一人承擔,你莫要插手,只管遠離!你雖然入了護族,但畢竟是巫族,并非真正的護族,以你的功夫,逃出去應該是輕而易舉之事!”
“師兄?”趙漣漪駭然,“你、你這是……”
“只是有備無患,未必真的用得上!”韓天命負手而立,眸色深深,“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要靠你了!你若能留得住我的尸身,來日找到回魂蠱,我便能死而復生。”
趙漣漪咬著牙,“可是、可是回魂蠱不知道藏在何處,護族的族長秘盒已經丟了,你……”
“所以我說,這只是我的退路。”韓天命輕嘆,“也許,就到此為止了!”
“絕對不會!”趙漣漪搖頭,“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韓天命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她,“師妹,謝謝!”
趙漣漪伸出手,可她還來不及反擁著他,他便已抽身離去,疾步朝著前面走去。
縮了手,趙漣漪定了定心神,快速跟了上去,“師兄,你等等我!”
一如韓不宿所料,南貴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她看過了春花開,看到了菡萏開滿平湖,到了最后的時候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竟能落地行走了。
皇帝將一缸缸的荷花抬進了關雎宮的院子,只為哄南貴妃開心。
“如何?”皇帝為她系好披肩,“湖邊風大,就在這院子里瞧著也是好的。”
南貴妃面色微紅,不知是咳嗽所致,還是被風吹的,眉眼間凝著滿天華光,眸色溫柔的瞧著他,“我困在在這一隅之間很多年了!”
皇帝身心一震,握著她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有時候我想化作風箏,就這么飛出去。”她仰望著天空,“你看這藍天白云,我竟是好多年都不曾見過宮外的天空了。”
“等你好些,我陪你出去。陪你騎馬,陪你放風箏,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著你!”皇帝抱緊了她,死命將她揉在懷中,“好不好?”
聽得出來,他的嗓子里帶著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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