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禁地-《鳳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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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玖兒在藍云答應陪她上街后,整個人走路都差一點飄了起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很好。
可是,這樣很好的心情卻并沒有維持太久,約莫也就幾十步子路的路程,就徹底被打破了。
因為,在他們一行人還沒有走出皇城大道的時候,后面就跟上一行人,說是一行人,其實人并不多,只有七個人。
三位太監,四位侍衛。
可是當楚玖兒看著這領頭的人是誰后,她整個人都呆怔住了,半天回不了神。
因為,那三位太監中,領著的人霍然是福公公。
福公公是誰?別人不知道,可楚玖兒卻清楚的很。
福公公是她皇兄寢宮龍床前的貼身內侍!
如果說小莫子是皇宮第一總管,身份地位舉足輕重,代表是皇兄的耳、眼、嘴,那這福公公就是皇兄最為信任也是最為知道皇兄**的第一人。
這種信任非比尋常,因為他是能守候在皇兄龍床旁的人。
換句話說,就算是皇兄寵幸后宮嬪妃,就算是每逢初一十五按祖規皇兄去坤和宮時,坤和宮皇后娘娘的內寢殿,這福公公都能跟進去,隔著數層紗縵侍候著。
“福公公,怎么會是你?”楚玖兒瞇眼道,皇兄這兩天就如同中了邪一樣奇怪,先是莫名其妙的在賞花會上封賞了白初月為一品賢妃,不僅讓后宮各路妃嬪間暗波洶涌了起來,就連朝堂上都暗波流動了起來,人人都在猜測皇兄的圣意。
現在,他接著又把福公公賜給了圣僧,他究竟在想什么?
福公公不卑不亢的彎腰回答道:“回公主,皇上說,圣僧佛法無邊,是上天賜予楚國的,皇上讓奴才近身保護圣僧,不容許任何人對圣僧不敬,或者說對圣僧有不敬之心。”
楚玖兒面色立馬陰沉了下來,原來如此!皇兄這是防著她呢?
福公公似是沒有看見楚玖兒陰沉的面色,轉過身,恭敬的朝藍云行禮道:“奴才福真見過圣僧,皇上讓奴才伴圣僧左右,京城任意行走。”
楚玖兒猛地抬頭,一雙英氣明亮的眸子瞪的大大的看向藍云:“你做了什么?竟然讓皇兄如此囂重你?”京城任意行走,這六個字再加上福公公,就等同于四個字:如朕親臨。
藍云緩緩的閉上眼睛,沒有出聲,纖細完美的手輕輕的撥動著佛珠。
倒是他身后的法空大師雙后合十,含笑道:“善哉善哉,佛之廣,能容天地,禪之道,能安民心,陛下能重視佛法,楚國佛法重興指日可待,師弟,你功德無量。”
“什么,法空大師是你的師兄?”
“原來法空大師是圣僧的師兄。”
異口同聲的驚訝聲同時響起,前者為楚玖兒,后者為福公公,說完后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一直不顯山不顯水似乎毫無存在感覺卻又明明存在著的法空大師。
藍云雙手歸攏,虔誠的閉上眼睛。
正當楚玖兒、福公公以及一眾侍衛、太監、宮女們看的莫名其妙之時,突然一陣若有似無的佛音在眾人耳中靜靜流淌,如拂風而過、細雨潤物、秋葉飄落、冰雪融化的聲音,從耳到腦至心最后到抵全身,不,到達靈魂,讓天地突然化為靜止,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隨他一起虔誠的念經。
楚玖兒呆怔地看著閉目念經的藍云以及法空大師。
陽光西移,正好落在他們背上,剎那間,如萬丈光芒,她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只模糊的看到他們的光影及隱在陽光里的輪廓。
這一刻,在眾人眼前的藍云圣僧和法空大師,就如同踩著七彩祥云隨時都有可能會騰化飛天而去的世外佛神,他們的神情舉止告訴在場所有人,他們不屬于這人世間!
楚玖兒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突然厲聲斥道:“住嘴。”
可是若有似無的念經聲還在繼續,楚玖兒大怒,抽出腰間的長鞭狠力朝藍云揮過去,卻見他不躲不避似乎毫無所覺而又猛地換了方向,鞭子抽在了拉著車輦的棗紅色馬背上。
馬兩只前蹄長長的躍起,嘶聲長鳴,念經聲止。
藍云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匹吃痛的馬,目光靜靜的看向楚玖兒。
楚玖兒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卻努力抬高著下巴,倨傲而傲慢的用手里的長鞭指著斥道:“本公主警告你,在本公主面前不準念經,再有下一次,本公主就殺掉你……的師兄。”
“阿彌陀佛,公主心魔……”
“你給本公主閉嘴,本公主沒有準許你出聲。”楚玖兒冷聲對著法空道,目光卻直視著藍云,帶著不甘和惱怒。
藍云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出聲,一旁被威脅的法空暗自搖了搖頭,輕嘆著閉上眼睛,如同現場入定。
“既然你答應了本公主陪本公主上街,就不準再說佛頌經,否則……”楚玖兒揮動著的手里的鞭子:“否則本公主手里的鞭子可不會再留情。”
藍云微微一笑,突然問道:“公主說心悅小僧,為的是什么?”
楚玖兒愣住了,就連福公公都愣住了,更別提其他眾侍從們了,他們都沒想到圣僧竟然在這人來人往的皇城大道當著他們這么多人的面問公主這樣赤、祼、祼的問題。
“公主,為的是什么?”藍云淡淡的又問。
楚玖兒回神神后,臉一下子灼熱的似乎要著火一樣燙,眼神躲閃的移開,輕咳一聲,喃喃道:“我……我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
聽著公主竟然真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圣僧坦誠心思,福公公微微皺眉了起來,眼神若有似無的相緊了圣僧,不漏掉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藍云又問:“公主喜歡小僧什么?”
楚玖兒惱羞的瞪了他一眼,本想斥制的話語卻在觸及到他絕美的臉龐,認真的眼神后,心一下子狠狠撞擊了一下,而后怦怦的跳動了起來。
時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初見他的那一刻,天地萬物都化為虛無,她的眼前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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