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相見不識-《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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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臨近日子,我的眼皮跳的就越厲害,不光是我,誰都能想到傅森蟄伏多日,勢必會有所動作,猜測一下,公孫嘉奧也不傻,大費周章地把嫦云扶起來,為的就是逼傅森發急發狠,他是最該想到的。
只不過他太過自傲,似乎篤定了將常清調回了上京,傅森帶的人馬便不足為患,北地人驍勇,奪傅忌皇位都奪的那么容易,他一個削了爵的豫王算什么,還不是當初的手下敗將,養著傷龜縮了一年,料想也就是弄些暗-殺行刺的小把戲,應付應付就得了。
豫王的名望是很高沒錯,但要說名聲的話,可能我們呂家才是最冤枉的,上從父親,下到嫦云,如今一概都沒法洗,只得繼續等著,等哪一日傅森榮登大寶了,他首先點了頭,才能給將軍府徹底正名。
深淺先不論,我發現人白長了腦子還不夠,管不住脾氣的人就是吃虧,單單是和公孫劌吵了一架,順勢就把長期飯票吵沒了,我在侯府的日子明顯的不能長久,來了又散,散了又來,男人跟走馬燈似地從眼前走過,最終還是要回到嫦云身邊。
除了傅忌,就只剩嫦云對我好了。
等想通這一點后,我便決定了,在剩下的日子里要不還是多看看書吧,不拘看什么,最起碼以史為鏡,可以逼著自己去權衡,旁的都不重要了,能想明白得失才是最要緊的。
至于什么兒女情長,什么心里有他沒他的,通通都給我見鬼去吧!
侯府被關了個嚴嚴實實,不見拜客,不見宴帖,呆久了簡直像在幽居。我閑書看了不少,氣量也見長,但凡公孫劌不在的地方我都是可以去的,只是偶爾遇上了也尷尬,對視一眼再默默地錯開,踏落雪無聲無息,青石板上只余兩排永不相交的足跡,兩人就這么過去了。
這樣的相處方式是我從前就一直奢望的,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大家都清凈。
可這樣不對。
總覺得腔子里的哪兒空了一片,怎么都無法彌補。
我如今有事沒事就朝外頭望望,不專注看什么,白雪紅梅,自有其凜冽之意,怎么都是美的。
就是不自在啊,老惦記著不該惦記的。
他明明答應了,要重新給我畫一幅小像的..........
答應了不作數,不是君子之風。
可那一日湖心亭里公孫劌一直心事重重,最后也只動了寥寥幾筆,這件事便這么擱置下來。
可能那幅小像,我這輩子也等不到了吧.............
在公孫劌跟前裝了那么久的賢良淑德不是好事兒,比如入戲太深,裝的我自己都有點人戲不分,眼下在侯府都混成個透明人了,才覺出些意味來,老這樣看書太不正常了,人都要鈍掉了,還是得想法子遞消息進宮,叫嫦云多注意著些,我當時在丘禰除了陪著傅忌,別的事也一應沒有落下,向左右打聽了,才曉得平陽翁主早早地就和傅森搭成一線,這兩人和公孫劌一樣,論計謀都是上上等的人物,封后大典上必有動作,合該咱們時刻小心。
傍晚時分侯府亮了燈,空蕩蕩亮堂堂,下人走動都沒有穿堂風來的勤快;
來我這兒的人大都是稀客,徹侯是不來了,那能來的就只有側夫人了。
舒窈神情是淡漠的,孩子沒了就大病一場,病好了人卻急速地衰老下去,從前和公孫劌站著還算是合稱,娟秀嬌小,現在眼角的紋路可勁地竄長,看著就很顯老,有點朝著和皇帝平輩的方向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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