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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確實(shí)是一口也沒用。

    但夜里加了宵夜。

    吃飽之后，昭豐帝頗為怪責(zé)地看了劉福一眼。

    好歹情分一場，他本打算替寧氏持齋戒食三日——天子戒食，非同小可，這其中的功德，想必是足夠抵消寧氏生前所犯下的罪業(yè)，叫她好歹來世還能有機(jī)會(huì)投胎做人的。

    可他都堅(jiān)持了足足一個(gè)半時(shí)辰了，劉福卻端來了一碗湯。

    他起初是拒絕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只是戒食，水還是要喝的，而湯只是稍稍有些滋味的水罷了，喝了似乎也不能稱之為破戒。

    畢竟他是天子，上天待他較旁人理應(yīng)會(huì)寬松些。

    于是他喝了一口。

    緊接著，就全喝光了。

    而這一喝不打緊，喝罷竟是愈發(fā)餓了，他甚至懷疑那根本就是一碗開胃湯！

    他也掙扎了一刻鐘。

    后來想想，一刻鐘也不短了。寧氏若是得知他這般用心良苦，應(yīng)當(dāng)也知足了吧。

    因此，他心情復(fù)雜地吃完了一頓飯。

    但這種心情并沒有妨礙他的胃口。

    于是，他用了一頓比晚膳更加豐盛的宵夜。

    至于寧氏來世是否能投胎為人什么的……他想，這一切興許都是有定數(shù)的，不能過分強(qiáng)求。

    既如此，還是遵從天意吧。

    昭豐帝這般想著，對劉福的怨念便也散了些。

    但見宮人們將一只只碗碟撤下，到底還是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先前你給朕喝的那碗究竟是什么湯？”

    “回皇上，那是一味清淡的暖身湯——是之前太子殿下讓人送來的方子。”

    “可是有開胃的功效？”

    “這……”劉福頓了頓，道：“應(yīng)是有的。”

    畢竟人想吃飯的時(shí)候，喝口涼水也開胃。

    昭豐帝勉強(qiáng)找回一絲顏面，就著臺(tái)階就下了：“太子倒是有心，各式的方子送來不少。”

    “是。”劉福笑微微地道：“方才殿下才差人來問過陛下可用膳了。”

    昭豐帝“哦”了一聲，心底頗為熨帖。

    太子向來不是做戲的人，這一點(diǎn)他是知道的。

    轉(zhuǎn)瞬間，他忽然就想到了許多舊事。

    以往他最信的人就是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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