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賀禮-《本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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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公主動情的訴說著,賀之洲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只在她說恨不能殺了明月時候,漂亮的鳳眼飛快的瞇了瞇。
“你說完了?”最后,他冷漠的問道。
娉婷公主的眼淚倏然而止,她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絲毫不動容的男人,忽的低低一笑,自嘲般的開口:“你對我,當(dāng)真絕情得很。可笑我還一直……”
她自認(rèn)為她剛才的哭訴眼淚與仰起臉的弧度都足以打動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可眼前這個,他的心腸大概比鐵石還要狠還要硬。
只除了對那個女人外!
那個女人她真是很幸運(yùn),幸運(yùn)的讓她想要不嫉妒不羨慕都難。事到如今,她后悔嗎?娉婷公主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了這個男人她幾乎付出了所有,父皇的寵愛,燕國公主的驕傲,她自遇到他就為他跳動的心,多年來苦苦打聽他的消息,只盼著有朝一日能以最漂亮最引人注意的方式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卻落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
怪誰呢?
真的能怪那個女人嗎?他若不喜愛那個女人,任由那個女人做再多也是枉然,可他偏偏就喜歡上了她,不需要那個女人做什么,他就那么奇怪的喜歡上了她,為了她甚至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她早該承認(rèn),她還沒有上場,就已經(jīng)輸?shù)囊粩⊥康亓恕?
可她還是喜歡他啊!即便到了昨晚做下最后的決定的那一刻,她還是沒能對那個女人痛下殺手,她剛才的話也非是在騙他,她的確不愿意看到他因?yàn)槟莻€女人傷心難過,所以她又放過了她。
娉婷公主揚(yáng)起的猶如天鵝一般優(yōu)美的頸脖頹然垂落,她閉上眼,眼角碩大的淚滴悄然滑落,靜悄悄的滴在了地板上,她用力張了張口,方才心灰意冷的說道:“不要把我交給任何人,你親手殺了我吧。”
這是她此生最后的愿望。
賀之洲抬手敲了敲身旁的幾桌,淡淡道:“雖然朕的確很想親手殺了你,不過眼下燕國與大梁正在議和。不日燕國會派使者前來大梁,聽聞帶領(lǐng)使者團(tuán)來上京城的,是你三皇兄,想必到時候他會很樂意見到你。”
娉婷公主與燕國三皇子之間有宿仇,將她交給她自己的兄長處置,這個主意比親手弄死她更得他心。
娉婷國主聞言果然顫抖了一下,她滿眼都是絕望與害怕,卻呵呵的笑出聲來,突地厲聲詛咒道:“賀之洲!賀之洲,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跟那個女人永遠(yuǎn)也別想心想事成!我詛咒你們,用我的性命,我生生世世的輪回詛咒你們無疾而終勞燕分飛!”
“找死!”一直四平八穩(wěn)坐著的賀之洲暴怒的抬腳就朝娉婷公主踢了過去。他神色陰冷發(fā)狠,殺氣騰騰的眼睛染滿了血色。
那一腳正中娉婷公主的胸口,力道完全沒有收斂,地上的娉婷公主被他踢的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引得博古架上的擺設(shè)噼里啪啦的落了滿地,一只長頸描青花的插花瓶落下來,正砸中了娉婷公主的腦袋,鮮血一瞬間就涌了出來,染紅了她猶帶著明月面皮的那張臉。
明月從內(nèi)室奔出來,剛好就目睹了眼前這一切,看著一動不動橫臥在地面上滿面是血的娉婷公主,明月忍不住輕嘆一聲,轉(zhuǎn)頭去看賀之洲,“你何必生氣?她說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要引你動怒罷了。”
娉婷公主激怒賀之洲,不過就是為了求死。
求死在賀之洲的手里!
賀之洲原是不打算理會她的,如今卻不得不成全了她。
賀之洲緊咬著牙,瞥了紅翡一眼。紅翡忙上前,伸手在娉婷公主脖子上探了探,“陛下,她死了。”
賀之洲臉色更加難看,“死就死了,拖出去吧。”
他看也不看嘴角凝了一抹得逞笑意的娉婷公主,伸手拉過匆忙從浴桶中跑出來的明月,一邊極自然的取了干凈的巾帕給她擦還滴著水的頭發(fā),一邊眼也不抬的吩咐道:“把她臉上那層皮給朕撕下來。”
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戴著明月的那張臉去死!
娉婷公主很快被拖了出去,小檀與紫菀等人悄無聲息又手腳麻利的將屋子收拾了一番,垂了眼睛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明月猶自不敢放松,“太醫(yī)來了嗎?”
一邊說,一邊想要將頭發(fā)從他手中抽出來,到底還是顧忌著娉婷公主的話,深怕那破布真是從死于瘟疫的人身上撕下來的。
“她是騙你的。”賀之洲忍不住嘆息一聲,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許她掙扎躲開,“你也不想想,戰(zhàn)場離上京城有多遠(yuǎn),就算尸體處理不當(dāng),真有人染了瘟疫,這么重要的事,立時就會有人報(bào)到我這里來。連我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再說了,若那破布當(dāng)真是患了瘟疫的人穿過的,她拿在自己手里,就不怕把她自己給傳染上了?況她剛才已經(jīng)承認(rèn),她是哄騙于你的。安心,不要東想西想。若實(shí)在放心不下,這就等太醫(yī)過來給你診治吧。”
到底還是等太醫(yī)來了,替明月診治后,又查看了那塊據(jù)說染有瘟疫的破布,宣布那其實(shí)就是一塊弄臟了的破布,明月也沒有染上瘟疫后,明月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娉婷公主到底是燕國的公主,就這么死在了大梁,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明月又忍不住擔(dān)心的問賀之洲。
“這是攝政王府,是在大梁境內(nèi),殺了人之后毀尸滅跡,誰又知道娉婷公主是死在了大梁,死在了我手上?”賀之洲賴皮的說道,“就算有人知道,來質(zhì)問我,我難道就要承認(rèn)?反正我是沒見過什么娉婷公主,你也沒有見過,王府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娉婷公主,明白?”
明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理所當(dāng)然又理直氣壯的模樣,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賀之洲瞧著她呆愣的模樣,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下巴,漫不經(jīng)心道:“怕什么,燕帝就算知道是我殺了他的女兒,又能把我怎么樣?現(xiàn)在急于求和的是他,占據(jù)主動的是我,你信不信,他連提都不會提她女兒的事?”
在他的江山與性命面前,一個女兒的死活又有什么要緊?更何況這個女兒還給他帶去了那么多的麻煩。
明月聽他說的那般云淡風(fēng)輕,雖也知道一直對她下黑手的娉婷公主死的并不冤,但還是忍不住的心塞,但也知道這事并不是賀之洲的錯,也不是她的錯,是娉婷公主對賀之洲那瘋狂的執(zhí)念導(dǎo)致了她最后的死亡下場。且這下場還是她自己求來的,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吧。
……
轉(zhuǎn)眼就到了冬日,燕國的使者團(tuán)經(jīng)過長途跋涉到達(dá)了大梁。
安小侯爺作為使者團(tuán)的接待者與燕國三皇子展開了和平友好又不失激烈精彩的談判與互動,燕國愿意與大梁保持和平共處,并愿意當(dāng)場簽署和平一百年的和平條約。只可惜安小侯爺不為所動,即便后來燕國三皇子提出割地賠款等條件,安小侯爺也不為所動,大梁的條件由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求燕國交出明月的親娘華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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