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臨(4)-《幸得相遇離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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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弄死他?這么玩要出人命!”喬十一皺著眉頭。
她自己都被打了還為我說話,這一刻我心情真的異常復雜。一個扎在狼窩里的女人,我該怎么去評價她的善惡。
“十一,我看你是越來越弄不清楚狀況了,我干的不就是和人命有關的行當嗎?沒有我這骯臟的手,你吃什么喝什么,我的兄弟又吃什么喝什么?”姓趙的幾乎嘲弄地挑起喬十一的下巴,再一把甩開。
他走過來,一皮鞋從我大腿上的肉攆下來,像是把的骨頭和皮剝離似的踩在我的皮層,后背讓熱水燙下的灼燒感還沒褪去又增加了新的痛感,我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哎呦,這眼神,很犟啊。年輕人,很多時候犟沒用,你得看看環境,看看處境。”姓趙的笑了笑:“不過我挺喜歡你,背上都爛了吧,竟然不吭聲,逞英雄呢?”
“我喊痛有什么用?”我痛得渾身發抖,大腿側的一塊皮感覺都要被直接踩下來。我死死瞪著他,充滿了對這個男人的仇恨和挑戰。我想,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從未有過的嚇人,因為從姓趙的眼睛里劃過一絲很短暫的恐懼。
他松開了腳,把我一個人關在屋子里。
沒人給我送吃的,也沒人管著,整個晚上那種被水泡過的疼痛越來越濃了,更別說熱水澆下去之前我就被皮帶抽的皮子都裂開了。
腦中突然浮現出辭云的臉,他是那么希望我能消失,以至于我上火車之前他連一句話的挽留都沒有。
我和他真是的親兄弟嗎?
他受不到被忽視,其實每個人都受不了,可是現在的我,無法不恨他。
這種恨在我一次又一次逃跑,一次又一次被抓回來毒打的過程中越來越深,像是扎在我心里。
十八歲,整整兩年我都沒等到自己被解救。喬十一是我在這唯一一個能感受到些許溫暖的人。
她的煙癮越來越大,我問她為什么要抽煙,她說,因為依賴,就像她依賴趙哥一個道理。
她坐在我身邊,說話間又點了一根,她是很耐看的女人。她每天都會進來和我聊聊,不過都是趁姓趙的不在的時候,今天也不例外。我前幾天又逃跑了,被抓回來打得血糊糊的,給了我兩顆消炎藥,一杯水。
打從進來那天開始,我一頓飯都沒吃飽過,要不是她常常給我塞點東西,可能我早就沒命了。
“蠢蛋!”我斜睨她一眼罵了聲,卻是有氣無力。
她伸手探向我額頭:“你發燒了。”
“發燒算什么?你看看我,這背上,胸口,大腿,哪里還有寸好肉。一個可能成為博士生的人就這么被你們毀了。”我靠在冰冷的墻上,頭微仰,不愿意掉眼淚出來。我是男人,眼淚這東西是娘們掉的,可我卻來來回回不知道掉了多少次。
不是因為疼痛才掉眼淚,我很想爸媽,甚至是辭云。好幾次我都在想,寧可和他一直針鋒相對下去也好過待著這種鬼地方。
很多次做夢的時候我會夢見他們找到了我,他們抱著我哭,辭云給我遞紙巾說對不起,可醒來什么都沒有改變。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完了。
“是不是傷口發炎了,我瞅瞅。”喬十一拉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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