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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杜拉低下頭，發(fā)現(xiàn)亞都正抬頭看著他，等著。

    他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吧。”

    他輕聲說道。

    “好吧。”

    他伸出手，勾住亞都幫他站起來。

    那中尉用手背擦了下還帶著血的嘴，他看了辛杜拉一眼，眼中充滿感激。

    “我會把錢給你的。”

    亞都嘴里還帶著唾液跟血塊，口齒不清地說道：

    “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辛杜拉又笑了笑，這動作讓他的頭皮又疼了起來。

    “好吧。”

    他說道，拍了拍亞都的肩。

    “回去吧，憲兵該巡崗了。”

    亞都試圖微笑一下，但是他那張被打扁的臉沒能做到。

    隨后他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對方遠(yuǎn)去后，辛杜拉又閉上了眼睛，倚靠在沉默的履帶擋板上。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在鳴響，這是個新的癥狀。

    “最近風(fēng)聲很緊，你們不要亂搞事，如果”

    忽然，耳中那股鳴響變成了刺耳的尖叫。

    辛杜拉強(qiáng)迫自己睜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

    他的炮手正站在原地抬頭盯著昏暗的夜空，在辛杜拉想說點(diǎn)什么的時候，妓女轉(zhuǎn)了過來看著他。

    “那是什么？”

    她大聲問道。

    辛杜拉眨了下眼，之后搖了搖頭。

    在他移動的時候能感覺到那尖嘯聲也在變化，這聲音不是他腦子里發(fā)出來的，而是在他的四周。

    辛杜拉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戰(zhàn)爭前線，他曾聽過裝甲被炸穿時的尖叫，也曾在炸彈墜落的時候跑進(jìn)掩體。

    這聲音像是一個警報，但是不像是任何一種他曾經(jīng)聽到過的警報。

    這不是警戒號，也不是集合號，它似乎是一種他聞所未聞的東西，好像是從被人遺忘的夢魘之中鉆到現(xiàn)實(shí)中的尖叫。

    他的頭更疼了，視線也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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