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秋霧靄靄。 小荷山朦朦朧朧,似帶著面紗的少女,在朝陽還未刺破前,沉睡在安靜祥和的小村莊邊。然而一聲刺耳的轟鳴聲,劃破了這份寧靜。 這條小道,之前來過,如今在過來,物是人依舊是。 “笨死了,這天氣霧氣這么重,畫布都濕了。” 鐘岳下了車,將兩個輕巧的畫架背在身上,“你知道我最喜歡的照片是哪一張嗎?” “嗯?” 鐘岳將手機里藏著的一張照片翻了出來。 “這是……”只有兩個背影,而且還是老照片,幾乎看不出是誰來。 鐘岳說道:“這是畫家吳冠中,在黃山絕頂作畫,他的夫人在后邊為他撐傘。想想,風雨纏綿,這樣的場景,又豈是晴空高照所能比擬的?” 顧秦拎著布袋,踩在落葉上,笑著說道:“你可別指望我給你撐傘。” “顧小姐是大畫家,怎么敢讓你撐傘?” “之前怎么不見你這么會說話?” 鐘岳泯然一笑,心情愉悅地和顧秦攜手上山寫生。 歸有光的《項脊軒志》一文,最后寫道:“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如果時間有度量,那么思念就變得可數了。鐘岳向往的愛情,可能就是吳冠中這樣“再上黃山,妻攜行,宿北海賓館多日。下山前日天雨,我做速寫,妻為我撐傘”。 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雖然鐘岳不是耄耋之年的老者,但是少不更事可以有成熟的價值觀,可能軋馬路、看電影這些,都不是他所理解的愛情,所以他帶著顧秦又來到了這座小山上。 山不高,路不陡。兩人穿過小林子,身上已經有些濕了。 “昨天晚上我爸打了電話給我,說和你不反對,他不反對,你說,你到底是怎么說服他的?” “和男人,談男人之前的事。” 顧秦笑道:“你的意思,就是女人不能知道?” “嗯。” “那你可真棒。” 鐘岳心頭一凜,昨晚回去之后,請教了諸位老司機,總結歸納之后,得出的其中一條便是女人夸你棒,那不代表你真棒,可能是生氣了。 兩人到了一處空曠地,正是當初鐘岳領悟漆書筆法的地方,他將畫架支好,說道:“這么快,春去夏來,夏去秋又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