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圣武天穹》
第(3/3)頁
這一看,他神情中的駭然更加濃郁,只見銀狼那龐大的身軀卻是如風一般,四肢著地,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可怕速度朝著他飛快襲來。“這銀狼速度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谷天河扛著沈祿,不要命一般的瘋狂向前狂奔著,盡管他連番逃命和大戰,已經將體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這種生死關頭,意志求生念頭是能夠極大程度的激發肉體潛能的。
特別是以易筋經打下基礎的肉身更是潛力非凡,在這種情況下,他爆發出來的速度并不比平時的最快速度遜色多少,甚至還猶有過之。
但是銀狼的速度真的是太恐怖了,小山般高大偉岸的軀體絲毫沒有成為它的累贅,沒有帶給它一絲一毫的負累。
迅捷的腳步每一步落在地面上,都會掀起猶如山崩地裂般的動靜,全力奔跑之下,宛如一陣銀色的旋風一般。
哪怕是谷天河先行跑出近千米的距離,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銀狼便已經來到了谷天河的身后。
“臥槽!!”
谷天河正在拼命狂奔,突然就發覺天色好像猛地一下子變暗了起來,抬頭一看,當真是驚駭欲絕。
只見頭頂那片猶如泰山壓頂般落下的巨大腳掌是帶著遮天蔽日,籠罩一切的氣勢正對著他轟然落下。
哪怕還隔著相當的距離,那由上至下強烈的風壓,壓迫的谷天河行動宛如陷入泥沼一般,緩慢起來。
“不行,不能再向前跑了!!”
谷天河心念電轉,立馬就判斷出就算他全力向前沖刺,也沒辦法跑出這一腳的范圍,
他的頭腦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明靈敏,立馬調轉方向,急速向左側狂奔。
因為他發現左右兩端的陰影范圍相對小一些,他全力爆發出速度,或許還有機會逃出陰影覆蓋范圍,至于選左選右,這種時刻只有隨便選啊!
“轟!!!”
銀狼的巨大腳掌轟然落在地面上,這片區域的山林宛如發生了一場八級地震一般,大地之上無數可怖猶如深淵般的裂縫一道又一道爭先恐后的出現。
這狂暴的一腳硬生生的將這片區域轟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無底深坑。
那腳掌與地面猛然碰撞時,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出的強烈勁風是刮斷了一棵又一棵粗壯的樹木,無數的泥沙土石隨風匯聚成了鋪天蓋地的沙塵暴,這恐怖的景象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谷天河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會被踩在銀狼的腳下,落得和那幾只赤血猴一樣化作血泥的下場,在銀狼踏出那一腳的時候,他剛好跑出了銀狼腳掌的覆蓋范圍,逃過一劫。
然而就算如此,那從它腳掌轟擊地面時,散發而出的恐怖勁風,宛如萬斤重錘一般,毫不留情的沖擊在谷天河的身上。
剎那間,他如遭雷噬,一大口鮮血,噗的一聲狂噴而出,連通沈祿一起,宛如狂風中身不由己的落葉一般,被高高的吹起,隨即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這樣的沖擊,讓谷天河的內臟再度受到沖力,血氣翻涌之下,他喉頭一甜,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唔.....”
谷天河將飛虹劍倚在地面上,以它為支撐,勉力的站起身來。
此刻他的渾身筋骨像是散了架一般,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更是從四肢百骸傳來一陣酸痛麻木的感觸,頭腦更是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不斷襲來。
“嗷嗚!!!”
銀狼憤怒了,這么一只在它看來猶如螻蟻般的小東西,居然三番兩次的出乎它的意料,逃脫出它的控制和攻擊,這讓它覺得自己身為強大兇獸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損和挑戰。
兇獸本就兇殘暴戾的本性注定它們就不會有什么好脾氣。
剎那間,它兇性大起,仰天長嘯,聲音中無盡的暴虐戾氣蘊含其中。
飛舞的塵土泥屑根本阻擋不了它的目光,種種景象在它眼中是清晰可見,碧綠的雙瞳再度看向谷天河,眼眸中兇光大盛,轟的一聲再度響起,銀狼再度襲來。
“媽的!!這家伙怎么這么難纏!!”
谷天河看著那再度朝著他狂奔而來的銀狼,簡直是頭皮發麻,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咬牙,有些顫抖的雙腿再度發力,跑到沈祿的身邊,扛起他又是往前瘋狂的奔跑。
但是他已經到了極限的地步,就算他的意志還足夠堅強,意識還足夠清晰,但是身體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
雖然他是在這一刻全力奔襲,但是速度極慢,根本不足以擺脫銀狼的追擊,他能夠清楚的感到那身后越來越強烈的震動感,他知道,銀狼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谷天河心急如焚,到處觀察著可以對銀狼造成阻礙的地方,依然有神銳利的目光瘋狂的向著四周掃射。
“嗯?!!那是!!!”
谷天河突然眼神一凝,就在右前方不遠處,一片青黑色的連綿山壁躍然眼前,更令谷天河欣喜的,他似乎看到有一個漆黑的洞孔在那茂盛的灌木叢里若隱若現。
現在也顧不上這么多了,谷天河朝著那片山壁飛快的奔了過去,銀狼也是絲毫沒有停留,一個折轉,再度跟上谷天河的身影,離他是越來越近。
現在就是生死時分,銀狼龐大的身形離他已經不足百米的距離,這點差距,對于銀狼而言,也不過是幾個跨步的功夫而已。
但是谷天河距離那片山壁也不過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了,他已經清楚的看到確實是有一個山洞,漆黑黑,也不知道有多深,兩人高左右的高度,而這片山壁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山脈,根本望不到盡頭。
山壁石巖泛著凜冽的光澤,看上去有股金屬質感,似乎非常堅硬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銀狼的兇狠攻擊。
“嗖!”
又是一道迅猛的破風呼嘯聲傳來,那鋪天蓋地的暗影讓谷天河立時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已經熟悉到開始讓他有些麻木的強烈風壓,讓谷天河猛的咬牙,腳下的速度再度加快了幾分。
只是那愈發擴大的陰影,再看看那距離不過二十米距離的山洞,谷天河看著那陰影面積擴散的速度,再估量著自身的速度,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將會是他生與死之間的一道天塹。
“這樣下去,我是必死無疑!!”
谷天河一路狂奔,腦海里思緒念頭飛速的運轉著,過往自己所知所學猶如電影回放一樣,在腦子里飛快過了一遍。
突然間他手里的飛虹吸引住他的目光,剎那間他福至心靈一般,左手扶著肩上的沈祿,右手飛虹劍揚起。
“清風無影!”
這一招正是清風劍法中的絕招之一,最是快捷迅速的一招,但見他手腕一翻,一劍劃弧之后,猛的刺出。
配合這一招運用身體勁道的法門,這一刻,身與劍合,他與飛虹同為一體,猶如化身成一道赤紅流光,速度激增,閃電般的速度,近二十米的距離居然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道道殘影出現,可怕的速度令人心悸。
“轟!”
巨大的轟鳴聲就在谷天河進入山洞的那一瞬間,在他身后響起,劇烈的勁風瘋狂的灌入山洞,宛如助推器一般,將谷天河直接推入山洞極深的位置。
谷天河更是覺得后心一痛,連番的余波震擊,和極限壓迫自身的爆發,讓他終于是達到了極限,再也支撐不住了,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猛然松懈,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意識陷入黑暗……“咕咕咕....”
墨綠色皮膚的小青蛙是一跳一跳的,漆黑的洞穴向來是它活動的天堂。
那股兇惡猛烈的澎湃煞氣來源終于是遠走不見了,洞口那強力的沖擊也終于是偃鼓停息,許久以后,它戰戰兢兢的躲到現在才敢出來溜達。
只見它一蹦,蹦到了一塊觸感軟軟的地方,貌似讓它覺得很愜意,可能是先前被嚇得憋了太久了。
突然輕微的哧溜聲響起,細微的水柱悄然的淋在了它立足的這一小塊地方。
隨著水柱變小,到完全消失,它似乎是心滿意足了,又是一蹦一蹦的,向著光亮的地方蹦去,消失不見...
....
“唔...”
谷天河微微的呻吟了一聲,臉上傳來的那股清涼的感覺喚醒了他沉睡的意識,眼皮微微顫動一下,隨即緩緩睜開雙眼,迷惘的神情閃過,他有些懵著摸了摸臉上莫名的水跡,隨即眼神恢復清明。
“對了,我是被銀狼追殺,逃到這片山洞里來了。”
谷天河揉了揉微微發脹的太陽穴,勉強支起身子,剛想站起來,臉色頓時一邊,膝蓋一軟,眼看著就要跪在地上了,他急忙手一撐山壁,總算是站立了起來,感受到渾身各處傳來的酸麻無力的感覺,他不由的微微苦笑。
連番的苦戰和逃亡,真是將他的體能壓榨到了滴水不剩的地步,更是連番受到銀狼腳掌踏地時激起的強烈勁風的余波,體內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沖擊,身體里都已經受了點暗傷,陣陣隱痛傳來。
先前可真是沒有絲毫喘息的時間,就這樣接二連三的爆發運用自身的極限氣力。
此刻的他真可謂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現在可真是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陣陣虛弱感不斷沖擊著他的心靈,眩暈感不斷縈繞他的腦海。
本來他的背包里還有幾瓶營養液可以用來補充營養的,但是在那樣激烈的逃亡和戰斗中,他早就丟掉身上所有的負重和累贅東西了,就連那定制的劍匣都給丟掉了,渾身上下就剩一柄飛虹劍了。
飛虹劍現在是安然的躺在冰冷的巖石地上,漆黑的環境中,它劍身那微微的赤紅光澤倒有幾分顯眼,他摸到劍柄位置,握住飛虹,長劍一豎,當作拐杖來用,撐在地面上,穩住身形。
“沈祿那老頭到哪去了?”
谷天河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可是一直扛著那沈老頭的,最后一起沖進了山洞。
只是躲開了銀狼直接踏下的腳掌,與地面碰撞出的勁風余波是猛力的沖擊在他身上,讓他直接飛摔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肩上的沈祿老頭也被一同摔了出去,眼下洞中漆黑,他還真找不到沈祿老頭的蹤跡了。
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谷天河眼前一亮,猛的一拍腦門。
“差點忘了,芯片光腦可是有照明功能的,瞧我這腦子....”
每個公民手上都有政府發予的芯片光腦,除了是起到了身份證明的作用之外,它還有多種多樣的功能,身為時代先進科技的結晶,照明功能不過是最基本的功能之一。
谷天河按動芯片光腦的按鈕,電子投影出現,他松了口氣,看來這東西并沒有在先前的碰撞中有所損傷。
他按動了照明功能開關,隨即從他的手腕處,明亮的光芒射出,像是手電筒一般,漆黑的山洞中剎那間明亮異常。
“嗯?!”
谷天河驚異的發現,自己身邊不遠處就有一個熟悉的黑色背包出現在眼中。
他認得那是沈祿一直當作寶貝一樣背負在身上,從不離身的叢林背包,就算是在先前那樣生死逃亡的情況下,他都沒舍得丟掉背包,減輕負重。
“真是個貪心的老頭子。”
谷天河心中暗誹,隨即他擺動手腕,光亮對準其余方向,照亮出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只見一個人正倒在前方不遠處的地上,一動不動的,看他身上的衣服著裝,正是沈祿。
谷天河拄著飛虹劍,幾步走了過去,彎下腰查看沈祿的情況,隨即他臉色沉重,眼瞳里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意味。
他摸了沈祿的心跳,鼻息,以及手腕的脈搏跳動情況,顯然這家伙已經是死透了。
身上以及地上都是已經干涸微黑的血跡,按照他身上軀體冰冷的程度,似乎已經死去相當一段時間了。
他看著沈祿的尸體,不由的搖頭嘆息,雖說這一路而來,這老家伙和他相當不對付,雙方言語中頗有沖突機鋒,彼此之間的印象都是極為不佳。
但再怎么說,他們終究算是生死伙伴,一起逃亡,面對生死危機,也是有了幾分戰友之情,此刻親眼看見他的尸體,他心中難免有些悲哀的情緒。
谷天河默然站立了一會兒,嘴里低聲說道:“沈老頭,雖然你這老家伙非常讓人討厭,讓人恨得牙癢癢,不過人死如浮云,是塵歸塵,土歸土,你我之間的恩怨就這樣一筆勾銷,我會好好的埋葬你,就算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點事了吧。”
他以死者的禮儀,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隨即對著另一邊的土地用飛虹劍開始當作鏟子一樣使用,挖掘著地面。
以飛虹劍的鋒利堅固,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足以容納一個人的深坑。
谷天河費勁的將沈祿的尸體搬到深坑當中,掃動泥土,將沈祿的尸體掩蓋起來。
忙活了好一陣子,他才忙完了沈祿的埋葬工作,不算太大的工作量卻是讓此刻有些體能枯竭的他給累出了滿頭大汗。
他有些疲勞的靠在山壁上,閉上眼睛,喘息了好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稍微恢復了點體力。
谷天河再度拄著長劍,緩步走到了屬于沈祿的背包旁,燈光照著,他想看看包內有什么東西是他此刻能夠使用的。
查探一番之后,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只見谷天河從包里掏出了一管裝著淡白色藥劑的試管,拔出瓶口的塞子,對著嘴巴,咕嘟咕嘟的一口氣給喝了個干凈。
沒過多久,谷天河就覺得從他的小腹里有道道暖流涌出,由內而外,擴散到四肢百骸,疲倦的細胞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得到了滋潤,全身各處的酸軟無力感得到了有效的緩解,無力和疼痛感得到了極大的舒緩,就連身體內部一直傳來的火辣辣的感受也因為這暖流而減輕了不少。
谷天河愜意的舒了口氣,心中暗道,果然這種高級營養藥劑能夠發揮的效力遠超于一般普通的藥劑,他記得這種藥劑的名字叫做超級活性蛋白,是一種高度營養的藥劑,效力極強,甚至一般人的身體還不能夠適應這種高度凝聚營養的藥水,所謂虛不受補就是這個道理。
就算是谷天河如今這樣已經經過修行鍛煉而出的身體,要不是在現在這種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他還真不敢這么一口氣喝下一整管的超級活性蛋白。
不一會兒,他睜開雙眼,眼瞳中疲倦的神情消退了不少,那股精力滿滿的意味又再度重現幾分。
感到自己的雙腿恢復了幾分氣力,谷天河直接站了起來,飛虹握在手里,有了點力氣的他已經不需要靠飛虹來撐住自己的身形。
背起沈祿的背包,谷天河用著芯片光腦照明,朝著洞口的位置走去,然而亮光一照,卻是讓他傻了眼。
只見原本算是寬廣的山洞洞口,此刻居然已經被無數的碎石給堆的滿滿當當的,只有在那石頭之間的些微縫隙里還有著縷縷微光透入,根本無法讓人通過。
谷天河試著推動洞口處的這一堆石堆,卻是猶如蚍蜉撼樹一般,白費功夫。
幾乎可以想象出,山洞外必然是比他看到的要多得多碎石都堆積在了洞口,看來這是銀狼沒能捉到他,憤怒之下的兇猛的撞擊這片山壁而造成的景象。
看來這片山壁是足夠么堅硬,就算是銀狼如此怒急攻心的情況發出的狂暴攻擊,也沒能真正的摧毀這片山脈,將谷天河埋在這里。
雖然洞口被碎石淹沒,但起碼他還活著,這總歸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不過眼下這條路已經是不通了,暫時以他目前的實力,是對這石堆無能為力了。
他扭頭看著身后那深不見底的山洞路徑,漆黑猶如兇獸巨口一般,令人心悸。
谷天河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隨即目光堅定,以手腕上的光腦照亮前方的道路,大步流星的朝著山洞深處走去......“這個山洞,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啊,這階梯,人為斧鑿的痕跡太明顯了,這里難道有人來過?!”
隨著谷天河在山洞中不斷的深入,他心中愈發疑惑驚異了起來,起初的一大段路程地面是凹凸不平,滑溜異常。
似乎是山洞久不見天日,洞中濕氣深重,行走其間,一股頗為陰涼的感覺不斷沖擊著他的身軀。
但是在谷天河走過這段長長的洞穴甬路之后,原本摩挲粗糙的路面開始變得平滑整齊的起來,甚至開始地勢傾斜向下,還有層層階梯顯露,這很明顯是人工制造出來的。
甚至不知道為何,谷天河沿著階梯越往下走,越是覺得周遭的空氣開始有些干燥了起來,周圍的溫度也開始讓他覺得有幾分灼熱的意思,顯然是升高了不少,這樣的情況出現在這樣濕氣深重的山洞中顯得極為詭異。
谷天河下意識的握緊了飛虹,起先大步流星的步伐也開始變得謹慎了起來,他盡量控制住自己行動時的動靜。
畢竟在這片山脈當中,誰也不敢保證有絕對的安全地帶,還是謹慎的好。
谷天河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手里的照明一直保持光亮,對準前方,他也不斷的打量著四周的情形。
而從這段路開始,四周山巖石壁上的泥土是干燥異常,谷天河摸了摸,沒有絲毫濕潤水汽可言。
而在空氣中的居然開始有著些微的炙熱感,不斷席卷而來,都讓他都不由的拉開了戰斗服胸前的拉鏈,以求降低自身溫度。
而且這一段路開始,先前還能看到的這巖壁上附著的些許山癬綠意,在這里是徹底消失不見了。
干燥的土地是寸草不生,頗有些死寂,斷絕生機的意思,這有些讓人不寒而栗的情況令谷天河心底的不安情緒愈發明顯,一雙明亮的眼眸中滿是警惕的意味。
……
“嗯?”
又行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程,谷天河突然驚咦一聲。
因為他突然發現前方未曾被他光腦燈光照亮的地方,竟然隱隱的有幾分紅光透出。
這種漆黑的山洞里,怎么會有光的存在?!
這讓谷天河瞬間心底大感疑惑,奇怪的景象也讓他的神情開始有幾分凝重的意味。
他不動聲色的關上了光腦的照明,依靠著自身的目力感觸,以及前方那些微微紅光照亮的路面,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著,渾身的肌肉已經緊繃,周身勁道已經是蓄勢待發。
而當他越是靠近紅光透出的位置,谷天河愈能感受到那空氣中愈發升騰起來的灼熱氣浪,幾乎令人窒息。
周邊山巖上的泥土,已經因為高溫的炙烤而變得干涸裂開,谷天河沿著階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身輕如燕,悄然前行。
到了階梯的盡頭,又是如同先前凹凸不平的泥土路面,只是這里踩上去沒有任何粘糊的感覺,似乎是溫度過高,這里的泥土已經干涸如石了。
谷天河身形一竄,宛如泥鰍一般,直接貼靠上了山壁,這恰好是山洞道路的一個轉彎點。
他謹慎的朝著紅光透出的另一邊微微探出腦袋,悄悄的看了過去。
然而眼前看到的景象,卻令他有些傻眼。
只見另一側又是一條山洞甬道,不長,而那前方甬道的盡頭那閃動的紅光是極其濃郁,看來似乎這紅光的源頭就是那里。
谷天河沒有立即行動,他屏息凝氣,靜下心神,一雙耳朵仔細的聽著前方甬道中有沒有什么異樣的動靜。
只是聽了半天,卻并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響。
甬道的地面四周被那濃郁的紅光照亮,以谷天河的目力這里猶如白晝一般,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身形再動,二十幾米長的甬道瞬間掠過,立時來到了紅光的源頭處。
他停下身形,輕踱幾步,從這甬道口的盡頭踏出。
瞬間,眼前景象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和先前狹窄的山間甬道相比是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片方圓近二十丈的寬廣的空間,更令谷天河震驚的是,這先前讓他驚異的紅光來源,正是這里。
往前幾步,就是一個猶如深淵般的深深坑洞,那灼熱的紅光就是從這里傳出。
只見大坑里赤紅光芒跳動不息,灼熱的氣浪更是一波接著一波,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濃烈的硫磺氣息。
巖漿!
這是地心巖漿!
谷天河很清楚的看到,那深坑之下不斷流動的滾燙液體,一個接著一個的氣泡涌動而上。
那逼人的熱浪讓他瞬間宛如置身烈火炙烤的熔爐一般,讓他汗如雨下,再看眼底下那赤紅翻騰的巖漿流,更是讓他心悸不已。
“這!這真是......”
谷天河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前景象帶給他的震撼了,這一大塊方圓的深坑當中匯聚流動的巖漿,飄動的火星,滔天的熱浪,驚人的景象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呆住了。
……
好一陣子,他才從這樣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思緒恢復正常,谷天河開始好生打量起四周的情形,想著尋找有沒有繼續前進的道路。
然而結果令他很失望,這甬道出口的位置起圍繞著巖漿潭只有非常窄小的一圈巖石緣突出。
這上面能夠立足的地方不過巴掌大小,雖然一直蔓延到這巖漿流的另一側,但是根本無法讓人行走通過。
而巖漿流不斷升騰起的火星煙霧,也讓視線的可見度極低,根本看不到對面的情況,也根本不知道對面是否有出路。
谷天河苦笑起來,這前被阻隔,后無去路的,目前看起來最安全,最靠譜點的,還就是想辦法打通那個被碎石堵住的洞口。
眼前這仿佛一道天塹般的巖漿流阻礙,讓他束手無策。
谷天河搖了搖頭,他打算退回去,然而這轉身一瞥之間,卻被這赤紅一片的環境中那仿佛遺世獨立一般的一抹純潔的雪白給吸引住了視線,讓他本已轉過身去的身軀又扭轉回來。
“這是……” 巖壁被地底巖漿的炎熱赤光給映照的通紅一片,飛舞的火星黑煙,讓整個空間都看上去極為昏暗,像極了古代神話中幽冥煉獄一般,顯得詭異,陰森。
然而,恰好是谷天河的這一轉身的眸光掃視,卻發現了這一株仿佛是出淤泥而不染,萬般妖邪不侵的潔白之花。
它是這暗紅陰煞環境中的一抹光明,是這黑暗無比的沉墮夜幕當中,若隱若現的一縷晨曦曙光。
很奇怪,這樣的地方,地火之氣太過旺盛,正所謂過猶不及。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本是天地間流傳的自然規律,而這片地方,正好就是這樣一個陽氣旺盛到了極致的獨陽之地。
地火巖漿灼熱滾燙的高溫熱度就連距離這里數十米以外的山壁泥土都受到了波及,干燥異常。
而這處于巖漿中心地帶的位置,這附近的山壁就更是帶著灼人的高溫,甚至觸之即被燙傷。
按理來說,這種地方,絕沒有任何一絲生機可言,不可能孕養出任何的動植物。
但是眼下,這一株雪白異花的出現,很顯然的打破了固有慣例,不同尋常的意味體現而出。
谷天河是被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一雙明亮的眼眸,正在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這朵異花。
只見它通體雪白,像是最純凈剔透的無暇白玉一般,盡是出塵不染的感覺。
它扎根在靠里內側的這一小塊的巖壁之后,四周都是暗紅干燥的山巖土壤,沒有任何泥土養分的滋潤,但它卻猶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堅韌翠竹一般,倔強的扎根,生長。
不過七八寸的長度,共生有七朵花,由下至上,由下至上的六朵花瓣都是舒展開來,明艷不可方物,只有最上面的那一朵,似乎還猶如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是一個稍微舒展開來的花苞,并未徹底張開。
但這并不影響它們的奇異魅力,七朵花之間彼此互不干涉,卻又能夠交相輝映出極致的純潔雪白。
偶有飛舞而出的灼熱火星落在其上,但是不見絲毫被高溫炙烤出的黑點,反而那火星落于其上,轉眼間就化成雪白,似乎其中蘊藏的熱力陽氣瞬間就被異花吸收。
正當谷天河驚嘆訝異的時候,系統久違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似乎往日機械冷冰的聲音中也帶著幾分驚訝。
“七星火玉,至陽之花,生長在這世間陽氣最為旺盛的至陽之地,千年一現。”
“雖是獨陽不長,生機難尋,然天道五十,大衍四十九,冥冥之中自有遁去的一線生機,七星火玉便是這獨陽之地唯一的一縷遁去的生機,它以吸收這獨陽之地最為精純的至陽火氣為源,進而壯大己身,不斷生長。”
“這種花,一般來說,自生長而出開始,便會以七七四十九日為一個輪回。每七日生長出一朵雪白花瓣。”
“待到四十九日功成,至陽火氣吸收圓滿,花瓣七朵,猶如七星閃耀,此時進行采摘,花朵藥性最強,陽氣最盛,最適合練武之人服用吸收,其中蘊含的至陽火氣,用來固本培元,壯大自身氣血是有極強神效。”
“但是四十九日一過,若未能及時采摘,七星火玉便會由盛轉衰,靈氣散盡,化成飛灰,重歸大地,只得再等時機,重現生氣。”
“這株七星火玉,最頂端的那第七朵花瓣尚算稚嫩幼小,系統估算出此花以達至七七之數當中的第四十八日的時光,明日正午時分,正是這七星火玉陽氣最旺,火氣最盛的時機,是采摘花朵的最佳時機,采摘時有兩個要點,其一須得從根而起,整根七星火玉連根拔起,便算是成功采下整株七星火玉。”
“其二,在第七朵花瓣完全舒展長成之后的一刻鐘之內,必須采摘下七星火玉,時間一過,哪怕只是一秒,也會前功盡棄,要來雪白化飛灰,消散于天地之間。”
……
七星火玉?
雖然系統一番描述下來,谷天河對于七星火玉這種神奇的靈花產生的根源依然是一頭霧水。
但他至少還是聽明白了一點,這東西對他來說是個好家伙,必須得弄到手。
聽完介紹后,谷天河再看向這雪白異花的眼神中,再沒有先前那種驚訝和震撼,有的只是一種猶如大灰狼看見小白兔一般的渴望和垂涎,赤裸裸的眼神,倒是讓人有些寒毛聳立,就差沒留下口水了。
“不過這地方還真是熱的難以忍受啊,居然也能長出這種神奇異花,嘖嘖嘖,大自然還真是不可捉摸的神奇。
“啊!不行了!我受不住了,先退回去,回去慢慢再思索下怎么去弄得這七星火玉吧。”
不得不說,這地火巖漿帶起來的熾烈高溫真是讓人無法忍耐,就呆了這么一會兒,谷天河一身戰斗服都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一頭黑發都因為炙熱灼烤顯得有些微微發卷,發黃了,看了一眼這左側近在咫尺的七星火玉,谷天河留戀的再看上一眼,便退回這地底甬道,避熱尋涼去了。
.....
谷天河遠離這地心巖漿處大約七八十米的距離,才開始覺得有些許涼意浮現,他這才舒適的靠在山壁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愜意的感受了下這濕潤的空氣的感觸。
“不過怎么采摘這七星火玉呢……它四周根本就沒有立足的地方,雖然離甬道口不算太遠,但也不是我輕易能夠接觸到的。”
“而且它處于的位置,地勢危險,下方就是巖漿流,那地方,掉下去就是一死,估計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四周的巖壁又滾燙的很,也不是我目前的身體強度能夠長時間抵抗的……”
谷天河苦苦思索著,幾番考慮之下,卻發現沒有什么好辦法能夠取到這天地異寶,這讓他先前才升騰起發現靈花的興奮之情打消了不少。
“東西雖好,但是,也得有命拿,有命用啊!”
谷天河怎么想,也沒辦法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每套方案面對的風險都極高,一想到萬一失手,掉入巖漿之后的場景,他就不由得的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正在他心里悄然打起退堂鼓的時候,系統的聲音猶如附骨之蛆一般響起。
“提示:宿主最好還是采摘下這株七星火玉,根據系統目前對于宿主所處環境情況的推斷,如果不能夠取得這株七星火玉,那么就算宿主能夠逃脫掉落地心巖漿的可能,也只有在這片山洞之中餓死。”
“唯一的出口,已經由于銀狼的發泄式攻擊,被重重碎石給擋住了,根據系統的測評,想要轟開這些碎石,起碼需要宿主身具四千斤左右的力道,才有機會脫身而出。”
“以宿主目前擁有的營養藥劑來看,根本不足以支撐宿主的日常修煉和生存所需的營養需求,所以只有采摘下七星火玉,以其龐大的精華靈氣,通過易筋十二勢的轉化和吸收,才有機會讓宿主逃出生天,離開這里。”
“何去何從,還望宿主好自為之,自行選擇。”
……聽完系統的這番提示,谷天河的額頭上,深深的垂下了幾條黑線。
這還能讓我好自為之,自行選擇嗎?!
根本就只剩下一條路了好嗎?!
回回都是道貌岸然的一句任憑我來做主選擇,結果哪一回不是都得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
我去你二大爺家的香蕉皮哦!
谷天河心里是瘋狂的吐槽著系統,心里的幽怨真是濃郁到傾盡四海五湖之水都難以裝填下來。
不過有什么辦法呢,吐槽之后,還是得面對現實,如今的選擇道路,已經很明確了,采下這株七星火玉,是必須之舉。
還是先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弄到這家伙吧。
……
在這昏暗的山洞深處,谷天河開始了自身狀態的調整。
想要拿下這朵花,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是有助于提高成功率的。
谷天河拉開架勢,卻是空著兩只手,飛虹劍直插地面,置于一旁。
在這里,用飛虹劍演練劍法,只怕這山洞,遲早會被鋒銳的劍刃給切割得支離破碎。
為了避免自己先把自己給掩埋送葬,谷天河還是選擇專心致志的修煉起了易筋十二勢的功夫。
說起來這易筋十二勢的功夫了谷天河也已經修煉了一月有余了,不說已經是盡得其中精髓,但也已經是略有所得。
他發現這門功夫似乎帶給他的,不僅僅只是氣力上的增長,似乎就連他的肉身軀體都在這樣的修行中得到了潛移默化的提升。
一月以來,他日日勤修苦練,隨著修行的深入,谷天河愈發的覺得自己的肌肉密度是與日俱增。
每一塊肌肉之間都是緊緊相連,綿密異常,由最初的胸膛,腰腹之間的肌肉,到如今渾身上下各處的部位肌肉,都在這樣日復一日的鍛煉中得到了強化和提升。
而且近日以來,他開始發覺自己的肌肉似乎已經鍛煉到了一個桎梏境界,其提升加強的幅度開始減緩了下來,氣力的增長也似乎到了一個瓶頸,整體進步有限。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身上開始發生了些難以理解的變化。
最近谷天河的皮膚開始有些癢癢的,各個部位時不時的還脫落下一些瑣碎皮屑。
要不是通過光腦檢測他身體健康,并無疾病,他還真以為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皮膚病呢。
而且那些皮屑脫落的部位重新長出的肌膚表面,星星點點的,隱隱有種如玉般晶瑩的感覺。
摸上去還有種硬硬的,猶如角質皮甲一般的堅韌感觸,雖然他不清楚這種變化的來源根本是什么。
但是谷天河心中隱約有種直覺感觸,這似乎并不是一種不良的變化。
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讓他也沒有再去糾結這些東西了。
整體而言,如今,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第一高中的一般精英學員的水準了,進入大學是完全沒有問題。
目前來看,他一拳的拳力大概在一千九百多斤左右,在整個第一高中全體學員當中,也算的上是中上游的水準了,離最強的那一批還有些距離,但也足夠在學校裝個b了。
不過他可不滿足如今的程度,要想修煉出元力,以他目前的身體強度還遠遠不夠。
畢竟只有修煉出元力,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戰士武者。
“任重而道遠啊!”
谷天河心中暗自感慨一聲,隨即摒棄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收斂心神,拉開架勢。
易筋十二勢在手,十二個動作輪轉不休,漸漸的,他的心神沉浸其中,山洞之中只有他來回騰挪之際,雙臂輪轉劃破空氣的嗚咽聲,和他那逐漸粗重的呼吸聲..... 昏暗的山洞中,不見天日,沒有光亮,不分晝夜,就連光腦都因為供能不足,已經停止工作了。
幸虧還有個神秘系統,它開始兼顧起了時鐘的工作,準確報時,不然這七星火玉的采摘時間,只怕就會被這樣白白錯過。
現在的時間,恰好是正午十二點時分,是天地間陽光最為熾烈,陽氣最為旺盛的時間段。
這里的地火巖漿也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就連沸騰翻轉上來的火熱氣泡都比之前幾次谷天河來探測七星火玉情況時要來的勤快的多。
空氣中那股涌動的熱浪氣潮更加令人窒息難忍了,飛動飄舞的火星,落在身上只怕都能瞬時燙出一個大泡來。
在這樣的背景下,谷天河是面色鄭重的站在甬道出口,直面這一方寬大的巖漿池,以及那恰好長在山壁旁縫隙中的那一株搖曳的潔白異花。
“咕嘟……”
看著腳下面那赤火通紅的巖漿流,一想到自己萬一失手掉進去會是怎么樣的一種情景,他都立馬打消了想象的念頭,渾身發毛。
他不由的吞咽了下口水,猛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轉過頭看向那株七星火玉。
這樣惡劣炙熱的環境,似乎正是這朵花最佳的滋養所需。
谷天河明顯感到這七星火玉比他之前看到的還要來的潔白耀眼,此刻是猶如九天之上的銀白月盤一般,神圣凜然,不可侵犯,一塵不染。
而那長在最頂端的那最后一朵花瓣,此時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滴的成長壯大著。
它已經是由谷天河初見時的小小花苞長成如今幾乎舒展開來,和其余六朵一般大小的形狀,眼看著它就要達到了成熟期,成長速度極快。
“就是現在!”
谷天河神情一肅,看著那已經舒展開來,和其余六朵一般大小的潔白花瓣,他很清楚,現在就是采摘七星火玉最關鍵的時刻。
系統介紹說明的很詳細,這種花成熟之后,必須在一刻鐘之內,連根采摘下來,否則時間一過,便會立刻化為飛灰,點滴不剩,這株難得的珍稀靈花便會瞬間成了泡沫化影。
七星火玉扎根在靠近甬道這一側,左邊的山巖石壁上,沒有立足之地,幸虧這朵花離甬道的距離大概有七八米的距離,不算太遠。
但是下方就是滾燙炙熱的地心巖漿,掉下去就是一死,極限炙熱的高溫能夠瞬間將他這幅身板給融化的干干凈凈。
而山壁也因為這樣滾燙的溫度受到波及,溫度也是極高,雖然沒到巖漿那般灼熱難熬,但也是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這短短的七八米的距離,卻是困難重重,采花之路是崎嶇難行,谷天河在不斷思索之下,勉強算是找到了一條不算道路的道路。
只見現在他一手持著飛虹劍,另一手則是拿著沈祿背包里的一把大約二尺長左右的合金短刃,此刻正攀附在山巖之上。
他右手的飛虹劍是深深的插入山壁,左手的合金短刃也同樣插入山壁當中,靠著這樣的支撐之力,他的雙臂之上的青筋暴起,肌肉繃緊,咬著牙的以這樣以一個近乎懸空的姿勢,與山壁間保持著一個平穩的距離,掛在山壁上。
他一手一刃,在山壁上一點點的挪動著,每過一點距離,就在山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插洞,靠著這樣的支撐和移動方式,他正在慢慢的靠近著這朵七星火玉。
這把以最新合金材料鍛造而成的短刃,本來是足夠切金削玉,削鐵如泥的利器,此刻在這樣接二連三和山壁直接碰撞之下,居然已經開始有了點點卷刃,缺口。
這種情況下,最令谷天河驚訝的還是這把古法冶煉的飛虹劍,居然是鋒芒如常,依然鋒利無匹,劍刃身上依然是流光異彩,光滑平整。
進入暴走狀態的六趾熊簡直像是一輛重型裝甲戰車一般,二十幾米的距離以它狂暴的速度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跨越而過,對著迎在最前方陸成遠和許毅當頭就是一爪。
碩大的熊掌,鋒銳的利爪,帶著劃破空氣的嗤啦聲響,其中蘊含的兇悍勁力令人心驚。
陸成遠神情凝重,手里長達兩米的巨型合金戰刀直接豎直劈下,銀白的刀身跳動著耀眼的雪亮刀光,和那熊掌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鐺!”
兩者相觸,發出了金屬碰觸般的劇烈聲響,陸成遠如遭雷噬一般,一擊之下,六趾熊洶涌來勢被阻,陸成遠也是直退三大步之遠,長刀反手插入地面,這才穩住了身形。
沒有絲毫間隙,許毅捕捉到了六趾熊身形微滯的瞬間,果斷出手,雄偉的身軀直接暴沖而去,腳下猛蹬地面,整個人直接騰躍而起,大喝一聲,不亞于陸成遠那柄巨型戰刀的合金長刀,高高豎起,長刀如同銀瀑匹練一般,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著六趾熊便是當頭兇猛劈下。
“砰!”
六趾熊本身就不甚靈活,笨重的身軀讓它的動作沒辦法變得靈敏,許毅這一刀把握的時機相當準確,筆直的砍在了六趾熊的熊頭之上。
“昂吼!!”
難以想象,許毅如此兇悍的一刀在六趾熊毫無防御的情況下,精準砍在它頭上,卻沒有給它造成任何傷害,甚至沒能破開它的皮毛。
僅僅是讓它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因此被激怒的六趾熊又是一聲震天狂吼,本就有些猩紅的眼瞳中更是涌上了暴虐的氣息。
暴怒的六趾熊將攻擊重心轉移到許毅身上,熊掌夾雜的呼嘯的破風勁聲對準許毅就是一掌拍下。
許毅此刻還身在空中,和堅硬的熊頭碰撞后的反作用力讓他在空中向后倒飛,失去著力點的他面對這兇猛的一擊,沒有絲毫的驚慌彷徨,寬大的刀刃一橫,刀身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嘭!”
六趾熊的熊掌狠狠的拍在了許毅的戰刀刀身之上,發出劇烈聲響。
盡管利用戰刀擋住了身軀,沒有直接受傷,但是熊掌上蘊含的狂暴勁力是毫無保留的傾瀉在了刀身之上,戰刀兇猛的砸在了許毅的胸膛處。
他魁梧的身形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撞在了粗壯的樹干之上,這才止住了倒飛的勢頭。
“唔....”
一聲悶哼,許毅的嘴角邊淌下了絲絲血跡,那狂猛的勁力讓他的臟腑受到沖擊,氣血翻騰,抑制不住,只覺得喉頭一甜,血腥之氣充滿口腔。
兩次攻擊,就擊退了猛虎傭兵團實力最強勁的兩名傭兵,六趾熊龐大的力道由此可見一斑。
陸成遠沒有猶豫,仿佛是和許毅接力一般,在許毅被擊飛的時候,他穩定下來的身形再度縱躍,配合著手里這柄戰刀,瞬間就來到了六趾熊的前方,長刀一振,隨即宛如波濤般連綿不絕的雪亮刀光向前劈去。
一時間,兩道龐大的身影便戰到了一起,兩者同樣兇猛的攻勢讓此刻無數的煙塵飛舞而起。
許毅沒有因為這點小傷而停止下來,他一擦嘴邊的血跡,便揮舞著戰刀,同樣朝著六趾熊而去,剎那間場內兩道青綠身影和一道黑色龐大身影混雜在一起,在煙塵中幾乎分不清敵我。
...
谷天河已經握緊飛虹,站在后方,他知道這種層次的戰斗以他的能力還插不上手。
六趾熊算是二級兇獸中極強的一類,兩名傭兵同樣是混跡在鏡湖山脈中有名的強大戰士,論起實力,他還差了一個等級,此刻他除了仔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之外,別無他法。
而蘇菲菲和呂英已經迅速的來到了戰場兩側,他們同樣沒有貿然出手,而是仿佛潛伏的毒蛇一般,伺機而噬。
谷天河看出,這兩人似乎擅長敏捷迅速的動作,短小的匕首在手,雙眼緊緊的注視著兩人一熊的所有動作,沈老頭則是匍匐在后方,手里的狙擊長槍死死的瞄準著戰斗的方向。
“昂吼!”
又是一聲震天熊吼,被兩人糾纏的越發暴躁的六趾熊是兇性大發。
熊這種動物本來就是一根筋,在這種戰斗時刻更是容易爆發,瘋狂之下,它根本不管防御什么的,兩只熊爪宛如瘋魔了一般,烏黑的光澤頓時猶如陰云來襲一般,那場間不斷翻涌的雪白刀光瞬間被壓制下去,獨屬于六趾熊那鋒利熊爪的深沉黝黑越發旺盛。
“砰!”
一道青色的人影從煙塵中倒飛而出,健碩的身軀狠狠的撞在了一塊凸起的巖石之上。
是許毅,他就連緊握著戰刀的手掌都有著血跡滴滴落下,這是在碰撞間,虎口都被震裂了開來。
而撞上巖石之后,許毅的臉色一白,隨即“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出,神情都有些萎靡了起來。
谷天河清楚的看到,他那強壯的手臂此刻都在微微的顫抖,似乎是消耗極大,用力過度。
少了一個人的戰力,戰斗的聲勢也消退了不少,煙塵漸去,出現眼前的是兩道身影陷入了較力僵持的情況。
谷天河凝神一看,陸成遠額頭青筋暴露,雙手抓緊戰刀,手背上的青筋也是驟然凸起,刀刃之上是兩只碩大的熊爪正在狠狠的壓著,從六趾熊熊頭上微微豎起的毛發看來,它同樣也是全力以赴。
“就是現在!!!”
陡然間,陸成遠一聲狂吼,除許毅外所有的猛虎傭兵團的人都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行動。
“砰!砰!”
沈祿扣動了扳機,連續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就像是兩道銀色閃電一般,筆直的沖向六趾熊的雙眼。
而兩側分別潛伏已久的呂英,蘇菲菲更是在這一刻猶如鬼魅一般的,兩道身影都是以疾風般的速度撲向六趾熊,手里泛著藍光的短刃同時對準六趾熊的軀體,狠狠的刺了下去。
這般精彩絕倫的配合攻勢看的谷天河是心悸不已,暗自驚嘆。
這簡直是一個絕殺之局,陸成遠和許毅的牽制,沈祿老頭的遠程攻擊,兩名刺客性質的戰士一直潛伏,就等待這個時機爆發出最強一擊,根本無從躲閃,除了硬接,別無他法。
“昂吼!!”
谷天河聽得出,六趾熊這一身暴吼中是又驚又怒的情緒在其中,和陸成遠的較力,讓它無法騰出手掌,沈祿的槍械子彈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它的面前,對準的還是它最脆弱的眼球部位。
就算它皮糙肉厚,眼球依然是最柔軟的要害點,這一擊牽扯住了它絕大部分的注意力,根本沒辦法管兩側襲來的攻擊。
只見六趾熊突然把眼睛閉上,而下一秒子彈恰好打在了它的眼皮之上。
令谷天河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的眼皮居然也有著相當的防御力,子彈打中眼皮發出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便彈飛了出去。
不過看得出,即使子彈沒有真正擊中它眼球,屬于熱武器的強大沖擊力也讓它倍感疼痛,再度爆發出的吼聲中蘊含的痛苦意味,清晰可聞。
而與此同時,呂英蘇菲菲兩人的鋒銳一擊也已經到達,幽藍的刀光狠狠的扎在了六趾熊兩側的身軀。
然而接觸的同時,兩人皆是神情大變,往日鋒銳無比的刀尖居然猶如刺在了千錘百煉的海底礁石之上一般,根本無法寸進。
被徹底激怒的六趾熊全身的力道再無任何保留,熊爪猛然抓住眼前的戰刀,隨即猛的一掀。
緊握刀柄的陸成遠頓時覺得渾身一輕,竟然隨著戰刀一同被六趾熊提起,被它高舉而起,向前猛然擲出,雄偉的身軀撞在了樹干上。
“噗!”
陸成遠臉色一紅隨即變得慘白,嘴邊的鮮血仿佛不要錢般潺潺流出。
兩人都不擅長正面搏斗,一身力道甚至還比不上谷天河,但是兩人的速度極快,身法靈巧,往日里最習慣的戰斗方式,便是類似剛才那般,等待時機,尋找破綻,一擊必殺。
可是這樣的戰斗方式最大的克星,就是六趾熊這種力大無窮,皮糙肉厚的兇獸,它們就算不特意防范自身,堅硬的皮毛也足以給它們帶來強悍的防御能力,兩人剛才妙到毫顛的配合,甚至都沒能在它身上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在陸成遠被擊飛之后,和六趾熊距離極近的二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因為下一秒六趾熊兩只碩大的熊掌便猶如黑色閃電一般猛然抓住了兩人,猶如老鷹捉小雞一般,被提了起來。
六趾熊在身形變換方面確實敏捷不夠,笨重的身軀更談不上靈巧,可是小范圍內它的直來直往的爆發速度非常驚人。
特別是它最擅長的熊爪攻擊,更就連呂英蘇菲菲兩人這種敏捷型的戰士都沒能反應過來。
“昂吼!!”
六趾熊狂暴的吼聲再度響徹山林,被牢牢控制在熊掌間的兩人已是面露慘色,心生絕望,就在這一刻,谷天河動了。
配合著手里的飛虹,他宛如一道流光一般,極速襲來,清風劍法中速度最快的一招,清風無痕,朝著六趾熊下方直接而去。
“昂吼!!!!!!”
突然間,六趾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痛苦狂嘯,蘊含悲鳴哀嚎,聲音中痛苦是頭一次出現。
呂英和蘇菲菲更是覺得自己的身軀突然自由了,那股牢牢鉗住自己的巨力陡然消失了,兩人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么事情的他們立刻回頭看向六趾熊的情況。
漸漸的,他們臉上的驚愕神情浮現,嘴巴隙開的縫隙越來越大,兩人對視一眼,都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神中驚駭的意味。
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那站在他們前方微微喘息的削瘦少年,以及那個還在微微抽搐,倒在地上的龐大身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