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恪番外十二 那年那巷,那人那情-《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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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恪一粒一粒解開西裝上的扣子,琵城還真是暖,暖得這冬衣都穿不住。
他將外套脫下,只穿著一件淺色的薄毛衣,他看著站在臺階上賀潤,“回四合院嗎,我送你過去。”
賀潤想了想,最終婉拒,伸手指著面前那條長長的小路,不知通往何處才是盡頭的巷子口,她說,“我自己溜達著就回去了,反正也不遠,這么多年沒回來,想看看琵城什么樣了?!?
紀容恪當然知道她拒絕的原因,她不想和自己坐在一輛車里,賀潤很不堅強,她最喜歡反悔,她怕自己才做出的決定,就在那樣觸手可及的距離內被融化。
紀容恪選擇了尊重,他點頭說好,柏堂主見狀立刻從車里下來,為他拉開后車門,侍奉他坐進去,才重新繞回去坐在駕駛位。
紀容恪透過半截搖下來的車窗看著賀潤,她仍舊在微笑,笑得釋然又快樂,她平靜得似乎一潭池水,在這溫暖寧和的琵城悄悄綻放屬于她的美麗,他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也忽然覺得安心下來,他說,“有事來找我,紀氏那邊我打了招呼不會有人攔你?!?
賀潤說那好啊,以后也許會常常打擾你。
紀容恪將車窗搖上去,吩咐柏堂主開車去機場,他透過后視鏡凝視賀潤越來越渺小被摔在街角的身影,他知道她不會來,不到活不下去的時候也絕對不會。
賀潤甚至沒有來得及和一一告別,一一知道她不是親媽媽,可和賀潤關系依舊很好,因為賀潤溫和又非常疼愛她,對她不會責備,不管她犯了什么錯,有時候紀容恪充當起來嚴父,賀潤會抱住一一離開,到房間或者花園里哄她開心,因此溫柔平和的賀潤比嚴厲的紀容恪讓一一更覺得親近,她接連三天沒有看到賀潤,起初保姆還能隱瞞推辭,說賀阿姨出遠門,到后來聰明的一一察覺到她也許再不會回來,她打出去的電話石沉大海沒有被回復過,她發出去的信息似乎倒了九霄云外,根本不曾被留意。
一一非常失落,她很早熟,也特別敏感,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胡思亂想的情緒和理智,她找到坐在書房辦公的紀容恪,推門而入,他看到一一笑著扔掉手上的筆,招呼她進去到自己身邊來,她忽然帶著一絲怒意,沖到辦公桌前面對他大聲質問,“你傷害了我媽媽,讓她連我也不要,再也不回來,你還逼走賀阿姨,是不是對你好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紀容恪一怔,他旁邊的何一池也怔住,下意識看向臉色越來越沉默難看的紀容恪,一一不依不饒,她清脆的聲音在書房內繼續崩裂,“我見過你的照片,也從來看我的席阿姨那里見過媽媽的照片,可卻從沒有見過你們兩個人的,你還找席阿姨要留做紀念,為什么我的同學我的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和自己的合照,唯獨我沒有看到過,因為你的自私你的嚴厲,老師那次問我,為什么所有人都寫了我的父親這篇作文,唯獨我沒有交上去,我這樣回答她,我有一個什么都能給我的監護人,但我沒有給予我親情和媽媽的父親。”
一一這篇字字珠璣的控訴讓紀容恪倏然驚住,他無法想像才七歲的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知道她成熟早,也很聰明,但她實在太過頭了。
何一池見紀容恪的臉色已經陰沉倒了極致,仿佛隨時都要沖過去對一一動手,他趕緊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率先一步走過去蹲在一一面前,為她蹭了蹭眼角濕潤的地方,“一一,你相信何叔叔嗎,你記得你來偷偷問何叔叔關于媽媽的事,何叔叔都告訴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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