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紀伊叛軍如火如荼地圍攻雜賀城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在紀伊國東北伊都郡的高野山區里,一支沒有攜帶任何靠旗和身份標志的軍隊正悄悄行進。他們在紀伊的山區里穿梭西進,目標直指雜賀城的方向。 這支部隊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是只要你觀察他們一段時間,絕對不會認不出來。因為他們行進中的隊列是那樣整齊而一絲不茍,在各條小路、山路上有序地分流前進。而標志性的長槍和鐵炮的搭配,在整個近畿也只有紅葉軍是如此裝備的。 是的,沒有錯,這支在紀伊山區里悄然行進的部隊,就是一直沒有在正面戰場上出現的常磐備。而這支部隊的指揮官,除了常磐備的隊長的福島安成外,還有一直沒有在前線現身的竹中重治。此刻,他正策馬行進在隊伍的中央,一言不發分析算著敵我的形勢。騎馬走在他身邊的,是常磐備隊長福島安成和鴉的頭目天野景德。由于這次行動必須保密,紅葉軍的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因此對情報工作的壓力很大,天野景德為此親自前來。 “天野大人的計謀當真了得。”一向話不多的福島安成,今天卻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對天野景德的計劃嘖嘖贊嘆。 “天野大人對沒能收走紀伊國人眾和寺社的兵權這件事情一直放心不下,覺得早晚會成禍患。與其等他們不知道何時在背后捅我們一刀,倒不如我們先發制人。”福島安成復述著天野景德先前制定好的計劃,“把細柳備的兩個連隊調走,引誘紀伊國人眾和寺社起義,從而獲得了名正言順的討伐他們的由頭。這次掃平了他們的叛亂,再剝奪他們的兵權,可就沒有人有話好說了。” “紀伊叛軍欺負咱們人少,圍攻雜賀城,還把從河內和泉進入紀伊的三個隘口給打了下來。他們肯定覺得,只要我們打不下隘口,就沒人能去支援雜賀城。”福島安成搖了搖頭,用由衷欽佩的眼神望向天野景德,“可是他們沒有料到,常磐備早就在他們打下隘口的十幾天前就分批暗中潛入到了紀伊腹地的高野山區內。他們派人打下隘口,把口袋給扎了起來,可是我們的人早就在口袋里了。他們所有的忍者都在隘口附近提防,沒人會來排查安全的腹地山區。只要我們悄然潛行到雜賀城附近,配合仲秀里應外合,一舉就能把正散開來圍攻雜賀城的叛軍主力在野戰里擊潰。到時候南北夾擊,扼守隘口的人也將無一幸免。” “不可輕敵大意。”竹中重治并沒有顯露出半點喜悅的神色,依舊冷靜地提醒道,“終究是兵行險著。一旦常磐備的行蹤暴露,紀伊叛軍就會立刻停止攻城,收縮到幾座易守難攻的山城里,沒有攜帶大型攻城器械的我們就拿他們無可奈何了。等到時候三好家的淡路水軍和贊岐眾到了,即使常磐備在也未必是對手。一切的關鍵,都在于奇襲叛軍。要趁他們沒有收縮到山城里、都散開在雜賀城周圍攻城時把他們擊潰。否則三好軍一到,我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這是鴉的事情,竹中大人不必多心。”天野景德冷冷地答道,“常磐備潛入十幾天了,鴉在周圍警戒森嚴,不是半點風聲都沒有走露么?” “過去十幾天沒有走露不代表著之后不會走露。”竹中重治搖了搖頭,瞇著眼睛看了天野景德一眼,“常磐備的行蹤若是泄露,輸的不僅是戰役,還是殿下的好名聲。我真的不理解,殿下為何會允許你行使這樣的陰謀詭計。若是世人得知了雨秋家早就在紀伊埋伏了部隊,故意引誘已經臣服的紀伊國人眾離反再消滅他們,他們會怎么想?那些向殿下臣服的小豪族會怎么想?以后還有人會愿意歸附雨秋家么?” “那也是我們未雨綢繆,拿不到證據,誰都沒辦法指責殿下。”天野景德眉頭一皺,不屑地掃了一眼竹中重治,“光用光明大義是沒用的。想要守護家族的安全,必須要用陰謀。你用你的堂堂正正的大道,有什么辦法把兵權從紀伊國人眾和寺社的手里收回來么?” “以詭道御下,運不久矣。貪圖眼前小利,不過是重復治亂循環罷了。”竹中重治冷哼了一聲,握著馬韁的手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等殿下回來,我定要好好說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