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七十二章 大結(jié)局(二十三) 何蔚藍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房間里,全然不是寺廟里的簡陋廂房了,她打開燈,環(huán)視了一周,才發(fā)現(xiàn)竟然在別墅的房間里。 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對面房間的門是鎖著的,而客廳里還亮著燈,不過從樓上望下去,廳里并沒有人。 她走下去,看到李嫂穿著圍裙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 “李嫂。” “小姐,您醒了,飯菜一會兒就好,你等一下!” 李嫂說完,正要去廚房端菜,何蔚藍叫住她:“等一等,李嫂。 “什么事?” “我。。。那個。。。”何蔚藍思忖著該如何稱呼某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稱呼,干脆直接問:“他不在嗎?” 李嫂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笑著搖搖頭。 “少爺,把小姐送回來就走了,估計要有段時間不會來,囑咐我好好照顧您呢。其實,就算少爺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小姐您的。” “那他又說去哪里嗎?” “沒有,不過聽少爺對小王說去機場,看來是去很遠的地方。” 沒來由的,何蔚藍心里一松,臉上不禁露出一笑,結(jié)果,李嫂接下來的話讓她當即郁悶至極。 “小姐,少爺說你身體不便,不宜出門,少爺還說要是發(fā)現(xiàn)你不聽話敢出去,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何蔚藍是沒出去過,但是一得知她回來了,清冷的別墅就熱鬧了,每天都會有人過來坐會兒。 趕上了星期天,杜宴楓一家過來了。牧晟見到她,自是高興,扒著她不放。 他們待了一天,走的時候已是晚上,牧晟已經(jīng)睡著了。 何蔚藍跟在杜宴楓的身后,快走到車旁的時候,何蔚藍叫住她:“杜宴楓哥哥。” 杜宴楓回頭見她一臉猶豫不說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道:“爺爺?shù)娜ナ缹Π值拇驌籼罅耍俳o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她回來一個星期多星期了,只有杜遠沒有露過面,杜遠以往待她如親生女兒,她稍微有點不開心,他就會耐心的開導他,而現(xiàn)在他遲遲未露面,這代表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嗯,我知道。” 何蔚藍扯扯嘴角笑。 何蔚藍送他們到大門口,看到他們離開,自己才轉(zhuǎn)身進去,剛要關上門,兩道刺眼的車燈亮起來,刺得他不得不抬手遮擋一下。 車子在她面前停下,燈滅了,車門打開,祥叔率先下來。 何蔚藍立即就要關上門,被祥叔擋住。 “小姐,老爺只是想見你一面。” “我不想見。”何蔚藍冷冷的拒絕。 祥叔上前一步,低語:“小姐,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應該也知道老爺是陸氏的董事了,你這樣做,只會讓陸承佑更難做。” 車門打開,孔道賢已經(jīng)走下車來,祥叔趕緊走過去攙扶。 何蔚藍握著門,手松了緊,緊了松,深吸幾口氣,走出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 對著別人笑得溫柔,對自己卻如此的生疏冷淡,孔道賢心里難受也氣憤,語氣不禁嚴肅了點。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對陸家人那么好,獨獨對我這么冷淡,別忘了,我才是你爸爸!” 何蔚藍抬頭看他,那一眼里包含的內(nèi)容太多,但絕對沒有悔恨和欣喜。 祥叔見氣氛不對,趕緊勸說:“老爺,有話好好說,小心身體。” 孔道賢的表情才緩下來,同時何蔚藍也轉(zhuǎn)過頭去,不愿看他。 “好,我們先不說這個。只是,你一走半個月,沒點音訊,我很擔心知不知道?藍藍啊,爸爸老了,經(jīng)不起嚇了,以后不要再這樣了,有什么事和爸爸商量,你是我的女兒,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的。” 他的語氣那么低聲下氣,何蔚藍心里一軟,但是一想到陸老爺子他們的死,心里就突感一陣悲涼,不知道似處于惡意還是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說出實話,她說:“陸叔琴姨是在找我的路上車禍意外死亡的,我心里的愧疚你肯定無法了解,這半個月我就是去看他們了。我不會奢求他們的原諒,我這輩子就只能活在自責和懺悔中了。” 何蔚藍盯著他的眼睛,不無意外的在他眼里看到一絲驚訝和狼狽,像是被她的語氣嚇到,孔道賢有些站不穩(wěn),還好祥叔及時扶住他,低低叫了一聲:“老爺。” 祥叔見孔道賢的神色不好,對何蔚藍道:“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小姐休息了!”說著便扶著孔道賢望車上走,上車前,孔道賢又轉(zhuǎn)過頭來問:“我能不能請求你的一些時間?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吃頓飯,這都多長時間了,我們都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呢。” 看著那殷切的眼睛,蹣跚的身子,何蔚藍一時無法回答,剛才她的犀利鋒芒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回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太高興了,謝謝你。” 剛才還殷切略顯受傷的眼眸此刻忽然盛滿了喜悅,像小孩子拿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連帶著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也亮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了媽媽,媽媽曾經(jīng)對她說過,你的爸爸笑起來像個孩子一般。 沒來由的胸口一堵,沒等車子離開,她轉(zhuǎn)身就進了門,關門,落鎖。 媽媽,這就是我的爸爸嗎?告訴我,為什么你會愛他? 他害死了陸叔,害死了琴姨,害死了爺爺,如果您知道這一些,您還會愛他嗎? 您愛他,我是您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可是,我恨他,您知不知道? 我的爸爸可以是任何人,為什么偏偏是他? 兩天后,陸承佑回來,應該是一下飛機就往別墅來了,身上還有風塵仆仆的味道。 下午四點的陽光濃不烈,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層銀光一般,何蔚藍看著竟有些發(fā)呆,不知道該做什么。 陸承佑也沒說什么,走進來,在沙發(fā)上坐下。等在一旁的李嫂趕緊推推何蔚藍,又指了指拖鞋,她才意會過來,趕緊拿著拖鞋走過去。 陸承佑是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一臉疲憊。她將他的腳抬起,小心翼翼的為他換鞋。 陸承佑睜開眼睛看著她,她感覺到了,卻沒有回應,一直到把鞋子放到鞋架上,又回到他身邊,不知道眼睛擺在哪里,她才敢抬頭,他卻已然起身。 “我累了。” 何蔚藍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李嫂,后者朝她使眼色,她終究是沒動。 晚飯的時候,還沒等何蔚藍上去叫人,他已經(jīng)下來了。 吃飯的時候,陸承佑沉默著,她也不敢說話,有一口沒一口的扒拉著。 她此次回來,不是妹妹的身份,更不是愛人的身份,這種無所適從感覺讓她在他面前格外的忐忑不安,他說要給她贖罪的機會,卻在她還昏迷的時候就離開,現(xiàn)在他回來了,又是冷冷淡淡的,甚至連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把她當隱形人。 何蔚藍抬眼看了看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 “我有話問你。” 對方好半天嗯了一聲,別說放下筷子了,眼皮都沒動一下。 何蔚藍咬咬唇,握拳。 “我想知道,我應該做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陸承佑把問題又丟給她。 “我聽你的。”何蔚藍低聲說道。 言外之意,我想做什么不重要,關鍵是你要我做什么。 陸承佑又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擦擦嘴,然后起身上樓。 “你還沒回答我。” 陸承佑停下,轉(zhuǎn)身。 “我想好的時候再告訴你。另外,泡杯咖啡上來。” 李嫂接二連三的催,一個小時后,咖啡終于泡好了。 進去的時候,聽到他在打電話,就等在門外。 “。。。什么時候過來。。。好,我會的。。。我知道,我會考慮的。。。好,沒問題。。。再見。。。” 何蔚藍敲門。 “進來。” 他正揉著眉心,頗顯煩惱。 “你的咖啡。” 何蔚藍將咖啡放下,然后往后退了退。 “我是老虎嗎?” 陸承佑突然冷哼著出聲,何蔚藍嚇了一跳,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經(jīng)睜開眼睛里,幽深的眼睛里寒光點點。 周圍的氣壓降低,她不自主的開始緊張,待了一會兒,見他沒什么事,就道:“沒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她轉(zhuǎn)身還沒邁出去一步,他說話了。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何蔚藍不解的望著他。 “情/婦。” 陸承佑薄薄的唇里,輕輕吐出兩個字,冰冷如刀。 何蔚藍有那么一剎那恍惚,只覺一陣清冽的氣息襲來,他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冰涼的手指游移在她的臉頰,她忍 不住顫抖。 “雖然我恨你,但是不得不承認,我還是很想念你這副身子,情/婦的確很適合你。” 冰冷一點點的由脊背開始蔓延,她動不了,睜著眼睛,看他的臉壓下來,吻著她的臉,她的脖子。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他的手由寒冰變成了一柄烙鐵,灼燒得她連呼吸都是急急帶喘的,骨頭似乎都被那熱度融化了,軟綿綿的。 陸承佑從她的胸前抬頭,看她臉頰紅暈橫生,媚態(tài)畢現(xiàn),幽深的眼眸里澎湃的欲焰漸漸熄滅,慢慢的撫上一層薄冰。 “看看,你天生就是個做情/婦的料!” 他的話如一記zha彈忽的炸開她混沌的意識,他看到幽暗眸子里深藏的恨意和明顯的笑意,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沉迷在他制造的清波里。 伸手推開他,她胡亂的拉著衣服,就要往外走。 “站住!” 何蔚藍站住,死死的咬著嘴唇,因為不這樣就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淚珠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