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驚天謀反-《藤妖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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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總不能大張旗鼓的說要謀反,總是要找一個蒙騙世人的理由,到時候他們攻下獵場,就可以場面混亂,父皇被兒臣所殺,他們再殺了兒臣,皇貴妃作為后宮最重要的掌權之人,又手握兵權,大好的局面,自然就可以扶立燕王為新皇!”
“癡心妄想!”梁皇怒罵一聲。
“不過讓兒臣奇怪的是,舅舅如今就在絡城內,為何會讓局面失控至此。”這個舅舅,說的是李長庚。陸家雖然因江浙一事受了打擊,但根基猶在,此時實在沒有謀反的必要,倒是寧云玥,除了李染蕪肚子里的肉,是徹徹底底失寵,看樣子與皇位無緣了,倒更像是要孤注一擲,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不管真相如何,他這一番問話,顯然是要將其他兩個對手都拖入泥濘里。
梁皇聞言,面色陰沉如墨,但他的心思也無法向這個兒子言明,只能說道:“先解開眼前的局面再說,說說你的想法。”
“如今我們不知道叛軍的布置,隨意挪動都可能會落入他們的包圍之中,只能一邊堅守,一邊去調援兵。”
梁皇不傻,既然叛軍都已經逼近了,絡城那邊還沒傳來消息,那么留守的禁衛軍多半也叛變了,“好!朕現在就拿平城軍的兵符給你!”
梁皇話音一落,皇帳后的簾子便掀開了,梁皇的帳分為兩部分,前半部是議事會客所用,后半部分則作為寢宮,此時掀簾而出,手里托著精巧密封銅盒的人,就是諸葛流云。
寧墨生一愣,想不到這個諸葛家的女兒,竟然如此得梁皇歡心,連這樣的機密之物,都會讓她觸碰。
她如今還沒有位分,寧墨生見了也只能點頭示意。
梁皇接過銅盒,從貼身的內衣口袋里拿出八棱鑰匙插入,那嚴絲合縫的銅盒應聲而開,露出里面整齊擺放的一小排兵符。
這盒子做得精巧,世間也唯有這一把鑰匙,是神兵袁大師百年前耗費數年心血量身打造的,所有的虎符樣式都相同,只是其中機輪齒合有細微區別,梁皇從其中取出平成軍的虎符,情勢危急,此時已經不容絲毫耽擱,但梁皇遞兵符的手略停了一下。
寧墨生裝作沒看出梁皇的猶豫,出言道:“兒臣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但請父皇代為照料好白大人,他畢竟是我外公,還有二嫂,也是我故人。”
梁皇的面色稍稍一舒,他剛剛就是在擔心兵符交出去后,寧墨生就變成脫韁的野馬,此時知道他心還有羈絆,哪怕還不合時宜的羈絆著自家的嫂嫂,也總比了無牽掛難以掌控的好,他終于將那半塊兵符鄭重交了出去:“墨生,獵場這些人的安危,江山社稷的穩固,如今都系在你身上,你萬要慎重啊!”
“父皇放心,兒臣定不辱命!”寧墨生行了個大禮,轉身大步向帳外走去。
此時獵場已經是一片惶然,燕王謀反的消息迅速流傳開,人們都在不知所措的跑來跑去,還有些與禁軍起了沖突,嚷嚷著要回絡城。寧墨生臉色沉靜,絲毫不被這樣混亂的的局面影響,那些惶惶然不知所措的人看到他鎮定自若的樣子,情緒也莫名安定許多。
出得大帳幾步,入青和入木就上前來了。
“諸葛流云的調查結果如何?”
“其他的倒也沒什么,諸葛家發跡是從她祖父那一輩開始的,倉促之間也查不出太多,只查到她的祖母姓袁。”
“袁……”寧墨生低低咀嚼著這個字,自己的直覺果然沒錯嗎?
“東西帶了嗎?”寧墨生問。
“帶了!”入木回,“屬下不明,既然梁皇已經給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萬一被發現,反而是個禍患。”
“入青,你跟一半的墨衛留下來保護白露,入木,你帶著剩下的墨衛跟我一起去平城!入青,接下來,她就是你的主子,我要你像忠誠于我一樣忠誠于他,明白嗎?”
入青對上主子的視線,那里面翻涌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雷電和威壓還有鄭重的囑托。
“主子放心!”入青格外干脆的回應。
寧墨生點點頭,大步流星的奔向營地外,那里已經備好馬匹糧食,一眾墨衛和數十名禁衛軍整裝待發,整齊劃一翻身上馬,護衛著寧墨生而去。
這樣血腥氣十足的殺伐之日,偏偏天氣異常的明朗,如果不是秋風送來的戰場廝殺之聲,光看著金色陽光在樹葉上輕盈跳躍,會以為是在某個溫暖閑適的午后。
廖敬雄一馬當先站在最前方,他是禁軍首領,也是此刻戰場的主心骨,身先士卒的站在前方,雖然有著悍勇,其實承擔了巨大的壓力,一旦他倒下,這里就沒人可以撐住場面,但數倍于自己的敵人黑壓壓的像蝗蟲一樣襲來,一旦禁軍們破了膽,那么這不到一萬的兵力就會崩潰,五萬燕城軍要拿下獵場就會易如反掌。
禁軍如今已經全部退守到獵場東面的一座山坡上,山坡只有五十來米高,但卻很陡,除了一處人工開鑿的小徑,四面都是光禿禿的,樹木已經被砍伐殆盡,是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廖敬雄算了算,靈睿王來回怎么也需要四日,自己必須要倚靠這個天險撐過去。
不過再好的天險,也抵不過薄弱的兵力,燕城軍沖得近后,便聽到有人用內力高喊:“一個人耳換五十兩白銀,大家沖啊!”
戰場廝殺,人頭不好攜帶計算,一般就割下俘虜的耳朵計數,這軍官未說左耳右耳,意思就是殺一個人換一百兩銀子。一百萬兩白銀就可以拿下整個梁國,陸家的家底豐厚,這點銀子對他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
但對于燕城軍來說,一百兩足夠他們買幾塊好地,置一座大宅子,娶兩房漂亮妻妾,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謀反不謀反的,也不重要,反正如果燕王是最后的贏家,那么歷史上,他們便會是平亂的功臣,而不是亂臣賊子。
“木蘭,我要出去!”何新修坐在大帳內,聽到外面的殺伐慘叫聲不絕于耳,終于無法再忍,站了起來,禁衛軍將梁皇的皇帳搬上山,用來安置他們,外帳是他們這些貴胄子弟,內帳則是女眷和皇室宗親。
不過也有膽大的女眷留在了外帳,比如察月木蘭和白露。
如今的形勢,再也沒人去管什么男女大防了。
“你相信燕王會謀反嗎?”白露突然問了句,自從得知出事后到現在,她一直在思索,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燕王會謀反,如果他真的要謀反,那日必定會帶著她一起離開,不會放任她留在此處。
不過他走的時候交代的話語,又像是知道有什么事要發生的樣子。
“我,我不知道。”何新修吶吶。
“你們關系不是一直不錯嗎?”白露不準備放過,她想知道在其他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也沒到交心的地步,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新修倒是沒有多遮掩,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
白露心微涼,人類如此多疑,信任這么薄弱,連憨直如何新修都不能信任寧顏如呢,那么其他人,是不是已經徹底相信了他要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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