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木罌渡兵取河東(上)-《三國縱橫之涼州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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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固原本上前一步,就要出言,不料竟有人又搶先一步出言建策,一時間使得衛固處境頗為尷尬,進退不得。
衛固面帶慍色,轉首看了一下發出聲音的那一位郡吏,原來是王邑的主簿。
主簿一職,品秩雖低,但勝在與太守親近,權重則位高。加上如今海內板蕩,道路不靖,朝廷任命的郡丞久不到任,主簿就宛如郡丞一般。有時候,主簿的權力還要高于功曹、五官掾等郡府右曹。
而主簿往往都是由太守的親近之人擔任,河東郡也不例外,這位主簿并非如衛固、范先等人一樣,是為王邑所征辟的河東豪族、大姓,而是跟隨王邑赴任河東的幕僚文吏。
礙于王邑的顏面,衛固沒有發作,往后退了一步。
那名主簿也開始出言:
“如今河東北境有西涼兵盤踞,皮氏大城又被西涼軍占據,龍門要津淪入敵手,想要將西涼軍拒之郡外,已不可為,與其處處設防,空費兵力,不如堅壁清野,收縮兵力固守安邑。”
“西涼軍遠來,兇悍輕剽,利在速戰。只要我等搬空城邑的府庫,割完地里的谷物,將來不及搬走的糧食和林木一同焚毀,那西涼軍就無法在河東一地就食。”
“只要沒有郡府的糧食賑濟,河東北境撐不了幾日,而那些白波、流民被降服不久,一旦饑寒交迫,定然揭竿再起,到時候北境刀兵再起,盤踞的西涼兵忙于鎮壓民變,又豈能夠南下與我等為敵。”
“而東來的閻艷本部,就算渡河得了南境的幾座城邑,可城中無糧,野外之谷盡毀,勢必不能久持,我等以逸待勞,坐守堅城,待其饑寒退去,再銜尾追擊,定能大獲全勝!”
說到這里,那名主簿看了看王邑的臉色,繼續補充說道:
“若是府君擔憂據守安邑,勢孤力薄,可派遣使者往河南地,聽聞關東州郡共推河南尹朱公為太師,移檄海內,共討李傕、郭汜之徒,朱公乃漢室忠貞之士,定會引兵來援河東,到時內外合擊,何愁西涼軍不退。”
這名主簿為王邑謀劃的退敵之策,顯然要比范先的大募材勇,據守河津的計劃要明確可靠得多,但衛固、范先等人未曾聽完,卻是已經蹙眉,忍不住要出言喝止了。
這計謀,完全是為了王邑個人保有河東著想,何曾考慮過河東人和他們這些大姓、豪族的立場。
若是依照這名主簿的計策,就算能夠擊退西涼軍,河東南境一地也要被毀壞殆盡,身為外任的太守和主簿,或許能夠狠下心來,但衛固、范先等河東大姓、豪族又豈能夠自毀長城,采取如此行徑。
“府君,此計萬萬不可行!”
衛固連忙上前,阻止了郡府主簿的獻策。
王邑看著急忙上前的衛固,出身詢問:
“那衛掾部以為當如何呢?”
當王邑向衛固詢問對策時,稱呼的是“衛君”,如今則以五官掾的職位相稱,這是在提醒衛固,莫要忘了自己在郡府中的職務,一味蠅營狗茍,只知為鄉人牟利。
衛固能感覺到了王邑的不滿,但他如今不得不出言。
“府君愛民如子,又豈可輕棄河東百姓,兩軍爭雄,士氣為先,又怎能夠棄守河津要道,自毀倉稟,示弱于敵,徒長敵軍士氣呢?”
王邑聽了衛固的話,不置可否,轉身又上了主位。
衛固卻不能夠退縮,自顧自說道:
“故而固以為,退敵之要,還是在于固守各河津要道,阻遏涼州歩騎推進,至于主簿其余所言,與在下所思,頗多契合,固并未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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