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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arno在外面好好玩吧，明天再回來也行。”

    有arno在，姜宜肯定不會出事。

    幾分鐘后，姜父掛斷電話，欣慰地看著桌上的禮品。

    乖乖上大學(xué)那會估計麻煩了不少陸家的小少爺。

    又是專車接送又是扛行李。

    哪怕是兩個朋友之間關(guān)系好，但他們老姜家也要像人家表達(dá)表達(dá)。

    姜父興高采烈地提著今年特地買的昂貴禮品朝陸宅走去。

    另一頭，姜宜掛斷電話，陸黎才說話道：“姜叔的電話？”

    姜宜點了點頭，陸黎幫他把白襯衫扣子扣好，姜宜又道：“我們明天再回去吧。”

    他巴巴道：“不然爸爸可能我去打架了。”

    走路一瘸一拐的。

    陸黎抱起他，聽著姜宜偏頭小聲磕磕巴巴道：“你下次……”

    “少做幾次……”

    陸黎低頭，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晚上。

    姜家，姜宜吃完晚飯，怕姜父誤以為他真的去打架了，便揚聲道：“爸爸，我去給奶奶打電話了。”

    前幾天回老家，老人就叮囑他一定要給她回電話。

    姜父笑呵呵道：“去吧去吧，估計是你奶奶要問你前幾天摘的菜好不好吃。”

    姜宜晃了晃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小陽臺前，夜幕綴著繁星點點，夏夜微涼的夜風(fēng)順著窗簾縫隙卷了進來，浮動著投下明明滅滅陰影。

    姜宜單手扶在欄桿上，吹著夜風(fēng)聽著電話里老人問他話。

    “乖乖，前幾天從老家?guī)Щ厝サ男↑S瓜好不好吃？”

    “你爸老說你不愛吃菜，城里的菜農(nóng)藥打多了，都不新鮮哩。”

    說完，老人又叨叨道：“地里還有小番茄沒熟，沒得給我們乖乖帶回去，下次要叫你爸回來裝一些回去才行。”

    姜宜彎著眉眼，他撥著盆栽里的小蔥認(rèn)真道：“奶奶，已經(jīng)夠啦，爸爸今晚放了涼拌小黃瓜，小黃瓜很好吃。”

    “我都吃完了，一塊都沒有剩。”

    老家的大院里，搖著蒲扇的老人笑起來，她坐在搖椅上道：“聽你爸說前兩天我們乖乖出去玩了一整天。”

    “我們乖乖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姜宜撥著盆栽里的小蔥，他將下顎埋著胳膊上，耳朵有點發(fā)紅道：“是爸爸說的嗎？”

    姜宜奶奶笑起來道：“你爸那個大老粗，哪會知道這些？”

    她搖著蒲扇笑呵呵道：“他說乖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我就猜我們乖乖是不是上大學(xué)要談戀愛了。”

    “乖乖有沒有談戀愛啊？”

    姜宜聽著奶奶的話，摸了摸自己發(fā)紅的耳朵道：“有的。”

    老人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蒲扇也不搖了道，：“喲，我們乖乖長大了。”

    “那乖乖跟奶奶說說喜歡的人是什么樣子好不好？”

    姜宜將下顎埋在胳膊上，像個忍不住的小孩子一樣分享道：“奶奶，他很好的……”

    微涼的夜風(fēng)中，姜宜的黑發(fā)浮動起來，看上去格外柔軟，有些遮住眉眼，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他偏頭，在遙遙燈火中望著遠(yuǎn)處的陸宅。

    “頭發(fā)，嗯……是金黃色的，但是很好看，就是最近剪短了一點，不過也很可愛。”

    “眼睛很漂亮，唔，不過他不太喜歡我摸他的眼睛。”

    “因為他覺得我喜歡他的眼睛要比喜歡他喜歡得多。”

    “性格嗎？脾氣很好的，跟老師同學(xué)都相處得很好，不過有時候生氣起來會有一點點兇，從小愛生悶氣。”

    “做菜很好吃，什么都會做，很厲害。”

    院子里的老人笑著搖著蒲扇，她望著天上的繁星，語氣溫柔道：“呀，看來我們乖乖真的好喜歡她啊。”

    “乖乖長大了啊。”

    姜宜也抬頭望著天上的繁星，他枕著下顎，安靜了一會，然后像是小孩分享完秘密一樣道：“奶奶，不要告訴爸爸哦。”

    老人笑著道：“好好好，奶奶不告訴爸爸。”

    姜宜也笑了起來，他輕聲道：“奶奶……”

    “我怕爸爸不喜歡他。”

    他聲音很輕，像是下意識的呢喃，幾乎要隨著夜風(fēng)消散在夜空。

    千里之外的老人卻聽到了。

    明明平常聽電話都要貼近耳朵的老人，此時此刻那句低喃卻像是清清楚楚鉆進了耳朵。

    老人笑呵呵道：“乖乖喜歡什么，你爸肯定會喜歡的。”

    她搖著蒲扇，橫眉道：“不喜歡，讓他自己去找一個去。”

    姜宜笑了起來，顯出了幾分輕松。

    于此同時。

    陸宅。

    水晶燈璀璨的大廳沙發(fā)上，陸女士正斜倚在沙發(fā)上，金色的卷發(fā)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正優(yōu)雅地把煙盒里的煙給塞到茶葉罐。

    陸黎懶散地拎著車鑰匙，單手插兜，眉眼看上去帶著股饜足，走上樓的時候還朝著他親愛的母親用英文說了一句謝謝。

    十分彬彬有禮。

    感謝他母親對他尺碼的信任。

    陸母優(yōu)雅地把茶葉罐塞到茶幾最下面，然后擦拭了一下手，溫聲道：“arno。”

    陸黎懶洋洋回頭：“怎么了？”

    陸母微微一笑，溫聲道：“滾下來看看親家送給你的禮物。”

    陸黎：“？”

    陸母繼續(xù)溫聲道：“老姜以前不會送那么貴重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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