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一陣沉默后,忽然相視大笑。 一如那當年少年。 氣氛便倏然暖和了起來,讓涼亭外的謝長衿暗暗點頭,此次西行,勝率大漲。 因在蜀中,寧缺和謝長衿不敢過于久待,于是寧缺開門見山,“這一次我西行蜀中是奉陛下之命,同行的謝長衿乃是青年一代翹楚,此地事了,謝長衿便會前往渝州赴任。” 渝州,是蜀中南下的咽喉之地,如今亦有禁軍駐守,只不過兵力遠遠不如壽州針對鎮(zhèn)北軍的兵力——畢竟蜀中目前表面上沒反涼。 徐秋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寧缺繼續(xù)說道:“待長衿到了渝州,屆時的渝州將會形成狀元、榜眼、探花三甲共仕一州的局面,當然,這只是短暫的,稍后這三人各各赴渝州周邊州府。” 徐秋歌有些動容,“張正梁和蘇寒樓亦在渝州?” 寧缺點頭,“此刻在的。” 頓了一下,才輕輕補充了一句:“同知樞密院事安美芹已從廣西境內(nèi)趕到渝州。” 徐秋歌笑了,“女帝陛下好大的誠意。” 寧缺也笑了。 …… …… 涼亭會晤,究竟談了什么,除了四位當事人,天下只有女帝知曉。 在寧缺南下之際,這位大涼相公很有些不好意思,“繼祖兄,方圓十里內(nèi)大概有不少尸首,還請?zhí)幹脼樯疲灰吮悔w長衣發(fā)現(xiàn)些許端倪。” 徐繼祖頷首,“寧相公但去無妨,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那些尸首必須處置,不能讓趙長衣發(fā)現(xiàn)他們是死在南鎮(zhèn)撫司緹騎刀下,而是死在徐家死士手中,否則趙長衣很可能順藤摸瓜猜測出今日的會晤之人。 寧缺大笑,和謝長衿出長亭而去。 在前往渝州的路上,寧缺和謝長衿在馬車里相對而坐,寧缺因何謝韻關(guān)系較好的緣故,絲毫不介意點撥一下這位陳郡謝氏的新人——也因為謝長衿確實是個賢才。 如今大涼左相是寧缺,右相謝韻,女帝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制衡左右相公,這兩人的關(guān)系其實一直比較親近。 寧缺笑道:“你怎么看?” 謝長衿樂呵一笑,“當然用眼睛看。” 寧缺笑而不語,這確實是謝長衿的風格,灑脫快意不拘一格,若是才情更甚一些,基本上就是第二個夫子——當然,謝長衿是確實不會玩劍。 畢竟,玩劍厲害得可以稱為劍仙,寫詩厲害的可以稱為詩仙,這樣的人有一個就足夠。 再多,就不值錢了。 開過玩笑后,謝長衿若有所思,“寧相公是指徐秋歌敢不敢一起賭一把,還是指徐秋歌能不能贏?” 寧缺頷首,“兩者。” 謝長衿笑了,“今日觀徐秋歌的氣度,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她肯定是敢賭這一把的,但她還沒達到梟雄的地步,陛下之所以走這一步棋,很大程度是因為徐繼祖這個大器晚成的西軍老將,但不得不說,徐秋歌是有一定勝算。” 吳下阿蒙? 聽到這個謝長衿無意說出的陌生詞語,寧缺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并不意外,卻還是好心的提醒謝長衿:“吳下阿蒙?” 謝長衿猛然驚醒自己說錯了話,旋即又笑了。 自李汝魚出現(xiàn)后,女帝對異人的態(tài)度其實多少緩和了許多,比如蘇寒樓,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他是誰,女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依然打算重用他。 所以,女帝難道沒懷疑過自己? 當然懷疑過。 只不過自己如今的處境和蘇寒樓一樣,女帝依然愿意起用,只因小小那個未來夫君李汝魚的緣故——女帝如今已有絕對信心,天下哪怕有再多的異人,都逃不出李汝魚這柄劍。 寧缺沉默了一陣,說起了題外話:“倒是很期待蜀中平定之后,若是徐秋歌勝出,你、張正梁以及蘇寒樓三人,究竟誰才能真正成為蜀中肱骨。” 還有一層意思沒說出來。 你們這三人將來注定要入仕蜀中甚至整個西北的一些重鎮(zhèn),到時候你們?nèi)耸悄艹钢庾⌒烨锔瑁€是被徐秋歌壓得無法動彈,讓人心生期待。 謝長衿卻樂了,“我覺得我肯定不及他兩人。” 寧缺愣了,并不覺得謝長衿會輸給那兩人,而且謝長衿也不是如此自甘示弱的人。 謝長衿笑道:“因為我謝長衿啊,不忍辣手摧花。” 這是何等的自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