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4:開始新的生活-《宗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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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昀芷是淮南康公主的名字,臉色略有變化,解釋道:“根據(jù)日記上的話,淮南康公主是在去印度擔任總督后才開始記日記。畢竟做總督事情太多,不記下來憑腦袋根本記不住,副官的腦袋也不好使。”
“原來如此。”允道。昀芷如果在應天的時候就有記日記的習慣,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警察又道。
“昭帝當時說的話是這樣的。先對淑妃說道:‘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就用加封你為皇太后的法子,來補償你’;又自言自語道:‘似乎加封你為皇太后,又有些對不住熙瑤。但不補償你,我也于心不安。好在我馬上就要與熙瑤團聚了,有足夠的時間與她解釋,她會原諒我的’。”允回過神來,說道。
聽到這段話,警察的神情徹底變了,變成一種又喜又怕的表情,不過允這時低著頭沒有看到。但他卻又問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是昭帝,為什么會對現(xiàn)代社會接受的這么快?為什么能夠這么快與唐瑛開始談戀愛?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心態(tài)應當是七十歲的老人,不可能這么快接受現(xiàn)代的一切。”
“這是兩個問題吧。”允道:“前一個問題的答案,是我暢想過未來是怎么樣的,而且雖然那時的科學技術(shù)與現(xiàn)在差距很大導致社會形態(tài)差別很大,但各項規(guī)章制度其實是一直延續(xù)下來的,所以我能夠這么快適應現(xiàn)代社會。好吧,我知道這番話漏洞百出,聽起來就像是瞎編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因為身體年輕了,腦袋也變得和年輕人一樣了。”這個問題他實在沒有辦法解釋,只能這樣回答。
“后一個問題的答案,”允說起這句話,神色有些復雜。“今日我去長陵,先后拜了熙瑤、熙怡、思齊、妙錦的墓后,忽然覺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唐瑛時抱有的心思太小氣了。”他說了說自己當時的想法,“上一世做了一輩子皇帝,享用到了當時所有的好東西,這一世就算做一個平民也沒什么,反正這個世界的法治十分健全,做平民也沒什么不好。而且即使要做高官權(quán)貴,有唐瑛這樣妻子又如何?我就不信,以五十年做皇帝的經(jīng)驗,如果能考上大學,沒有妻家的助力也未必當不了首相、議長、國企管委會主任,站在大明的頂端。”
“這只是你與唐瑛談戀愛的必要條件,不是充分條件。按照常理,你不可能才幾天就喜歡上唐瑛。”警察道。
“但我就是幾天就喜歡上了唐瑛。這種類似于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讓我感覺很新奇,或許就是因為這種關(guān)系才讓我很快喜歡上了唐瑛。”允回答道,語氣仍然保持著平靜。
他心里卻很焦躁。這個警察問了這么多問題,看樣子還要繼續(xù)問,他又不敢不回答,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爽。哪怕殺了他,給個痛快也好。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前傳來聲音,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卻見到警察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允一時有些緊張,生怕他接受不了現(xiàn)實開槍把自己斃了;但沒想到的是,這個警察卻忽然跪在他身前,磕頭說道:“十四師孫朱師見過昭帝陛下。剛才十四師孫對您多有得罪。”
他已經(jīng)確信了。雖然穿越這碼事聽起來非常不可思議,但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證明允說的是真的。不僅是允說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漏洞,他剛才在與允接觸時還測了一下骨齡,雖然用手測骨齡不是特別準確,但也能確定在二十歲以下。二十歲以下的人是不可能騙過他的,除非是特工,但特工不會連一具尸體都沒法處理。事實擺在眼前,他只能接受。
而且,他非常崇敬昭帝先祖,即使面前的人只是轉(zhuǎn)世或魂穿,但他也立刻跪下請罪。
“起來,不用行這么大禮。我雖然是昭帝的轉(zhuǎn)世或魂穿,但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世,上一世的身份與這一世就沒有關(guān)系了。而且不相信我的轉(zhuǎn)世身份、反復盤問也很正常,沒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允愣了一下就恢復平靜說道。
“即使如此,我也罪過深重。”朱師說著忽然掏出手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這就履行諾言。”
“不要!”允趕忙說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像你這樣認真盤問,你沒有罪過,不用自盡。”
允連續(xù)勸說了好一會兒,朱師才放下手槍,放棄了自殺的打算。當然,不論允還是朱師都知道這只是在演戲而已。朱師根本不想自殺,即使面對的是十四世先祖也不想自殺;但剛才話都說出去了,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將面子挽回來;允雖然心里不大高興,但為了防止惹上麻煩,只能配合。
之后朱師介紹了一下自己。他是昭帝第六子的后代,本來因降等襲爵傳到第十代爵位已經(jīng)降到官大夫,但這時爆發(fā)了第二次社會革命,革命中這一代先祖投奔了曹克敵,南征北戰(zhàn)立下功勞,又因為是皇族,戰(zhàn)后加封為世襲罔替的郡王,成為大明頂級貴族之一。傳到朱師這一代,他不是嫡長子不能繼承爵位,因為自己的愛好于是來當警察。當然,他的真實身份整個應天府警察系統(tǒng)只有府局局長一人知道。雖然他不能繼承爵位,但畢竟是大明頂級貴族的兒子,能夠做到很多其他警察做不到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說你的名字為什么會帶有火字旁。不過,你起這樣的名字,同事不會懷疑你的身份么?”聽了朱師的介紹,允道。
“我和同事們說,我的名字是朱師。”說著,他手指沾了水在茶幾上寫下著三個字。
“原來如此。”允點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即使你覺得我的表現(xiàn)不太正常,但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非法闖進朱師躅的房子?我不是說你擔心法律制裁,而是說如果每一個不正常的案子你都這樣做,你恐怕沒有時間做別的了。”
“先祖說的不錯,”朱師點頭道:“我當然不可能對每一個不正常的案子都用非法手段偵查。當我調(diào)查朱師躅的身世背景發(fā)現(xiàn)有一個姓藍的人和朱師躅很熟后,特意找到這個人,讓他觀察先祖到底是不是朱師躅。他表示先祖不是朱師躅,證明了這個案子確實有問題。所以我才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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