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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陸韶顏微微蹙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說道：“看來是白骨王魂飛魄散之前留下的記憶碎片，你試著想想其他事，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白骨王的記憶碎片上！”

    蘇少言跪坐下來，雙手抱著頭顱頂在地上，努力回想著其他事情試圖分心。

    從懂事起的經歷……那地獄般不堪回首的往事……長大后所經歷的人和事……這個世界真正的面目以及未來……

    他滿腦子這些的記憶，似乎與白骨王留下的記憶碎片也有相似重復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一個瘋子的消失，卻會促使另一個瘋子的誕生。

    過了許久。

    “呼……呼……”

    蘇少言才停止了痛苦的呼聲，開始用力的喘息，渾身都是汗水，地面上都濕了一片。

    “蘇少言？”陸韶顏問道。

    蘇少言軟軟地躺倒在地面上，氣喘吁吁地說道：“沒事了……我想問一個問題。”

    陸韶顏問道：“什么？”

    “陸會長，我是什么白骨化身，對吧？”蘇少言又問道：“白骨死了，我這個白骨化身，會怎么樣？”

    陸韶顏打量他一下，說道：“你的右手是白骨王的一部分，所以你才擁有這種力量，只是你承受不起，才會導致生命飛快消逝。”

    “我還能活多久？”蘇少言問道。

    陸韶顏沉默了一下，說道：“或許幾天，又或許今天就會死。”

    蘇少言說道：“也就是說，我可能活不過明天了，對嗎？”

    “倘若你有足夠的執念，或許還能成為鬼。”陸韶顏說道：“你在這次抹殺白骨王的計劃里，立下了這等大功，如果你死后還能當鬼，亡委會就會為你準備一具完好的新身體，如果沒成為鬼，那就看你的遺囑而定。”

    蘇少言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只是想看到這個世界能夠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除此之外，沒有什么想要的了。”

    陸韶顏微微搖頭，沒有再說什么了。

    誰也無法確定這個世界的未來是什么樣，到底是走向美好還是衰敗，就算是無敵存在們也無法做出太多的改變。

    而從這一點來看，蘇少言這個人似乎也沒什么欲望，更沒什么自我，想要擁有執念成為鬼，恐怕也很難。

    “陸會長，我可以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嗎？”

    蘇少言從地上緩緩站起身，望著陸韶顏，說道：“生命的最后，我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陸韶顏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擁有白骨化身的力量，危險性太高，按照規定是不允許你自由活動的，不過，鑒于你沒有鬼魂的執念，也不會收斂氣息，我可以隨時感知你的動向，所以我允許你在江南省范圍內活動。”

    “謝謝陸會長。”蘇少言朝著陸韶顏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我一個人靜靜就夠了。”

    陸韶顏輕輕點頭道：“去吧。”

    說話間，她也收起了與現實重疊的領域，現實世界隨即重新展露出來，大街上再次出現車輛行人，遠處可以聽到喧鬧聲。

    蘇少言默默地掃了一眼這個世界，這才邁步向遠處緩緩走去。

    陸韶顏嘆息一聲，便直接化為虛影消失，來到了天空中。

    然而，她卻沒有發現，逐漸遠去的蘇少言，他的眼眸中正掩藏著一抹令人心悸的漠然，以及……一絲嘲弄的冷笑。

    陸韶顏漂浮在天空中，全力張開自己的感應能力。

    以她的感知范圍，傾力之下，完全可以覆蓋整個江南省和周邊的一部分，除非是收斂氣息，不然誰也逃不出她的感應。

    只是眨眼間，陸韶顏就感知到了兩百公里之外屬于林霧的氣息。

    “嗯？”

    陸韶顏漂浮在天空中，忽然露出了一抹驚喜之色：“林霧……他竟然又突破了？這么快就完全覺醒了嗎？”

    隨即，她又皺起眉頭：“嗯？這是……蟾蜍的氣息？奇怪，古墓那邊不是派出了幽明皇子和葉國公嗎？怎么幽明皇子不見了，反而多了一個蟾蜍？”

    “林霧在追蟾蜍，蟾蜍居然在逃？”

    “不過，古墓居然敢派人來江南省對付林霧……”

    陸韶顏臉色冷漠，眉宇間隱隱有著一絲煞氣，張開雙手，左手出現了一柄巨大的嫣紅色雙弦弓，右手則是出現了一支水晶般透明的箭矢。

    ……

    ……

    兩百公里外的荒郊野嶺。

    “嗖！！”

    一道撕破音障的幻影瞬間掠過一片土坡，掀起滿地的煙塵，近乎瘋狂地朝著江南省外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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