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遲遲心動-《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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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干燥,冬日陰寒,什么衣裳都要早早地置辦好。
尤其是昭圣宮的,更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距離封后大典還有不到四個月,這時候就已經有司針局的女官和姑姑來給璟貴妃量身裁衣,女官的臉是笑模樣,姑姑的手也靈巧,不著痕跡的給面前的寵妃抬著高轎,這里說要留出半寸,那里說里裙的擺子要放長一尺,從上到下細致的不能再細致,所有人心里都明鏡似的,眼門前這位,就是未來的皇后。
皇后的鳳袍和鳳冠多貴重,她們都是知道的。
貴妃安靜地站著,問什么都是‘你們瞧著做就成’,宮里上下最好伺候的人就是她,可沒人敢在貴妃跟前拿喬。
這可是未來的國母啊,鳳袍加身,榮光萬丈,怎么可能將就著做。初時皇帝的態度便很明確,這不是民間娶續弦立繼室,是正統的元后,更是北地頭一位異國來的皇后,宮里人都傳遍了,但凡涉及后位,大都有強勢的母家,又或是功臣之女,如貴妃這般身無一物,毫無根基的,唯一的理由,那就是皇帝的愛重,所以才能不靠祖蔭,由愛封后。
不然呢,貴妃一無家世,二無長物,她最大的資本,就是有圣上做靠山,怎么折騰都有人買單。
只憑這一條,她便足可以傲視群芳,瑀夫人都得靠邊站。
這還有什么好說的,揣著腦袋留神著做吧,只一點,千千萬萬別出什么差錯,女官們私底下都抱怨日子趕的太急,就沖圣上那樣,她們就是再提前個一年半載的縫制也不嫌多,就怕臨到頭了才出事兒,死都來不及。
昭圣宮里貴妃很配合,要抬手就抬手,要轉身就轉身,芬姑姑上手一量,就夸贊道:“奴婢這么多年給各宮娘娘們做衣裳,只有貴妃娘娘的身條兒是最好的。”
她是積年的老人了,一輩子司針局消磨了時光,閉著眼都能量,貴妃的腰身纖細太過,盈盈一寸,那些生養過的女人哪個能細成這樣,雖輕盈秀美,可從她多年觀人的經驗來看,只怕貴妃的身子不太好,壽元上頭容易克扣。
芬姑姑量完腰身,又從貴妃的左肩丈量至右肩,從側邊看,是真正的山巒起伏,一等一的身條兒,難怪圣上那么喜歡。
她是靖國人,也是為數不多還在宮里當值的老姑姑,內省局十二司有一半都換了北地人,除卻手藝好的,外頭無親無故的,靖宮的舊人幾乎也不見幾張熟面孔。
看貴妃心不在焉的模樣,她也不點破,又笑道:“娘娘的上半身倒是周整,該有的大都有了,穿衣裳必定服帖。”
呂嫦云回過神來,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略點了下頭:“姑姑玩笑了。”
她如今有心事,以前盼著公孫嘉奧不來,如今偶爾(只是偶爾),會希望有人來瞧瞧自己,可以說幾乎每日都被這種心情拖累,人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眉間愁緒隱隱環繞,只可惜誰都不能告訴。
呂嫦云的心結還在,家國天下是正道,可心卻由不得自己,和她日夜相守的人是仇人不假,可他更是她的枕邊人。
感情的事沒有先來后到,何況她足足躲了三年。
之前平靜的日子仿若曇花一現,呂嫦云有些絕望,絕望的她甚至認為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
一次次推開,得到的結果就是她一步步往后退。他卻像牛皮糖一般,越來越粘人,越來越得寸進尺,擠走了傅森的位置不夠,還妄想占據她的全部,任她怎么抗拒,也沒想過放手。
更可怕的是,她心里其實并沒有多少的抗拒。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跟姐姐一樣,心里的人還在,卻并不妨礙她喜歡上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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