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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俞心橋來到陽臺上，徐彥洹把煙盒里僅剩的兩支煙都抽完了。

    俞心橋快步走過去，幾乎是撲進(jìn)徐彥洹懷里，紅著臉略顯別扭地說：“我也沒有都忘記啊……”

    確認(rèn)他已經(jīng)看到抽屜里的東西，徐彥洹笑了聲：“是你說會記得我一輩子。”

    出自高中那會兒俞心橋?qū)懡o徐彥洹的第一封情書，建議徐彥洹同學(xué)和俞心橋同學(xué)談戀愛的理由之二——俞心橋同學(xué)是個專一長情的好男孩，如果你和他談戀愛，將會是他的初戀。他會記得你一輩子。

    “那我是你的初戀嗎？”俞心橋問。

    徐彥洹毫不猶豫：“是。”

    “這六年，難道你沒有和其他人談戀愛？”

    “沒有。”

    “我可聽說了，大學(xué)那會兒很多人追你。”

    “你不是也有人追？”

    “嗯哼，說不定那六年我換男友如換衣服，談了不知道多少個。”

    “那我也是你的初戀。”徐彥洹將懷里的人抱緊，“以后你只能有我。”

    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俞心橋說：“行吧，看在你回復(fù)我情書的份上，以后不找別人了。”

    雖然本來也沒找過別人。

    后來俞心橋給那顆藍(lán)月光石定制了一架水晶底座，順便把徐彥洹寫給他的信拿去過塑。

    黃禾帶他去的。每到一個新環(huán)境，黃老板都能迅速掌握周圍形勢，再犄角旮旯的小店也躲不過他的偵查。

    見俞心橋那么寶貝那張紙，黃禾笑得直顫：“這不會是你這輩子收到的唯一一封情書吧？”

    “是啊，怎么了？”俞心橋不服氣道，“黃老板你難道收到過很多？”

    “倒是有那么幾封。”黃禾聳肩，“早知道帶來一起過塑，以后當(dāng)傳家寶。”

    “……”

    這回是聽說黃禾搬貨時閃了腰，俞心橋特地提著果籃上門慰問。

    實際上并不嚴(yán)重，至少能走路，還有力氣插科打諢。

    果籃里有蘋果，回到店里，黃禾蠢蠢欲動地想做烤蘋果，問俞心橋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的味道。

    “記得啊，二鍋頭橄欖油版的平替烤蘋果，味道還不錯。”俞心橋說，“我還記得那會兒你給我講的故事呢。”

    黃禾笑起來：“記性不錯啊，失憶不會是裝的吧？”

    正要說什么，瞧見黃禾抬首往門口看，笑容一僵。

    俞心橋便也扭過頭去，當(dāng)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驚訝得眼睛都睜大。

    陸夢也是聽說黃禾扭了腰，才趕過來。

    碰上俞心橋也不顯尷尬，陸夢笑著同他打招呼：“這么巧啊小俞。”

    俞心橋和徐彥洹一樣喊她陸夢姐，寒暄過后便主動退到角落里，邊彈琴邊留心那邊的動靜。

    自進(jìn)門起，那兩人就沒說過一句話。

    黃禾撐著腰坐在桌前搗騰他的烤蘋果，陸夢則放下挎包，開始忙里忙外地收拾，擦桌子掃地有活就干，時不時給黃禾遞把勺子，接個水果刀。

    這狀態(tài)，仿佛兩人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無需言語就知道對方的需要。

    看來陸夢經(jīng)常來這里。

    至于原因，結(jié)合當(dāng)年黃禾講過的那個男孩女孩的故事，俞心橋便心中有數(shù)了。

    青梅竹馬，一同考入大學(xué)，女孩不甘平凡，為了前途給業(yè)內(nèi)大佬當(dāng)情人，男孩“守寡”至今。

    故事一旦變?yōu)楝F(xiàn)實，便產(chǎn)生一種類似寓言的警示作用。

    俞心橋開始明白黃老板給他講這個故事的用意，也懂得上次陸夢口中的“不忍心看他重蹈我的覆轍”的具體含義。

    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一直在遺憾過去的遺憾，有些芥蒂一旦產(chǎn)生，可能永遠(yuǎn)都無法消去。

    今天俞心橋是打車來的，徐彥洹下班后正好來接他回家。

    黃老板店鋪后面隔了個小廚房，陸夢買了菜來燒，他倆離開的時候，她還留他們在這兒吃飯。

    “不了。”徐彥洹婉拒道，“我們晚上還有別的事。”

    坐到車上，俞心橋說：“原來你早就知道黃老板和陸夢姐的關(guān)系。”

    “也不早，黃老板搬到首都快有一年，我才知道。”

    當(dāng)時情況和現(xiàn)在差不多，徐彥洹利用課余時間來幫黃老板搬鋼琴，正好碰到陸夢過來。

    后來在徐彥洹的一再“逼問”下，黃禾才承認(rèn)當(dāng)年陸夢之所以會去到潯城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正是因為黃禾給她寫了封信，問她是否愿意幫他們母子。

    俞心橋恍然大悟，原來黃老板才是幕后的貴人。

    “那照這么說，黃老板也是學(xué)法律的？”

    “嗯。”徐彥洹說，“不過他畢業(yè)之后沒有從事相關(guān)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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