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最后章-《相公,刀下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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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城興沖沖的去找秦韶,想立即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分享給秦韶。
秦韶就半臥在床鋪上等著葉傾城。
他剛才又毒發(fā)了,適才在葉傾城出去的時(shí)候已經(jīng)療傷過了,只是情纏一次比一次厲害,這一次他吐了兩口血依然沒有將毒壓制住。
“秦韶,我找到路了。我知道怎么進(jìn)去了。”見葉傾城手舞足蹈的撲過來,秦韶強(qiáng)忍著心胸之間的痛楚,張開雙臂將葉傾城納入了懷里。
他縱然精神上有點(diǎn)萎頓,不過還是被葉傾城所感染,嘴角也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葉傾城在他的懷里抬起了眼眸,猛然發(fā)現(xiàn)秦韶的唇角還殘留著尚未擦干的血跡,那殷紅的血在他蒼白的唇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你……”葉傾城適才還在歡呼雀躍的心,現(xiàn)在猛的一沉,“秦韶,你不要緊吧?”
她從他的懷里稍稍的支起了自己的身體,擔(dān)憂的看著他。
他的臉色差極了,之前他也毒發(fā)過,但是每次運(yùn)功療傷之后他都會將自己重新收拾的妥妥貼貼的去見她。而秦韶現(xiàn)在的樣子就好象剛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臉色煞白,那張與應(yīng)該是十分艷麗的容顏如同被冰封住一樣失去了顏色,他在冒著冷汗,整個人也在稍稍的顫抖,剛才葉傾城是太過開心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但是現(xiàn)在,她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她的手掌下發(fā)顫,他已經(jīng)在極力的掩飾。
“我們現(xiàn)在就走。進(jìn)山。”葉傾城自己問完那句話之后,就馬上回過神來。
“阿蘅,如果我……”秦韶被她大力的扶起,強(qiáng)行套上了外衣,他看著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忍不住叫了葉傾城一聲。
“閉嘴!”葉傾城的心陡然的一慌,就替他穿鞋的手都兜了一下,她馬上高聲呵斥了一下,“你閉嘴,我不想聽任何帶著假設(shè)的話。真的有那么多如果,我又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喜歡上你。秦韶你是想說如果你死了,叫我不要傷心是吧,可能嗎?你覺得我會真的不傷心嗎?我不能回到我來的地方,現(xiàn)在就連燕京城我也回不去,我也只有你了。所以不要說什么如果,沒有如果。”她說完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眶里不由自主蘊(yùn)滿了的淚水,仔細(xì)的替他將靴子穿上。
秦韶動容的看著葉傾城,將自己想說的話默默的又咽了回去。
他朝著葉傾城展顏一笑,那笑容溫柔而俊美,直笑的葉傾城心底直發(fā)酸。
她在回避著死亡這兩個字,但是葉傾城也知道一旦孝仁皇后的飛行器里沒有能救秦韶的東西,那她與秦韶面臨的便是生離死別。
她見過太多的死亡,就連她自己也曾經(jīng)死過一次,可以說她對生死已經(jīng)有點(diǎn)麻木了,但是在這個時(shí)候,她卻忽然敬畏起這兩個字來。
她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沒有什么信仰,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默默的開始在心底祈禱,希望諸天神佛,無論是誰有空又恰巧注視到了她和秦韶,就保佑一下他們吧,她穿越千年而來,換了一個時(shí)空,不是只得到這么一個下場吧?
葉傾城將秦韶扶出了房間,剛剛走下了客棧,就見呂鵬和方大丙兩個人齊刷刷的跪在客棧的大堂之中,客棧的大門被緊緊的關(guān)上,窗戶也關(guān)閉了起來,讓大堂里面的光暗淡了下來。
兩排錦衣衛(wèi)站在大堂的兩側(cè),而在大堂的正中央則放著一把雕花的太師椅,太師椅上坐了一個人。
他身穿著青色的長袍,目光冷冽,眼角之處隱隱的帶著幾分疲憊之色。
“小表妹,別來無恙啊。”蕭允墨見葉傾城扶著秦韶從樓上下來,兩個人雙雙的站在樓梯口,就忍不住出言譏諷了一下,“不是說在出疹子嗎?不是說不能見風(fēng)嗎?怎么不在平江王府好好的歇著,卻是來到了這個窮鄉(xiāng)僻壤?你在找什么?”
就在葉傾城去找秦韶的時(shí)候,蕭允墨趕到了這個地方,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呂鵬和方大丙拿下,然后封鎖了整個街道。
葉傾城和秦韶在這里耽誤了好幾天正好給了蕭允墨時(shí)間趕到這里。
葉傾城和秦韶雖然吃驚蕭允墨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兩個人在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后,都朝對方緩緩的一笑。
蕭允墨陰郁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那兩個人,在他們彼此看待對方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相互的信任,還有對彼此的情誼,這叫蕭允墨不由捏緊了自己的手,手指按壓在椅子的扶手上都有點(diǎn)隱隱的發(fā)白,若是再用點(diǎn)力氣,只怕這梨花木的雕花扶手就要被他生生的捏斷開,
那兩個人見了他居然絲毫悔意和懼怕都沒有,這叫他的心底陡然生出了一股子的怒氣,那怒氣在蕭允墨的心懷之中激蕩著,弄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暴戾氣來,目光之中也帶了幾分殺機(jī)。
他們倆個竟然不怕他!
但是蕭允墨不得不否認(rèn),在看著葉傾城扶著秦韶一步步朝他走來的時(shí)候,他的心底也是帶著幾分羨慕之意的。
他是誰?他已經(jīng)是這個王朝的實(shí)際掌權(quán)者了,自從皇陵歸來,幾乎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臉上帶著明顯討好的笑容,只因?yàn)樗呀?jīng)很快就要到達(dá)那個位置,成為大梁真正的帝皇,他之所以遲遲還未登基就是在等著建安公主被人從柔然押送回來,他要用昭帝的名義處罰建安公主,昭帝是建安的父親,不管他對建安下什么樣的審判都不會有人置喙半分,但是他不一樣,他與建安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在皇陵之中,他斬殺葉嫵城,斬殺安王,又殺死了康王,如今如果再加上一個建安,那他只怕會落下一個暴君的惡名。
他才剛掌權(quán),不想讓御史們寫下過多關(guān)于他殘暴的事情。
所以即便他有解藥在手,也依然假裝出一副積極給自己父皇找藥的假象,找藥是假,落一個孝名為真。況且現(xiàn)在還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昭帝在的,昭帝在,要比他登位之后去辦,效果要好很多。
等一切都掃平之后,就是他真正承繼大統(tǒng)的時(shí)候。
但是所有人現(xiàn)在看他,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成真正的皇帝了。
當(dāng)然,葉傾城和秦韶實(shí)屬例外。
“見過太子殿下。”葉傾城和秦韶來到他的面前,按照規(guī)矩朝他行禮,兩個人的目光中正清明,行端目正,帶著不卑不亢的氣質(zhì)。
秦韶跪的有點(diǎn)吃力,葉傾城的手臂繞到了他的身后承托住了他,他感激的朝葉傾城一笑。
蕭允墨的眸光更是陰暗了幾分,這兩個人即便跪在他的面前朝他行禮,也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是真的不怕他嗎?
“你們兩個可知罪?”蕭允墨的手指一點(diǎn)葉傾城的額頭,怒道。
“太子殿下,我們犯罪了?”葉傾城抬起眸子,眨了眨,好笑的問道,“那太子殿下明示,我與秦韶到底違反了大梁的哪一個法令?”
蕭允墨頓時(shí)語塞,他沒有下過任何名詔不許葉傾城離開京城,同樣也沒禁止過秦韶去往任何地方。
他冷哼了一聲,揮了一下手,讓周圍圍著的錦衣衛(wèi)全數(shù)推到了大堂的外面,就連呂鵬和方大丙也被拎了出去。瞬間,這客棧的大堂之中也就只剩下了他們?nèi)恕?
蕭允墨猛然站了起來,走到秦韶和葉傾城的身邊,一把拉住了葉傾城的手臂,“跟我回京城去。阿蘅。”他陰沉著臉,對葉傾城說道,“我喜歡你,我要讓你入宮。只要你答應(yīng)這些,我就對之前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殿下,我們什么都沒做錯。我喜歡秦韶,我愛秦韶,所以我會和秦韶在一起。”葉傾城抬眸鎮(zhèn)定的看著蕭允墨,“大道理什么的,你身為太子殿下應(yīng)該都明白。太子,你真的是因?yàn)橄矚g我所以才要讓我入宮嗎?那我問你,你能一生一世只保證愛我一個人嗎?你能保證你的后宮里面只有我一個人嗎?即便我可能不會生育,沒有后代,你也能堅(jiān)持一直愛著我,不背叛我嗎?”
蕭允墨顯然沒想到葉傾城會這么說,稍稍的一愣。他是未來的帝皇,他怎么能沒有子嗣!他是喜歡葉傾城,但是后宮怎么可能之后葉傾城一個人?
看著蕭允墨略帶錯愕的面容,葉傾城展顏一笑,“你看,你連保證這樣的話都不敢說,那就別說去做了。表哥,我是一個很俗氣的女人,我也很會嫉妒人,我不希望我喜歡的男人有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我受不了,我會因?yàn)榧刀识兊貌辉倮碇牵視湍愠臭[不休,你真的希望一個這樣的我在你的身邊?”
蕭允墨的唇動了動,眼底也流過了一絲的疑惑之意。
“你或許可以說因?yàn)橄矚g我,所以能容忍我。但是即便是皇家,那也是家,又有哪一個家能經(jīng)受得住那樣的爭吵呢?您是陛下,將來會有數(shù)不清的美女在你的面前出現(xiàn),在那時(shí)候,你還能說你會喜歡我嗎?并不會移情別戀?”葉傾城繼續(xù)娓娓道來,語調(diào)輕緩,聲音柔美,讓人聽了舒心,但是卻讓蕭允墨的心底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來的路上一直都是十分憤怒的,他一直在心底默默的質(zhì)問葉傾城為何要逃?他能給她找個世上所有女子求都求不到的榮耀,地位還有聲譽(yù),為什么葉傾城卻依然還是不識抬舉。但是葉傾城剛剛的那一番話,卻是他之前想都沒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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