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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說的很有道理，其他人都是微微點頭。

    這世間很多人都有對于身份的歧視，這是源自于主觀的惡意。

    白衣僧人突然開口了。

    “但世人若不以最大惡意去揣測旁人，受傷的便會是自己。”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僧人，冷笑道：“你說的是，這也是一個相對的道理，但是如果他們僅僅是說要替天行道，那倒也符合正常的行為，但是.....更多的念頭是被貪婪所驅(qū)使，那這又如何算呢？”

    她不說，大家也差不多知道了，無非就是剝皮拆骨，甚至兩個修行人正在當著蛇妖的面去討論如何分配她的肉體與妖丹。

    這種被貪婪欲望驅(qū)使的行為，在沒有確定敵人必輸無疑的情況下，顯然就等于送命。

    “結(jié)果？當然是他們死了，兩個螻蟻，不自量力的行為，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尸骨無存。”

    白衣少女忽然笑了起來，但瞳孔微微放大，顯得有些猙獰。

    “殺一儆百，這句話本該是正確的，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句話中的殺一，那個一必須要足夠強大。”

    “很可惜，那對男女就是菜雞，被殺了之后，所謂的師門當然要來報仇。”

    “沙州城斬修行人二，羽泉鎮(zhèn)斬修行人五，浦平府斬修行人十，華豐，諸拜，建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但雖然沒有遏制住那個門派派人，但是關(guān)外大妖的名聲倒是打響了。”

    “隨后那個門主就有點怕了，因為再派人出去，馬上中高層力量都要被殺干凈了。”

    “所以他就向其他門派求援，同時派人出去，和關(guān)外大妖談判，言辭之間是好話說盡，道理擺開，又奉上修行之寶，當然是聊勝于無的那種。”

    “蛇妖雖是人間軍陣煞氣所催生，但終究不知世道險惡，她心中還有一絲清明尚存，覺得殺生始終是不對的，可這個門派總是苦苦相逼，如今他愿意放手，那是正好，自己也該收手。”

    “但是她被欺騙了，那個門派的主人親自來見她，在交談了一會之后，把她引入玉門關(guān).....”

    白衣少女看向士兵道：“對于你們來說，玉門關(guān)是回家的方向，關(guān)內(nèi)青山綠水，關(guān)外羌笛悠悠。”

    她又搖了搖頭：“但對于蛇妖來說，那是一次極其不好的回憶。”

    “大約有六七個門派吧，設(shè)下了大陣要把這關(guān)外大妖煉化，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洋溢著貪婪，包括那個門主，他倒是沒有怎么為門派死人可惜，而是關(guān)注于眼前的利益。”

    “這樣看起來，似乎勝券在握了。”

    白衣少女：“門主笑的很暢快，也很猖狂，我倒是想和你們學(xué)一學(xué)那門主的公鴨嗓，但實在是太難聽了，我做不出來，沒辦法，那是人家的特長天賦。”

    “不去青樓當龜公真的是埋沒人才。”

    少女說著便連連擺手，這倒是惹得船上所有人都在笑。

    李辟塵與仙祖也在笑。

    蛇妖撇了撇嘴：“老鴨子呱呱叫，惹得關(guān)外巨蟒就十分不快，天上嗚嗚的飛著一群烏鴉，嘰嘰喳喳的在商量怎么分剮這只蛇妖。”

    “修行的人啊，說一套做一套，也活該他永遠不能得道，這種人要是得道.....我說小不點，這種人有得道的么？”

    白衣少女看向仙祖，仙祖道：“得道者甚少，有此性者，多為先天所生。”

    白衣少女饒有興致的重復(fù)：“先天所生？你也是么？”

    仙祖忽然一笑：“小妹妹，我可比你大一些。”

    這種反應(yīng)，讓李辟塵有些詫異，他盯著仙祖看了一會，忽然也開始笑起來。

    仙祖不曾發(fā)怒，也不曾冷面，反而是在笑，這是仙祖一世中極少數(shù)的行為，李辟塵曾經(jīng)聽過他的笑聲，那是自己在和神祖交談的時候。

    光陰歲月震萬古，這白衣妖女倒是不知道，古往今來天上天下多少大圣曾被這一笑之聲嚇得從云霄墜落，而這白衣妖女不過是人間強者，居然還敢反向調(diào)侃，若是被那些大圣知道了，卻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來。

    仙祖不與螻蟻置氣，但是和那些大圣，便不同了。

    白衣少女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白發(fā)童子究竟有多么可怕的身份，她繼續(xù)回到自己的故事上。

    “啊，但是或許是托出身的福氣，就像是小弟弟說的....陰陽相沖？嗯，差不多就是這樣意思吧，總之，那個大陣對關(guān)外蛇妖沒有什么用處。”

    “然后結(jié)局就顯而易見了吧。”

    白衣少女打了個響指：“灰飛煙滅，我說的當然是那些門派，不過也幸好，里面沒有什么高人，譬如元嬰以上的人物。”

    仙祖目光動了動，隨后了然了一些。

    元嬰，偽道么，原本指的是一靈本性純凈如嬰兒，但是在某些修行者開發(fā)之后，變成了體內(nèi)蘊嬰，嬰為本體，此時身體為軀殼，縱然忽滅，嬰也可以奪舍螻蟻重生。

    鳩占鵲巢的本事玩得不錯，但若是遇到元神修士，豈不是連灰都剩不下來？

    白衣少女繼續(xù)講道：“關(guān)外血戰(zhàn)，一戰(zhàn)成名，所去六七門派，都是關(guān)內(nèi)修行界的中堅力量，然而卻無人生還，而殺紅了眼睛的蛇妖，直接沖到那個門主的老巢，所以說那個門派究竟叫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它已經(jīng)沒了。”

    “滿門皆屠戮，無分老幼人。”

    白衣少女看了看周圍，頗有些詫異：“你們不覺得蛇妖殘暴么？”

    她看向白衣僧人，忽然指著他道：“他們不覺得，你肯定是覺得的。”

    白衣僧人雙手合十不語。

    書生道：“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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