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意孤行-《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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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嫦云醒來時身邊人顯見的多出不少,都是生面孔,不過緊跟著看了看周圍,她發現自己依然躺在昭圣宮里頭,這些人明顯都是特意撥來伺候的,每個看見她醒了都一臉劫后余生的模樣,有腳快地已經往外頭跑,估摸著是要通知含涼殿那塊兒,貴妃娘娘睡了幾天幾夜沒醒,再不醒太醫院怕是一個腦袋也保不住了。
胡御醫最先趕來,鄧藻良提著藥箱緊隨其后,上來就問她頭疼不疼,嗓子痛不痛,好像她渾身都是毛病,基本上沒一處是好的。
除非把人整個劈開,把骨頭都拆開治。
鄧藻良在宮里就是個掛名的大夫,前陣子昭圣宮大門緊閉,誰都沒有放進去,知道她過得不好,不好也不肯掛嘴上,他在太醫院早已急的沒了主張,要不是顧忌昭圣宮都是皇帝的人,早就進去搶人了。
昭圣宮一向得皇帝寵遇,可伴君如伴虎,她的性子外柔內剛,十次里有五次少不了言語上的沖突,但凡公孫嘉奧一有不順心,還不是說放下就放下了。
鄧藻良仔細的看,這會兒就算看見呂嫦云臉上略有些血色,也沒有徹底放下心來,她畏寒,三伏天要加一件薄衫,底子也虧損的厲害,額頭浮著虛汗,瞧著兩頰微紅也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或許還沒到回光返照的地步,可壽數已然很有限,只是她自己不曉得罷了。
從前才名遠播,名冠上京的呂家二小姐,真正見過的人其實很少,因為呂嫦云都不怎么出門,唯一出門的幾回大多也是進宮給昭圣皇太后請安,給她的姐姐瑞貴妃請安的。鄧藻良有幸見過,她的眼神是輕靈的,如今就只有倦怠,鄧藻良有種深深的無力,這地方不適合她,他也不能帶走她,只是短短幾年,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他甚至都忘了后妃不得見外男的規矩,沒等宮女放下床幔,就伸手要去探脈,好在被胡御醫給攔下了。
“沒事兒”呂嫦云吃力地坐起身來,有宮女挪了厚墊讓她枕著,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只是腰里使不上勁,坐久了會發暈,可能多喝幾貼藥就好了。”她到底年輕,幾次大動靜依然悶不做聲地扛了下來,就是幾天睡著不成事,體力有些跟不上了,一說話就莫名的氣虛乏累,吃吃不進,水也喝的少,就是昏睡的那幾天太醫院配了藥來,也是公孫嘉奧一口一口地哺給她,免的她喝一半兒吐一半兒,夜里頭抽冷子,緊閉著眼喃喃地說冷,叫人看了心疼。
所以一個個的都有病,不是公孫嘉奧的推波助瀾,她也不會一次次受人算計,沒有鄧藻良瞻前顧后,或許她還有出宮的可能,如今醒悟過來,除了后悔還是后悔。
早知會這樣,當初都干嘛去了?
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毫無意義,鄧藻良給她探了探脈,虛浮無力一如她昏睡的那一刻,壓根就沒有變好過。
他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只好干巴巴地提醒著:“病由心生,藥治身,不治心,娘娘若是想快些好全,最好少些思量,心情疏闊些,才是上策。”鄧藻良是個好大夫,對待他所看重的人永遠盡心盡力,跟著又道:“還有吃食上也需謹慎,苦夏雖難過了些,也切忌用冰,否則寒氣入體,又免不了身上病痛............”
他們當中隔了一層幔,呂嫦云在后頭一直在點頭,只是瞧不真周。“想徹底好全怕是不能了”她玩笑著,語氣稀松:“不過人哪有不生病的,記得本宮的姐姐還說過,不生病的幾乎都不在了,因為他們都跑去了天上,要做神仙去了呢。”
這樣的笑話原本該是很好笑的,可這會兒鄧藻良卻打心眼兒里笑不出來,只得無奈的低頭附和著:“娘娘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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