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除了這些人,岳單還有一個人沒有用——晉州的霍姓武將,父親曾說過,此人可用,但不可重要,只不過現(xiàn)在尷尬的是,自己想用此人,也用不上。 只希望他不會被王琨所用。 當然,也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父親留下的六人中,魏緩已死,許誅已死,郝照尚在,霍姓武將太原,虞棄文一直伴隨自己左右。 而在儒州,尚有一位槍王。 這就是岳單全部的身家,以及和王琨、趙愭掰手腕,和女帝談價錢的底氣。 順州王爺府——其實就是府衙。 岳單一身白衣,站在高樓上望著西方,身后站著佩劍的儒將虞棄文,兩人先前都接到了北蠻鐵騎輕取了新州的諜報。 虞棄文輕嘆了口氣,“可惜。” 岳單也嘆氣附和,“是可惜。” 虞棄文想了想,“真不趁機出兵,繞過蔚州,以兩萬輕騎為主直取開封,如果如此行事,隋天寶和蒙填很可能回軍不及,成功的希望將在七成左右。” 岳單回首看了一眼虞棄文,笑得很有些戲謔,“虞將軍,你這話可有些讓人難以適從,如果這樣行事,我敢說,你第一個會反了我岳單。” 虞棄文笑了。 其實天下沒有人知道,虞棄文身上岳家的印記最淡,但卻又最重。 岳平川無手足。 但他虞棄文,卻算一個肝膽相照的兄弟。 否則為何明知前路坎坷,虞棄文依然義無反顧的選擇輔佐岳單,無他,為了岳平川,也為了岳家——更因為如今的岳單,沒有丟岳家的臉。 岳單輕輕甩了甩袖,有一絲期翼,“蒙填、隋天寶和高麗仙三人,會胖揍北蠻的罷。” 虞棄文笑而不語。 岳單沉默了一陣,輕聲說道:“不論咱們怎么打,大涼的天下還輪不到北蠻來指手畫腳,王琨、趙愭如是想,趙長衣如是想,臨安那婦人亦如是想,而我岳單,更是如此。” 因為我姓岳。 因為岳家鎮(zhèn)北,縱然岳精忠死了,樂平川死了,可岳單還在。 只要岳家還有一人活在北方這片大地上。 那么—— 北蠻永不南下! 這是當年岳精忠留下的話,亦是岳家歷代王爺一生的寫照。 岳家的岳。 是阻斷北蠻鐵騎南下野望的山岳。 鼎國之岳。 忽然靈犀突至,笑道:“虞將軍,我知道你有儒才,那你覺得我這句詩怎么樣?”不待虞棄文說話,岳單搖首吟道:“兄弟可相煎,北蠻滾一邊。” 虞棄文哈哈大笑。 好詩。 虞棄文知道,如今的岳單不再是那個三國無雙的岳單,他已經(jīng)徹底蛻變,不說比肩老王爺,但至少他無愧于背負的那個岳字。 更對得起那一身繡蟒的白衣。 有些感觸又一臉緬懷的說道:“其實王爺當年和順宗等幾人游歷天下時,也有一句好詩,只不過世人不知,僅有順宗、女帝、蘇王妃和一位不知姓名的神秘人聽過。” “其實,那并不算是一句詩,但我覺得很好。” 岳單訝然。 印象中,父親似乎并不喜歡文墨。 虞棄文輕聲念道:“從童年起,我將獨自一人,照顧著,北方歷代星辰。” 岳單聞言,悚然動容。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覺得體內(nèi)很熾熱,滿身血液都在沸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那個男人,才真正明白岳家那個岳字的含義。 岳單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那個黑衣繡蟒的男人。 一人撐起北方。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