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元戎親出制侵陵-《三國縱橫之涼州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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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隨著河東大軍在河內攻城略地,將節節敗退的張楊圍困于野王城的時候,趁火打劫的弘農使者也一駕輕車翩翩而至,渡過大河,出使安邑而來。
安邑,郡府大堂上。
身著官袍印綬的閻行正襟危坐于上首,河東的文武分坐于堂上兩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位弘農來的使者,其中有的軍將的目光已經快要噴出火來,拳頭緊攥,大有將這個弘農使者生吞活剝了的打算。
“尊使,鎮東將軍的苛求也太過分了吧,這哪里是在向我河東借糧、借道,這分明就是想要趁著我河東出兵河內,征伐不義之際,大肆侵吞我河東罷了,兩家的盟約墨跡尚存,鎮東將軍就這樣翻臉逼迫,莫非不怕天下人嗤笑,不擔憂長安朝廷怪罪下來么?”
周良起身站在堂上,這位弘農使者還是他接待入城的,可是從一開始的來意就諱莫如深,言稱一定要面見河東太守、平北將軍之后,才能夠說明鎮東將軍對河東的請求。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時候來的弘農使者來者不善,絕不會有好事,但周良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弘農方面,完全是苛刻的要求下暗藏著刀兵,幾乎就是要直接翻臉,出兵進攻了。
五十萬石軍糧,這簡直就是饕餮胃口,河東去歲辛辛苦苦屯田積谷一年,加上沒有天災人禍,閻行克制用兵,沒有大規模的爆發戰事,也不過是為了今歲春夏之交,攻伐河內張楊、呂布,儲蓄了近百萬石糧食。
這一批存糧將要用在當下河內的戰事,還有戰后的賞賜、撫恤、賑濟,以及重新恢復河南地民生生產的投入上。
張濟開口就要這么多糧食,明擺著是要撕破臉皮,明搶了。
而借道河南地,則更是用心歹毒。如果糧食的事情,還可以拖延,那出兵河南地的事情,張濟已經打出“軍情如火,刻不容緩”的幌子,就能夠放縱鐵騎在河南地縱橫馳騁,踐踏河南地,繼而假道伐虢,以河南地為跳板,插手河內的戰事,讓河東大軍功虧一簣,失利而還。
根本不會讓河東有任何喘氣,緩過來的機會,就在這個雙方最緊要的關頭,要么接受弘農的各種苛刻無理的要求,要么就直面弘農咄咄逼人的兵鋒!
弘農使者孔武有力,顯然是個軍中的軍吏。他有恃無恐,牢記張濟的吩咐,將堂上河東文武的反應看在眼中,繼而笑道:
“周君此言差矣,借糧之事,鎮東將軍一開春就有率大軍就食南陽的意思,只是軍糧不濟,一直不能成行,如今河東能夠大肆出兵征伐河內的張楊、呂布,顯然郡中倉稟囤積頗豐,兩家既有盟約之誼,那借些軍糧又能如何了?”
“至于借道之事,平北將軍經營河南地,不也需要從陸路向我弘農借道么,從河南地下南陽,路途更近,利于我弘農大軍跋涉出征,怎么反倒是翻臉逼迫了呢?還請周君教我!”
弘農使者一張笑臉,武吏出身的他話中粗糙少文,沒有像文吏一樣引經據典,但他的話越直白簡單,就越沒有漏洞可以質疑,看起來一切反而就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趙鴻聽到弘農使者的辯詞,冷笑一聲,也出聲說道:
“尊使振振有詞,但這開春的打算能夠拖到現下,而借糧、借道偏偏就是要在河東與河內相爭之際,倒是苦費心思,挑了一個好時機啊!”
借糧、借道,假道伐虢,都不是什么奇謀妙計,如果是放在河東與河內開戰之前,河東在借糧上完全可以應付拖延,在借道上就算放開讓張濟的大軍通行,張濟還會擔憂河東會不會趁機斷他后路。
可是放在當下的時機,就是要命的事情。河內的戰局已經進入僵持階段,這個時候不管是出現軍糧短缺,還是張濟的大軍突然出現在后方這兩種情況,都會輕易就造成河東大軍軍心大亂、轉勝為敗的后果。
這種結果,絕不是河東方面可以接受的。
不管張濟派來的使者如何辯解,他們弘農一方的苛求的合理性,單單在時機這一方面,就是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弘農使者干脆干笑幾聲,不再出聲,而轉而看向上位的閻行,等待他如何答復弘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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