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恪番外十九 一夜之間白頭-《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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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恪看著她因為激動與崩潰而逐漸扭曲的臉,“她是我從生到死永恒不變所愛的女人,你是我過去的故事。沒有人活在故事里,更沒有人會對一個故事耗盡一生的力量,我們會聽故事,會沉迷于故事,但僅僅是那短暫的時間,過去了就再也不會拾起來。”
“會拾起來的,那么美好的故事你怎么舍得扔掉呢?”白茉莉不甘心,她在他懷里用力掙扎起來,她拼了命的搖頭,她喊著他名字,她說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她以為這樣就能回到過去,就能穿越時光,她麻木著自己早就融化的靈魂,像一個小丑,救贖不了,就試圖拉上所有人犯錯。
紀容恪任由她發泄著,到最后她失去了力氣,嚎哭著坍塌了。
她額頭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她哭到聲音嘶啞喉嚨干裂,她從沒這般絕望過,她恨馮錦,恨紀容恪,恨九叔,更恨自己。
她所有的愛與懷念,都在這一刻變為了一腔扭曲的恨意。
紀容恪后來回想起來覺得特別慶幸,自己沒有頭腦一熱和白茉莉在那個令人心神蕩漾的晚上發生什么,如果他不曾克制自己,他這八年的自抑會不會成為世人眼中的一個笑話,也成為自己無法面對馮錦的一處污點。
他最熱血沖動的歲月都熬過來了,現在除了馮錦,他不打算再給自己招惹一絲一毫的情債。
債都要還,什么都不欠才能活得最瀟灑坦蕩。
可紀容恪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白茉莉真的走投無路去死,雖然她膽小,雖然她貪生,可她照樣會死,因為她活不下去,麗娜不容她。
顧溫南任由麗娜猖狂撒野,他不聞不問,大不了惹了禍他再想辦法給她擦屁股,他得到了九龍會,得到了他蓄謀已久覬覦的東西,他沒有道理不滿足麗娜,而這份滿足沒有底線,白茉莉很有可能成為他對麗娜縱容的犧牲品。
紀容恪最終將她安排在公司做了一個普通職員,工作性質很簡單,收發文件打印點東西,每天十分清閑,薪資卻和高層相差無幾,說白了就相當于變相養著她,白茉莉沒有賀潤的傲骨,也沒有賀潤安全的處境,他沒辦法給她送出去,送到其他地方,只能養在自己的企業,才能杜絕麗娜伸出的毒手。紀容恪心里也清楚,這事瞞不住,他無緣無故安排進來一個吃閑飯的,員工都不瞎,想要避免紛擾都很難,他吩咐何一池再三警告白茉莉,不要四處散播謠言,更不要提起陳年往事,紀容恪之所以這么擔憂,不是他擺平不了流言蜚語,而是他怕傷害到馮錦。
馮錦出獄了。
一切都藏不住。
她提早釋放了兩個月,出獄原因是她腦子被撞壞了。
紀容恪從武警醫院直接把馮錦接回來的,她當時陷入昏迷,顱腔里有很多散開的凝固血塊,大夫說有腦出血的前兆,搶救了兩次才平穩惡化的跡象,一度生死攸關。
何一池詢問了當時在場的獄警,馮錦是在擰燈泡過程中不小心踩空了扶梯,從大概兩點五米的高度墜下來,當時范圍所及沒有人能夠扶住或者接住她,俯沖下來的重力讓馮錦在低空翻了半圈,頭部傾下砸落在地上,磕到了額頭,索性她脖子墊在一塊防滑海綿上,使頭部沒有完全磕中,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因此一命嗚呼。
紀容恪借機對女子監獄發出一紙訴狀,指控看守人員沒有保護好女犯的安全,要求進行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賠償,紀容恪不缺錢,自然看不上那點物質賠償,他目的無非是在一系列輿論加持下,將最后未服刑的余期也減掉,而最終結果自然在他掌控意料之中。
紀容恪為了陪伴馮錦,推掉了公司全部工作和應酬,將他積累的兩個月年假都用在這一件事上,由何一池暫代他掌管紀氏名下一切事務。
紀容恪有將近八年沒見過馮錦了,她消失在他的現實世界里,可沒有消失在他的回憶中,她日日夜夜都纏繞在他夢里,好的壞的,哭的笑的,折磨著他不得解脫。
他有時候想,她可真狠啊,她離開的悄無聲息,竟沒有一絲預兆,他在得到她自首消息時都難以置信,他覺得真可笑,那般強勢固執又聰慧的馮錦,她怎么可能讓自己走上絕路,她就算推所有人下深淵,她也不會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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