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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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衡冷冷瞅著她,“這樣痛快的死,未免太便宜你了。”目光投注在她精心描繪過的妝容上,唇角往上陰毒地勾起,“仔細看,將軍雖不是花容月貌,倒也有幾分姿色,朕想出一個好主意,既能趁了將軍愛慕朕的心,又能讓朕出了這口惡氣。”
開明接收到他不一樣的眼光,竟感覺后背嗖嗖涼,象是即將遭遇慘無人道的酷刑一般,不禁臉色大變,厲聲叫道:“戴玉衡,你這狗娘養(yǎng)的,你快殺了我!你要是不殺我,我咒你十八代祖宗,咒你死后下地獄,遭千刀,受萬剮,一片片割肉,放血流盡,變成一具干癟的木乃伊……唔唔!”最后的唔唔幾聲,是被侍衛(wèi)用破布塞住了嘴巴,再也無法開罵。
身體被推倒在地上,一名侍衛(wèi)抬腳,踩住她亂動的后背,其他幾人分別按住手腳,向兩邊分開。她大驚失色,直覺要遭遇大難,眼珠子亂轉(zhuǎn),只看到一名侍衛(wèi)抬起手中的鋼刀,毫不留情地斬向她的右手腕。
鮮血如噴泉一般,四散開來,血滴劃上她暴突的眼珠,什么叫做挖心掏肺的痛楚,她完全體會到了,只是,體會到的同時,她的世界開始傾斜,撕裂的劇痛將她淹沒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淪陷的空白,為什么還會傳來螻蟻般的意識,而且這種存在的意識越來越強烈,逼得她到最后無法再強裝昏迷,眼皮一彈,撐大了雙眼。
靠著韁緊的神經(jīng),她猛然坐起了身體,卻在下一刻,痛得控制不住自己,歪斜向身邊的床柱。心中頓時悚,床柱?是的,她在一張硬板床上,身上蓋著干凈的被褥,手腕和腳踝都纏上了血跡斑斑的白布。
目光落到白布,又是一陣心驚,無與倫比的痛楚就是從纏著的白布底下滲透出來,針扎著她全身每一寸神經(jīng),令她痛得無法坐直身體。
手,腳,怎么了?她想扯開白布,想看透下面的奧妙,想自殺,想撞墻,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膩歪在床柱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泉涌而出,顆顆灑落白布交纏的血手腕上。
知道生什么事情了,知道自己的腳怎么了,只有一種情況下,受這樣的凌遲之刑還可以不死,那就是,戴玉衡,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她仰頭,出嘶啞的大笑聲,如同厲鬼的悲嚎,“戴玉衡!戴玉衡~~!!”
悲愴慘烈的叫聲如重拳出擊,沖破緊閉的幽暗房門,穿越重重阻格的宮墻,響徹在皇宮每個角落,令人驚悚,和悲憫。
一直沉淪在黑暗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昏迷過去多少次,又醒過來多少次,模糊有人進來,抬起她無力的頭顱,喂她吃了幾口流質(zhì)食物,然后放下,輕手輕腳走出去。她想很有骨氣地絕食自盡,卻現(xiàn)連咬緊牙關的力氣都沒有,虛弱得只能任人擺布。
房內(nèi)一直沒有點燈,一直置身在黑暗之中,縱使眼睛適應了黑暗,她也看不清身周的環(huán)境,只能憑借殘存的意識,感覺進進出出的人偶爾**的光亮,猜測著外面的白天與黑夜。
眼淚已經(jīng)流盡,干枯的眼眶再也滲不出一滴淚水。從一開始狂瘋到最后的緘默不語,從痛哭流涕到每天只靠想念過日子,她相信自己已經(jīng)完全達到了無欲無求的佛家最高境界。
就這樣一直渾渾噩噩地數(shù)著日子,終于有一天,從窒息的噩夢中再次驚醒時,現(xiàn)床邊竟然站了一條人影,隱隱綽綽的人影,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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