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藍藍,藍藍。” 耳邊有人在叫她,她睜開眼睛,眼前所見的也是雪白,想到媽媽已經走了,她心里難受,眼淚就從那睜大的迷茫的眼睛里流出來。 “媽媽。。。” “藍藍,你終于醒了!”聲音充滿驚喜。 轉轉眼珠子,她看到有張臉俯在她的臉上,很明媚的一張臉,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陌笙。” 久未開口說話的聲音像是生了銹的發條一般,沙啞難聽得很。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警告你,以后不準再這樣了,否則咱倆就絕交。”陌笙氣惱的瞪了她一眼。 何蔚藍跳下樓后,撞擊到了腦部,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經過醫院的搶救,脫離了危險期,一聲的預料是第二天 就應該可以醒來的,可是,她卻是在三天后才醒來。 何蔚藍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又呆愣了幾十秒后,像是喃喃自語:“為什么我不死?” “你說什么?” 她的聲音低,陌笙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她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 陸承佑來醫院的那天,外面下著雨,夏末秋初,又被著雨浸潤著,空氣里都是潮濕的涼。 她似乎沒看到他,或許,她知道是他,卻不想轉過頭來,盯著窗戶外的雨。 她還穿著病護服,更顯得那身子瘦弱,下巴更尖更細了,蒼白的臉透明一般,脆弱單薄的樣子好像只需要輕輕吹一口氣,她就會不見了。 陸承佑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他是膽怯的,害怕的,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繞過床,單膝跪在她面前,仰頭看她。 他的眼依然幽亮,此刻卻蒙上的厚厚的一層痛苦和悲傷。 他那么虔誠而痛苦的望著她,她卻始終沒有吝嗇給他哪怕是淡淡的一瞥。 他心如刀絞。 他曾經也心如刀絞過,卻從來沒有這一次這么讓他疼得呼吸都難以微繼。 “謝謝你醒過來。” 好久之后,他說出這句話。 其實他有很多話說,但是她未必想聽。 如果她不想聽,他就不說,這次他不再強迫她,不,以后他也不會強迫她了。 何蔚藍依舊望著外面,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低下頭,放在她青白的手背上‘ 她感覺到手背上的溫熱,身子卻越來越冷。 “我放你走。”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黯淡無神的眼睛里才略微有些許光芒閃現。 他打開她手腕上的手鐲時,一聲咔嚓的清脆聲,響在彼此的心里,她的心在顫抖,他的心也在顫抖。 她的手腕驀地一輕,那道丑陋的疤痕便以嘲笑的姿態呈現于世。 他把那吊墜項鏈套回她的脖子里,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一顫。 他想要觸摸那疤痕,她卻輕輕移開,他的手就落空了,心里也空了,他覺得整個人都是空的。 輕輕一口氣,不僅可以吹走單薄似紙的她,也可以吹倒身體里空空如也的他。 他離開,走得很慢,比來時還慢,他是有奢望的,他希望她開口說句話,哪怕是罵他一句話也行。 可是,奢望總歸是奢望。 怪不得她經常說,奢望很難求,原來是真的。 --------------------------------------------------------------------------------------------------- 出院后,何蔚藍沒有答應陌笙的苦苦哀求,又回到了孤兒院。冷妃,稱霸武林 日子雖平淡,卻正是她想要的。 他們還是會經常過來看她,她也不拒絕,其實,她也想讓它們知道,現在,她過得很好。 她還是會每天去看姜明,他說著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凌叔桂姨做的好吃的點心,他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臉紅的可愛模樣,他對她說過的話,他給她的用粉紅色信封的裝著的情書。。。 她期盼著他會在她正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笑著對他說:“嗨,何蔚藍,好久不見。” 她是個不受老天待見得人,知道奇跡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可是她相信奇跡會發生再姜明身上。 而,奇跡也真的發生再姜明身上,他醒了,卻不是在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 何蔚藍進去的時候,姜明正看著窗外,聽到聲音回頭看,他的眼眶帶淚。 “好久不見,朋友。” 不是她預想的場景,卻是她是預想的話。 何蔚藍笑笑:“好久不見,姜醫生。” 姜明康復很快,半個月后,便可以下床四處走動。 走累了,他們在草坪上停下。 何蔚藍深吸一口氣,雖然免不了有消毒水的味道,但依然清新。她扭頭朝他笑:“躺了那么久,出來透透氣,是不是舒服多了?” 姜明也學她深呼吸一口,“真的舒服多了。” 何蔚藍看著他明亮的笑容,心里酸澀,眼眶禁不住就熱了。 “我就這么好看啊,只得你目不轉睛的盯著。” 姜明打趣,卻沒有轉過頭來。 “對不起。” 姜明轉過頭,她卻將頭轉過去,苦澀的一笑。 “這句話我早該說的,硬是拖到現在。” 姜明笑,笑得很苦澀。 “不,你不欠我什么,倒是我,”他停頓,閉了閉眼睛,才道:“欠了陸承佑一條命,如果那天不是陸承佑發現我,我想我早就沒命了。” 身邊的人不說,他扭頭看。 此刻有夕陽,剛才她的來拿還有著淡淡的粉色,此刻全部蒼白,垂下的睫毛,顫抖得很厲害,放在膝上的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可以看到手背上輕輕的血管。 他感覺不到她的顫抖,但是他肯定她正在抑制自己不要顫抖,就像她其實是想看著他,問一切是怎么回事,卻怎么也不愿抬起眼睛。就像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她一直在讓自己將那個人,那個名字淡出她的人生。 “對不起,早就該告訴你的,卻瞞了你這么久。” 醒來后,在未見她之前,陌笙就將一切告訴他了。 陌笙說的時候是憤怒的,義憤填膺的,這不能怪她,因為陌笙相信她口里說出的就是全部的事實真相。 陌笙還說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平靜。 他聽了這句話竟然想笑,不是因為高興,不是因為好笑,而是心里酸得想笑。 之前在孤兒院待過的那段時間,她也說自己過得很好,很平靜,可是,她好嗎?不好。 她平靜嗎?不平靜。 這就是何蔚藍,總是不想讓別人擔心,欺騙別人的時候,也欺騙著自己。 他是最知根知底的一個人,卻在何蔚藍的剎那,滿腔的話說不出口了。 她曾經是她心中的女神,他心中曾經卑劣想過她斷了雙翼掉在地上,這樣他就可以接近她,可是,當她真的掉在地上時,他卻是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沒有開口,無法開口,他寧愿看著她欺騙自己假裝快樂的活著,也不想看她痛苦的哭。 可是,真相就是真相,就應該見諸陽光。 “早沒說,那就是沒必要說,現在也別說了。” 說完,何蔚藍轉過去就要離開,姜明伸手拉住她。 “放開。” 姜明不理她,自顧自的說著:“那天我不放心你,就跟了過去,綁架你的人是方智杰,開槍打死孔先生的人也是他。” 何蔚藍像是沒聽到他說些什么,一心只想離開,越掙越厲害。 “我被他發現,他就命人打我,打到奄奄一息,朦朧中我聽到方智杰說去見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就是陸承佑。藍藍,不是陸承佑,你被利用了,被方智杰利用了。” 何蔚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安靜下來了,此刻,他抬起頭,凌亂發絲間,蒼白的臉色異常平靜。 “你說完了,可以放開了嗎?” --------------------------------------------------------------------------------------------------- 陸承佑結婚當天缺席,讓葉大小姐,乃至葉家的面子喪盡,葉家長老勃然大怒,但是葉芷青卻執意為陸承佑辯解。 一夜之間,如雨后春筍般,市的媒體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突然間就活躍起來。 大家贊嘆葉芷青的情深,無奈陸承佑的風流,同時也唾棄那個所謂的“不齒插足者。”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當大家都還意猶未盡的沉浸在這場盛宴里時,一記重型炸彈轟的一聲在頭頂響起,大家呆愣半刻,然后擦擦嘴角的殘羹剩飯,接著更加賣力的的用力的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一頓的滿漢全席里。 幾封匿名信于某天的某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到了警察局里,法院,各大媒體報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