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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快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梁名軒打來的電話。

    她立刻接聽。

    “貞貞，我想見你，可以嗎？”

    那邊的梁名軒，聲音顫抖，很不安的樣子。

    葉佳貞感覺是出事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是。”他的嗓音很輕，“我就是想見你。”

    “好，我馬上就過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不過自己現在有時間，去見他一面不是問題。

    葉佳貞趕到醫院，但沒在辦公室找到他，問了他的同事找了好大一圈，才在太平間外邊找到他。

    梁名軒從醫好幾年了，但經過他手，沒能挽回性命的病人今天是第一次，再加上最近他家里出了事，受了打擊，此時只覺得恐慌。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我找你好久了，累死我了！”葉佳貞小跑著過去，不停地喘氣。

    梁名軒什么也不說，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把她扣在懷里。

    他力氣很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一樣，葉佳貞嚇著了，感覺喘不過氣來，用力推了推他，“你到底怎么了？”

    “別動，讓我抱抱你。”聲音沙啞。

    葉佳貞安靜了兩三分鐘，看他稍微冷靜了一些，說道：“梁名軒，可以放開我了吧？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梁名軒這么失魂落魄的樣子，猜也猜不出來，內心焦躁。

    “我的一個病人，沒能搶救回來……”他輕聲說道，在長椅上坐下，仰著頭眼神放空的看著天花板。

    他照顧的這個病人，是個先天性心臟病的孕婦，懷孕了之后才查出來有先天性心臟病，自從懷孕，已經住院五次了，一直都是梁名軒主治的。

    現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今天和婦產科決定，給病人剖腹產，如果再不生產的話，病人和小孩隨時都會喪命。但手術的風險也是很大，他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但孩子生出來之后，病人的心率急速下降，沒能搶救回來。

    這種拼盡全力去努力，但最后還是無法挽回的感覺，讓他難以接受。

    葉佳貞聽到這，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坐在他身旁，握著他的手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已經努力了，沒有留遺憾，就不要太難過了。以后，還有很多很多病人等著你呢，你可不能倒下。”

    “貞貞。”梁名軒側頭，輕輕摟住了她，“我害怕的是，有一天使盡了全力，還是不能留住你。”

    葉佳貞愣了一下，隨即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這是咒我呢？我告訴你啊，我身體好著呢。”

    “貞貞，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梁名軒看著她的眼睛，能看到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

    葉佳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沒有說話，看向了別處。

    “貞貞。”他總忍不住要喊她的名字，嗓音極盡溫柔，看著她的后腦勺，心里壓抑許久的感情，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噴薄而出。

    他說：“貞貞，我愛你。”

    葉佳貞身子一僵，那三個字如雷貫耳，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十指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梁名軒心里有那么一絲絲的期待，但仔細想想，那也太可笑了，以前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和以后也同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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