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天意(4)-《三顧傾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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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尼爾森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拖著喬唯歡向木屋走時,他后方不算太遙遠(yuǎn)的距離,黑色的直升機(jī)正徐徐前進(jìn)。
前方的飛行員看見深山中晃動的亮色,大聲說:“公爵,下面有光亮!”
機(jī)艙里的賀正驍同樣看見了,他挽起襯衫袖口,“找地方降落,其他人也是,別讓下面的人發(fā)覺?!?
“是!”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會增加她的危機(jī)。
不能確定這點光亮和她有沒有關(guān)系,只有一半的幾率,但還是要賭……
潮水般的直升機(jī)先后降落,機(jī)艙里的人整齊躍下,聽著耳朵上掛著的通訊器里的指示,齊齊向同一個方向靠攏,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成了紛雜的窸窸窣窣。
賀正驍沉穩(wěn)地踏過地上的落葉,長指解開襯衫頂端的兩顆紐扣,深黑的眼眸在周圍掠過,隨后便定在樹林之中那座木屋凸起的房頂上。
身側(cè)的人看他無聲地比了個手勢,迅捷地向前,撥開雜亂的草叢和枝葉,回身壓低了聲音:“公爵,有座木屋,里面還有亮光,但不能確定夫人在不在里面。”
不知道情況就不能隨便沖出去,萬一喬唯歡在,挾持她的人受驚之下用她做人質(zhì),可就不那么好辦了。
賀正驍凜冽的眸光在木屋外的土地上停頓片刻,眼底的夜色忽而涌動起來。
門口有個東西,軟軟的堆在地上,看起來像塊布,和她去畫廊時戴著的圍巾相同,都是千鳥格。
尼爾森在矮坡上看見喬唯歡的圍巾,才認(rèn)定她在附近,把她拖到這里便隨手丟了圍巾。
現(xiàn)在,賀正驍同樣憑一條圍巾,確定她在里面。
賀正驍不發(fā)一語地舒展手臂,從旁邊人的腰間抽走qiang,邁開筆直的長腿。
木屋里,尼爾森終于沒了耐性,他掐住喬唯歡的脖子,用力的收攏手指,刀尖緊貼喬唯歡的臉。
“聽著,你最好快點告訴我密碼,否則我現(xiàn)在就會——”
后方一聲qiang傳來,同時脊椎上傳來陣涼意,打斷了尼爾森的話。他拿刀的另一只手摸摸后背,放開手時,上面的暗色讓他愣了下。
喬唯歡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掐著她的力道便松開。她趴在地上大力的咳嗽,聽見尼爾森驚恐的喊出聲,那聲音又戛然而止,像是被誰硬生生的掐斷。
尼爾森的身軀轟然倒地,他的同伴跑過去,半路又是一聲qiang響,這人捂著大腿上的傷口跪到地上,后知后覺的慘叫起來。
喬唯歡驚魂未定的抬起眼,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人影,迅速的涌進(jìn)木屋,有條不紊的控制住還在喊叫的男人,還有人去確定尼爾森是不是活著。
“重傷一個,另外一個腿上中qiang!”
“快通知其他人!”
……
腳步聲和大片搖擺的光亮當(dāng)中,喬唯歡聽見頭頂傳來詢問聲:“夫人有沒有事?”
她被小心翼翼的扶起來,輕喘著氣說:“沒事,你們是——”
后半截話沒有問出來,對方身上的制/服已經(jīng)告訴她答案了。
是警察,但不是一般的警察。
總之是還好,她等來了又一個偶然。
喬唯歡徹底的放松下來,劫后余生的強(qiáng)烈沖擊,讓她沒由來的眼底發(fā)酸。她狠狠地閉了下眼睛,逼退眼底的熱流,看著警察劃開她腿上的膠帶:“我女兒還在醫(yī)院,你們能不能……”
“她沒事?!?
遍地嘈雜中,低沉的男聲飄然而至,清晰地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明明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所有的慌亂,不疾不徐,又很真切。
方正的門框之外,喬唯歡看見修長而偉岸的身影,彎月的冷光徐徐飄落在他灰白的鬢發(fā)上。
賀正驍緩慢地彎下腰,撿起她的圍巾。
“出去?!?
木屋里的警察們愣了下,不解其意的對看幾眼,又看看地上的喬唯歡。
好像是讓他們出去……
盡管滿腹疑問,不過他們還是很快出去,扶著喬唯歡的警察也是。
喬唯歡手腕還沒解開,沒了支撐,險些又倒回地上,勉強(qiáng)才穩(wěn)住身體,眼睜睜看警察們嘩啦啦地撤了。
……這是什么意思?
四周迅速的重回寧靜,細(xì)碎的枝葉搖擺聲響,令人昏昏欲睡的安詳——如果能拋開空氣里彌漫的鐵銹味,確實還算安詳。
賀正驍邁開長腿,緩步踏進(jìn)木屋,偉岸的身型在地上拖出道筆直且開闊的影子。
喬唯歡實在想不到,會是賀正驍救了她,但她現(xiàn)在沒有心情去想里面的彎彎繞繞,直接問他:“你說小包沒事,她現(xiàn)在在哪?是在醫(yī)院嗎?情況有好點嗎?”
她變了不少。
早些年沒有做媽媽的準(zhǔn)備,后來懷孕了又流產(chǎn),想做卻沒做成。
現(xiàn)在喬小包四歲多,這些年血濃于水的相伴,讓她發(fā)生了很大改變。
終于有了歸宿感,變得平和又柔軟。
但骨子里仍然沒變。
碰到這種事,還是會倔起來,看她身上的傷就知道,全是死扛的后果。
慘不忍睹的臉色,碎發(fā)貼在潮濕的脖頸上,一路蜿蜒向下,路過還在滲血的傷口,和泛紫的掐痕,躲藏進(jìn)濕漉漉的毛衣里。
……怎么就這么倔?
喬唯歡不知道賀正驍在想什么,她現(xiàn)在很急,不過還是盡量放輕聲音說:“賀正驍,我很擔(dān)心,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小包怎么樣了?”
賀正驍緩緩半跪在地,慢條斯理地摘掉手套,“我的孩子,我會騙你?”
……他是沒有騙過她。
喬唯歡這次是真的放下心,才有時間去打量賀正驍。然而晦澀的月光沒有眷顧到這里,她只能瞧見一點輪廓。
因為看不清,他目光里的壓迫感便愈發(fā)的清晰,而且侵略性十足。
“……謝謝?!眴涛g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起來,反應(yīng)慢半拍的舔了下嘴唇,試探的抬起手,“你能幫我解開嗎?”
總覺得氣氛不對,這種被全頭全尾的籠罩的感覺……
“理由?!?
賀正驍抬起手,略微有些粗糲的拇指按在她脖頸的傷口上,讓那只黑色的蝴蝶顫了顫,“為什么解開。”
哪來的為什么??
喬唯歡有點疼的吸了口冷氣,邊躲邊推他:“別碰,疼?!?
賀正驍轉(zhuǎn)而按住她的后腦,讓她避無可避,“你還知道疼,嗯?不是要走,怎么還留在這里?”
……這是在沖她發(fā)脾氣?
這種事她碰上了,還讓他興師動眾了一次,這鍋不想背也要背,可是她想嗎?!
喬唯歡閉上眼做了次深呼吸,壓低了聲音說:“我是要走,沒有這件事我天亮就會回去……不是,你放開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帶小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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