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枝紅杏-《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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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藻良沒什么別的念頭,只在心里數著日子過,除非二小姐要轟他走,不然他就會像現在這樣,一直一直地陪伴下去吧。
今年天降瑞雪,早早地就過起了冬,便是昭圣宮里的雪就積了足有一尺多厚,且那積雪雖厚,可溫度卻實打實的冷。小橘子是昭圣宮的大忙人,忙的都超過了貴妃這個正主,哪里熱鬧哪里鉆,去哪兒都少不得他帶路,昨天大清早的還沒醒,才往外走沒幾步,一腳下去就是一個深坑,走幾步抖一抖,滋味那叫一個酸爽,往常去內省局一個來回頂多一刻鐘,如今光是從昭圣宮出去就要耽擱許久,回去對著清滟和靜香就開始埋怨,說再積下去門都不能開了,還不準人來掃,這還有天理嗎。
埋怨來埋怨去,還不都是貴妃的主意。
呂嫦云一個人在宮里就沒幾個相好的,悶的太久看什么都新鮮,既然鄧夫子說她吹不得風受不得冷,一百樣里頭九十八樣都做不得,那就只能在自己宮門前過個干癮,就是看看也好,她不圖別的,就是圖一個心里高興。
她記不清是幾歲了,總之是很久以前,有一年姐姐和她打起了雪仗,打的滿頭大汗,甚至還差點誤傷了別的丫鬟,結果兩人回去就齊齊病倒,一整個冬天都被關在一塊兒熏醋,半步都沒能出去。
年代已經非常久遠,再要回想,便只剩了淺淺的輪廓,還有姐姐銀鈴般的笑聲;
至于她們那時的模樣,早就沒人記得了。
貴妃興致高,有沒有人陪都無所謂,殿里架了地罩和炭盆,一開窗就是一股寒氣,鄧藻良進來為她診脈,明明時刻關心著,可說的還是老生常談,可呂嫦云不在乎那個,只要不是累到站不起身,還能正常地同人說笑著,她就已經十分快樂。
他靜靜地,看她素手烹茶,眼睛不時地朝著窗外,瞧著像是在看雪,可眼里分明什么也沒有。
一個人的時候,她永遠都在出神。
她的情況很不好,偏偏她自己還不曉得,鄧藻良走前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折回來,有些話雖是難以啟齒,可他卻是忍的太久了,不得不言。
他望向她,即便想好了措辭,卻也沒多少委婉,只道:“九寒湯性寒,于女子身體大大的無益,二小姐若是不欲留下子嗣,我便為你專門配了藥來,至少..........”至少先幫她把身體上的損害減至最少,別的他也不求更多了。
后妃的職責便是誕育皇嗣,似乎除了生育以外,就再無其他用處,鄧藻良不知公孫嘉奧是不是這么想的,這段時帝妃二人相處的日子不減反增,他時時都能聽見里頭的響動。
呂嫦云既然肯笑臉相迎,那當然是好,公孫嘉奧顧念著她的身體,只有偶爾偶爾,他才會忍不住與她親近,二人廝-磨著,呢喃之后他們會有多少兒女,這樣的日子一久,她便有些擔心。
既然他就這么明晃晃地提到了,呂嫦云便也收起訝異,頷首道:“是,我是為這個發愁,若是夫子肯幫忙,我自然是感激的。”其實并非是不愿意生養,實在是有心無力,她不好正面回絕,也不忍叫公孫嘉奧失望,于是就只有轉過頭來糟-蹋自己。
她的語氣透著疏離,似乎并不想叫他有過多的牽扯,簡簡單單一句感激就差點把他打回原形。
鄧藻良神情晦暗,搖了搖頭:“應該的。”
私心里,她不愿帶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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