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汝魚有些驚嘆。 叫聶政的劍客,顯然就是安美芹說的那位,其劍術更在荊軻之上,是連比荊軻劍道更高的另外一名劍客蓋聶也要尊崇的絕代劍客。 觀其白虹之劍,著實有些驚世駭俗。 這一劍之威,顯然并非他的全力一擊,但這一劍已是人間謫劍仙。 巨大的白虹之劍貫穿長空。 其勢之威,儼然要將墨巨俠坐而悟道的那座山劈成兩班。 而且絲毫不懷疑這種可能性。 然而聶政依然在山腳。 一動不動。 保持著按劍的姿態。 劍未出,白虹之劍已是強勢出擊,若是出劍,白虹之劍又該有何等威力? 那座無名小山猛然顫了一顫。 山巔,似乎有人伸出了一只手,又仿佛是橫了一劍。 那道長達數百丈的白虹之劍,一丈一丈的崩碎,眾人耳畔似乎響起了隱然有若實質的鏗鏘聲,仿佛那柄白虹之劍有實體一般。 剎那之間,薄暮的夜色里流光萬千,白色光華宛若在山巔火樹銀花一般飛濺,化作千千萬萬迸濺的流光,鋪滿了整個山頭。 半邊天穹如白晝! 片刻后,白虹之劍徹底崩碎。 山巔傳來一聲嘆息。 山下的眾人更是面面相覷,聶政的劍已經夠無敵了,然而山巔的那位圣人似乎更無敵,輕描淡寫就破了這一道白虹之劍。 圣人之威不可侵。 聶政依然按劍,斗篷飛舞,隱然露出那張慘絕人寰的臉,空洞洞的眼眶,整個人猙獰而冷漠,沒有絲毫神情。 鏘的一聲。 長劍出鞘一寸,這一次就欲真正的出劍。 隨著長劍出鞘一寸,站在聶政身后不遠的李汝魚等人,頓時陷入一種奇妙的境地。 山下驟起秋風。 眾人仿佛看見聶政身畔有數柄長劍炫舞。 每一柄劍都是一道白虹。 強烈的劍意,激蕩起空氣,卷起陣陣疾風,刮在眾人肌膚之上,宛若刀剜,劍道強如李汝魚,在這一刻也感覺渾身難受至極。 犀利至極。 山巔上的圣人無動于衷。 似乎根本不懼聶政的劍,又或者是在大道面前,生死皆小事的淡然。 然而聶政沒能出劍。 姬月撐著那柄傘面出現了無數裂紋的黑傘,無視劍意入刀般刮骨刻膚,走到聶政身旁,伸出雪白的手,輕輕按在了劍鞘聲,輕言了一句:“就這樣罷,再等等。” 聶政是自己最強的后手。 就算聶政能殺墨家矩子,估計也會兩敗俱傷,到時候還有李汝魚在此。 李汝魚其人,雖然劍道還不算大涼天下最巔峰的那一撥,但絕對不可小覷,畢竟他想殺的人,似乎沒人活著。 而想殺他的人,似乎沒一個成功。 這樣的人,著實讓人忌憚。 況且,誰知道女帝有沒有后手。 墨家矩子要殺,但絕對不能殺了墨家矩子后,聶政無再戰之力,所以還要等,等女帝的人出手——女帝當然不會容忍矩子這位圣人率領墨家左右天下大勢。 這一點姬月看的很清楚。 可以說,如今的天下,女帝不愿意看著墨家矩子活著,蜀中不愿意墨家矩子活著。 自己亦不愿。 天下,除了墨家那些死士,沒人愿意矩子這位圣人存在。 所以既然難殺,那就再等。 等李汝魚和女帝的人出手,等蜀中那人派出的高手趕到,到時候再讓聶政出劍——舉世殺一人,縱然是圣人,也可殺……的吧? 鏘的一聲。 出鞘一寸的長劍歸鞘。 飛舞的斗篷順溜下去,聶政又恢復了那種毫無生機的狀態,實在讓人懷疑,聶政是否究竟是一個活人,難不成是姬月的傀儡? 否則怎么會如此聽從姬月的話。 徐弱長出了一口氣。 只有身臨其境,才知道聶政究竟多強,他自然要擔心墨家矩子能否接下聶政的劍,何況如今的局勢,顯然對矩子大為不利。 徐弱轉身,欲要去聯絡已經趕到的墨家死士保護矩子。 下一刻,便有一道白光透體而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