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婚禮前一天,冷手找到我。 他說:“你讓我調查的那個男人,他今日會回國,在江北一中附近的北辰酒店入住。” “那個酒店,是顧家的?” “對,上個月剛開張。” “哦。”我陷入沉思。 “還有,你讓我調查的買家,也在那個酒店里。” 我皺眉:“這應該不是巧合。” “你現在要去找他嗎?”冷手問。 “去,明天我要參加婚禮,沒時間。”我站了起來。 明天的婚禮,或許顧北辰會來,我一定要參加,如果他來,我就跟他認錯,如果他不來,顯然,他把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好,我去安排車。” 一個小時后,我就抵達了北辰酒店。 這酒店別具一格,采用法國古堡與中國亭臺的融合,墻外頭掛著從樓頂垂下的綠蔓,外頭沒有噴泉,只有一圈繞著屋子的竹林,給人一種,進了森林的感覺。 進入酒店后,里面多用投影數據在大廳里呈現出多種動物在行走的樣子,逼真讓人幻覺自己是真的進了森林。 工作人員的服裝均是以動物區分,就連門牌也是以動物頭像區分。 名字雖然用了顧北辰的名號,但這么可愛的酒店設計,應該不是出自冷冰冰的顧北辰之手,不像他的風格。 “他的房間是鹿林。”冷手道。 我走在電梯前一個駐足,電梯門就這樣敞開著。 冷手看了看電梯里的人,便輕聲問我:“不進?” “去。”我進了電梯。 住的房間是鹿林?難不成他是......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他今日在哈佛有一個演講,至少得下午才結束,絕對不會是他的,他來參加紀默的婚禮,按我調查所知,他的機票明明是今晚的十點。 冷手按了電梯,在最頂樓。 我內心更加慌張了。 一般來說,酒店的最頂層都是留給老板的。 我強作鎮靜,盡量不讓冷手發覺我的惶恐和緊張。 叮。 電梯到了。 “他說,只見你一個人,我在樓下等你。”冷手把我推出去,關了電梯。 我蹙眉。 冷手這家伙,是不是我平日里對他太好?他不是我保鏢嗎?怎么把我一個人推向危險呢?不行,事后,我要認真考慮是否繼續聘用他了。 鹿林這個房間,沒有門,電梯一到,就是房間了。 客廳的液晶電視機上方懸掛著一個人工制造的鹿頭,然后在辦公區域那里放著幾盆綠植。 我倏地瞳孔放大。 綠植旁邊是投影儀投射成的彩鹿。 我的心臟如同小鹿一般亂撞起來。 難不成這酒店真的是顧北辰設計的? 忽然,嘩的一聲,玻璃制的浴室門被推開。 一個赤著上身,下邊圍著松松垮垮白色浴巾的男人赤腳走了出來。 我抬眼望去,臉紅心跳,霎時,臉上有些不可置信和痛苦。 “怎么?不認識我了?”他朝我靠近。 我后退幾步,死死咬著嘴唇,生怕自己一個不淡定會落荒而逃。 “怎么是你?”我沉下臉。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嘴角微挑:“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只想買回我家。”我后退一步。 他也沒有進一步,而是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我蹙眉。 他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他的病好了嗎?能抽煙嗎?他為什么抽煙?他是有什么事嗎? 這些念頭咻咻地在我的腦子里刷了出來。 我掩鼻,清咳了兩聲:“顧北辰,你能不能別抽煙,我聞不得煙味。” 他的手一頓,把煙掐滅了:“求我,我就賣給你。” 心中一個刺痛,我沉聲道:“求求你。” 顧北辰冷然一笑:“林鹿,你在商海混了有六年了吧,還學不會求人?” 我微微一怔,心在淌血,卻不得不走過去,看著一臉冷色的他,準備下跪。 他卻,一個翻身,將我,放倒在沙發上,托著我的后腦勺,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六年未見,他的手還是那樣的涼,仿佛身上流著的血液是死的,他那纏,綿的吻,帶有淡淡的煙味,這提醒著我,他不再是當日那個年輕的顧北辰,他已經長大成人了。 我抵觸地想要擺脫他的禁錮。 他卻一口,咬住了我的耳朵,輕輕,撕咬:“只要你今晚求我,我不會動你的路塵公司,也會把你家還給你。” 我渾身有些顫抖:“你就是那個MBA男人?” 他凝視著我,嘴角帶笑:“你猜。” “就是你,你故意的!”我沒有惱怒,畢竟他用這個身份多次幫助了我。 他眼神變得迷離,開始輕輕地,吻著,我,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尖,又回到了嘴唇。 “林鹿,你欠我的,也該還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對啊,我欠了他那么多。 我緩緩地抬起手,用指尖去觸摸他的臉頰,這張瘦削的輪廓深邃,棱角分明的俊臉。 “你,有胡渣了。”我繾綣地凝視著他。 他驀地停下了動作,看著我,眼神里盡是瘋狂:“林鹿,今夜你陪我,日后我再不糾纏,才算分手。” 心中猛地一痛。 我的手也頓住了。 “難道我們不可以重新開始嗎?”我用乞求的眼神望向他。 顧北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眼里盡是冷霜:“我對你,有的念想,也就是,不甘心。” “呵。”我笑了一聲:“不甘心。” 六年的時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明明在暗地里幫我,這一切,我都知道,所謂的女人專家,所謂的投資人,所謂的那些突然跑來幫助我恢復林氏的老臣,還有那些輕而易舉就拿下的單子..... 顧北辰,你還真以為,我那么傻嗎? 我傻的時候,也就是,面對你,本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冷靜,可還是忍不住心動。 如今,我們終于相見了,但,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著他,微笑,仰頭親吻他。 他略有詫異,很快他抱緊了我,他的吻,輕若鴻毛地悉數落下,我們纏,綿在一起, 窗外,夕陽從江北一中的教學樓徐徐落下,黑紗漸漸地籠蓋這個校園,忽然,下起了小雪,片片雪花隨風飛揚,在江北一中的上方飄飄悠悠。 我們像是相見恨晚的枯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一夜過去,火滅了。 熹光微微,我睜眼醒來,看見穿戴整齊的顧北辰安靜地站在陽臺上,指間夾著一根繚繞的香煙。 這種感覺真好,這么多的日子里,每回我醒來,看見的只有晨光,如今能看到他,真好,真好。 我側身躺在床上,望著他的背影,很久很久。 一根煙盡,他才轉身過來,瞥見我醒了,冷著臉。 我起身,穿衣。 他將煙頭放在煙灰缸里,喝了口威士忌:“房產證放在這里,你的公司,我已經讓我搭檔接手,我也算了了年少的心愿,默的婚禮,你當我是名故友。” “年少的心愿?”我冷笑:“原來你年少的心愿是為了,睡我?” “正如你所言,你答應我當我女朋友是為報復,我跟你表白,是為了玩你,你別以為你現在拿到了林氏,討好了我爸,我爺爺,就能夠討好我,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也不喜歡你,以前想玩你,現在,我已經玩了。”他沒有回頭,就進了電梯。 我手握成拳,青筋突顯。 心痛到麻木了。 顧北辰,你說謊!如果你只是想玩我,為何要等這么久? 我朝那桌上的房產證瞥了一眼,找到手機:“冷手,查查顧北辰,快。” “查不了。” 我肅然:“你一開始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吧?是顧北辰讓你來保護我的對不對?你知道什么?” “林鹿,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你以后好好過。” 冷手竟然掛了我的電話。 童樂樂打電話過來:“鹿鹿,你在哪啊?阿欣都來了,你這個伴娘怎么還沒到場?” “我馬上就去。”我進浴室準備洗澡,發現身上太多紅點。 略有苦惱的我只好跟童樂樂推卻了伴娘一職,她卻以為我是害怕見到顧北辰所以不參加婚禮了。 我只好騙她說身體抱恙。 幾分鐘后,酒店有人送衣服過來,是白色的長裙,外加一件藍色的呢子大衣,高跟鞋也準備好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發現冷手沒有在樓下等我,他之前說等的人應該是顧北辰吧。 只好攔了一輛出租車。 路上堵車,我被困在高速路口。 在我急不可耐的時候,夏蟬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有些吃驚,但還是接了:“夏姐。” “小辰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思忖了片刻,決定騙她:“對,跟我一起。” 夏蟬立即聲量拔高:“他絕對是瘋了!我就知道,他回中國參加婚禮絕對會去找你!” “他找我,很正常啊,夏姐,你放心,我這次不會讓他做任何的激烈運動。” “不是運動的問題了,林鹿,他現在,現在快死了,你知道嗎?快叫他回來!” 我的身子猛地一震,渾身無力,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怎,怎,怎么可能?” 明明剛跟我歡愛一場,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