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比以前更主動了，甚至有種反常的、破罐子破摔似的不管不顧，會在公司某個有監(jiān)控的角落親他，或是在家樓下的地下停車場、電梯里，甚至門口——似乎離春巡越近，他就越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是對肢體接觸愈發(fā)上癮，信息素都相融。

    看起來是好事，但他太熟悉余昧了，知道這個人的所有行為看似隨意，實則都有因可循。

    而這個原因他是知道的。

    就像現(xiàn)在余昧坐在他腿上，居高臨下地垂眼望向他，用指腹輕輕撫過他的下頜，動作曖昧又纏綿，帶著顯而易見的暗示意味，眼里的情緒卻是沉重的，甚至帶了幾分決絕。

    ——余昧大概是想到春巡末尾的那場舞臺事故，怕到時真的出什么事，才在這個時候反常地對他好，竭盡所能地想給他點兒什么，算是預(yù)支的補(bǔ)償。

    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心情復(fù)雜得厲害——如果他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現(xiàn)在大概還被蒙在鼓里，一場夢做到幾個月后的那天，也不知道余昧可能會出事吧。

    “你不專心，”余昧有些不滿地捏了捏他的臉，低下身，保持在一個下一秒就能接吻的距離，輕聲問，“在想什么？”

    于是熟悉的玫瑰味道又漫上來，明明是甜的，卻聞得他喉嚨發(fā)苦，心口也泛出淡淡的澀意。

    他搖了搖頭，伸手抱住身上的人，去吻他臉上的淚痣，聲音有些啞：“什么都沒想。”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懷著這樣的情緒，對余昧說謊。

    但余昧似乎不疑有他，只是直起身，慢慢解開他兩顆襯衫扣，然后在他鎖骨中央的位置印了個吻——事后他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里留下一道很淡的吻痕，幾不可察的紅印，像一朵曾經(jīng)開在他心口，又不知何時消失了的玫瑰花。

    很像余昧這個人，做什么都是淡淡的，包括掙扎，包括挽留。

    但幸好這一次不再是單方面的掙扎——至少他在聽到那句“標(biāo)記我”的時候，不會去問為什么，而是能心知肚明地吻上去，對余昧說“沒事的，我在”。

    答非所問的這么一句話，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余昧緊繃的脊背突然放松下來，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凌晨的飛機(jī)，當(dāng)晚余昧就帶著行李走了，離開前在門口抱了他一會兒，摸了摸頸后留了牙印的腺體，半開玩笑地說，這樣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就不用吃醋了。

    他一路把人送上車，心情還是很復(fù)雜，一半是正式標(biāo)記后難以自抑的滿足感，另一半是舍不得，還有后怕。

    卻也只能用“再過幾個月就結(jié)束了”之類的話來自我安慰，黏黏糊糊地送余昧離開，沒有被發(fā)覺異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