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驛館大門已經(jīng)被人從里面打開，凌寒雙手負(fù)在身后，定定看了片刻，轉(zhuǎn)身向顧鳳尋伸出手，笑道：“我從未在你眼中看到過恨意。”

    顧鳳尋扶著他手，與他一起邁過門檻，低頭看腳下時，方輕笑道：“恨他做什么呢？付出是我自己情愿，但不代表他可以得到我的好處，卻吝嗇于回饋。我不恨他，只想拿回我曾經(jīng)給過他的，每一點，每一滴，他都休想再擁有。”

    有本事，從一開始就別要，得到了再想甩開，真當(dāng)沈碧空是吃素的？他不恨趙昊，卻可憐這個人。因為趙昊永遠(yuǎn)都弄不清楚，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在該隱忍的時候，他沒忍得下去，在該出手的時候，他卻反而看不透了。

    無論是做為趙昊這個人，還是秦皇這個帝王，都是失敗的。

    凌寒彎起了眼眸，低聲笑問道：“可都拿回來了？”

    顧鳳尋搖了搖頭，道：“他……還欠我一條命！”

    沈碧空的命。

    凌寒輕輕抽了一口氣，所以，他們今日過來，不是來了斷前塵，而是來索命的。

    是夜，趙昊暴斃于驛館，經(jīng)查，他是吐血而亡，有人說，新皇命他為先皇世代守陵，又給了個順侯這樣屈辱性的封號，活活氣死了他。但也有人在他的屋里發(fā)現(xiàn)了兩只酒杯，杯中酒液里殘存著鴆毒。

    事情的真相永遠(yuǎn)掩埋在了夜色里，有人來過，有人離開，來時帶酒一壺，去時索命一條，從此海闊天空，山水萬年。

    只有夜風(fēng)記錄下了一段對話。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跟他說的？”

    “杯酒了前塵，沈碧空已死，顧鳳尋與趙昊，素未謀面，也無神交，陌路之人，有何話可說。”

    “真可憐……”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

    “嗯？”

    “這顆心……是羅峰的吧。我早該想到的，他的身體經(jīng)脈被藥力打通，這世上若有第二顆百脈貫通的心，便只有他了。”

    “啊……這這……他……”

    “他葬在何處？”

    “……天絕谷！”

    “我想去祭拜他。”

    “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