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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顫動(dòng)起來，沒入影人的頭顱當(dāng)中。

    然而什么也見不到，里面只有一道聲音在回蕩。

    汝見吾心否？

    “不曾見，過去不見，來世也不見。”

    李辟塵一聲長嘆，那十指收回，從那頭顱當(dāng)中取出。

    口中說著對(duì)方無法聽見的話語，雖知道這是沒有用處的，但仍舊想要說上一說。

    因?yàn)閷?duì)方一直都在問。

    那么自己也就回答罷。

    燈火闌珊，李辟塵的右手緩緩放下。

    “追逐了不知道多少年，你又得到了什么？可悲可嘆亦可憐。”

    李辟塵看著眼前的影人，緩緩言語：“或許是在你逝去的最后一刻，你想起了什么，才會(huì)讓你發(fā)出這種慨嘆......”

    “或許你的心....是失去了？亦或是被你自己拋棄了？”

    李辟塵說著，又是一嘆：“這誰也不知道了，你自己也不知道了，影人當(dāng)中，我看不見希冀回答的念頭，只有那在蒼茫之中，永無止境詢問的執(zhí)念。”

    影人沒有說話，但李辟塵知道，他仍舊在詢問那句話語。

    它無時(shí)無刻不在詢問。

    李辟塵的腦海中，恍恍惚惚顯化出一個(gè)影子，不由得想到了封神演義當(dāng)中的比干，當(dāng)下笑了出來。

    “菜無心可活，人無心....當(dāng)死啊。”

    “神，也是一樣的，你的問題，誰也無法為你做出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給出答案來。”

    “歸去吧.....雖然我說的話，你聽不見。”

    李辟塵的身影漸漸虛幻，心之世中，一切都在消去，這里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那影人忽然丟下了手中的燈籠。

    這種變故讓李辟塵呆愣住了。

    “人....無心......”

    清晰的話語從影人的面部傳出，卻又似乎是這漆黑之世當(dāng)中的冥冥回響。

    “舍了心，棄了情.....追了道.....失了自我.......”

    影人說出了話，那聲音并不高，但在漆黑之世當(dāng)中，居然有一種浩大高渺的感覺。

    “錯(cuò)了......錯(cuò)了.......”

    “集諸神之身....摒眾神之神......滅眾神之心，至吾本身，亦是棄心.....”

    “列圣......吾終究不是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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