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情劫-《鳳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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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茶樓。
二樓其中一間廂房內,藍云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左手和右手正在撕殺的難解難分的寧青,淡淡一笑,抬頭注視著窗外出了神。
這兩個月來,沒有了楚玖兒的糾纏,藍云在楚國的日子真叫一個愜意悠閑,除去初一十五一月兩天去護龍寺講佛外,其余的時間內她都窩在那美若仙境的賞月別院,除了必要的遮人耳目的打禪入定,其余其實除了睡覺思考外,就只有三件事了。
收網,撒網。
收網,自然是針對楚絕楚鴻兩兄弟了,撒網對象不是別人,正是京城四霸以及寧青。
目前為止,收效良好!
兩只手的對決毫無懸念的又成和局,寧青看著棋局,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看著窗外天空入了神,微微一笑,欣賞道:“澄透的藍,白綿的云,相映相融,構成最美麗的顏色。”
藍云唇角輕揚:“我也覺得。”
“所以你叫藍云。”寧青笑揚眉。
“藍云,藍天白云,廣闊無垠。”藍云解釋道。
寧青微微一笑,也不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指了指棋局:“什么時候有空陪我下一局?”
藍云笑而不語:“等什么時候有心情了,小弟一定奉陪。”
對于他依舊不變的回答,寧青不勉強,笑了笑,別有意味道:“太后和九公主提前一日進京了,想必此刻九公主已經去了賞月別院了。”
仔細看著眼前人的相貌,精致絕倫的容貌,堪稱禍國殃民,也難怪這楚國公主為他如此癡迷了,小小年紀,已是如此,若是再過幾年,又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寧兄這是在取笑小弟?”
“怎么會是取笑呢?我說的是事實,云弟這一副好相貌,一貌傾城。”
“寧兄不亦是如此?流風之回雪,輕云之蔽日,一笑傾城。”
寧青低低輕笑,雅意悠然:“能讓云弟如此抬舉,三生有幸。”
藍云有些俏皮地挑眉回道:“那小弟逢寧兄如此美譽,又何嘗不是三生有幸?”
“既然如此,彼此彼此。”寧青煞有介事地拱手。
藍云抿嘴一笑,絕美的面容風華盡顯,寧青面色笑意溫和,可心里卻掠過幾分莫名的惋惜,可惜是個男子!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了。”藍云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
“什么正事?”
“我要隨戰王前去周國迎親。”
寧青眼色微動:“戰王爺親自前去周國迎親?”楚國倒是充分的昭示了他們對與周國和親一事的重視和隆重,竟然讓戰王親自前去周國迎親,楚國再一次體現出了盛大的誠意。
藍云輕笑:“寧兄似乎很訝異?”楚國誠意大,代表著這背后的利益也大。
寧青淡喟:“訝異倒稱不上,只不過,楚國誠意越大象征著即將得到的利益也大。”
藍云淡道:“有楚國做初一在前,他日十五周國恐怕也要誠意十足了。”真正的結盟并非是靠誠意來維持的,但楚國與周國這一來二往誠意且隆重的外交手段,等于斷了大元國的后路,其實她一直不是很明白周國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與楚國聯姻?按理而言周國與楚國這么多年相庭抗衡,說明周國皇帝不但不是無能君王反而精明強悍,可是卻又同意了聯姻,這一點實在是超出她意料之外。
寧青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似是隨口而問:“云弟似乎不以為然?”
藍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輕抿了一小口,點了點頭:“周楚兩國近百年來,戰爭不斷,但周元兩國卻近百年未有戰爭。”
寧青執過衣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取過棋局一子,頭也不抬地問道:“云弟想說什么?”
藍云淡掃了一眼他移動了一子的棋子,漫不經心地問出自己的困惑:“小弟以為周國執政者近百年來都在奉行:遠交近攻。”
寧青手一頓,但又若無其事的將手指間的棋子落下:“遠交,但未聽說過周國與大元國有外交使臣來往。”
藍云輕笑:“未有戰爭,就是結交。”寧青掃了他一眼,手指卻又取了一子,淡問:“這倒也是,所以云弟困惑于周國為何與楚國聯姻?”
“說困惑可能談不上,但有些不明白倒是真。”
寧青看著棋局,微笑道:“那以云弟之見,這楚周兩國和親達成后,對這天下局勢將舒服有什么影響?”
藍云看他一眼,淡淡一笑:“一統天下。”
寧青揚眼注視著他,清秀的眉眼,雅致溫潤,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更是親切寧和,卻表情溫暖中又若有似無的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藍云又道:“天下局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于地理而言,其實天下局勢于楚國最不利,因為左有大元國右有周國夾擊。”
寧青微微一笑:“但是大元國固步自封,最終走到了外強中瘠的境地,猶如一盤散沙,于楚國而言,誘惑力實在是大的忽視不了。”
“不得不說,大元國其實是幸運的,因為有周國在牽制著楚國,但現在周國也許是看在大元國氣數已盡也想分一杯羹又或者是另有考量,但與楚國握手言和且結姻親之好這一招來說,在小弟看來,這實在風險太大。”
“哦?何以見得?”寧青端起茶,悠然細品。
“失了先機,楚周言和且結姻親之好,楚元大戰時,大元國絕不會向周國求助,而也因為兩姻之盟,楚國在與大元交戰之時,周國找不到任何機會從楚國手中用武力分一杯羹。”
寧青垂眼,眉間唇畔依舊有著他專屬的氣韻,似乎只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好友在閑聊般不在意。
“一旦大元國言敗,楚國勢必會并吞大元國全部的土地,兵力,財力,以及百姓,到那時,楚國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大國,唇亡齒寒,周國下場不言而喻,所以小弟說周帝這次走了一步死棋。”
寧青輕笑:“到沒想到云弟對這天下局勢看的如此通透,怎么?云弟似乎對這天下局勢極有興趣?”
藍云苦笑著搖頭:“寧兄取笑了,小弟是為完成一件心愿才會入世,待到此心愿了結之后,小弟何處來,歸何處,這天下是分,是合,于我這自在人又如何?”
“這么說來,云弟很快就會離開京城?”
藍云再次苦笑著搖頭:“想倒是想早些歸去的,只是這件心愿,終究是難了一些,恐怕歸去之時日現在不好定論。”
“對了,寧兄是否也如小弟一般?”
寧青擱下手里的茶盞,點了點頭:“說來真是巧,為兄倒也和云弟一樣,是為一件心結而來,待到心結解開之時,自會離去。”
“這么說來,小弟與寧兄真是有緣。”藍云笑盈盈的道。
寧青微微一笑:“這倒也是。”
兩人相視一眼,倒似乎有一股惺惺相惜。
“對了,為兄心中也有一惑。”
聽他這樣一說,藍云就連坐姿都似乎坐正了,雙手搭在膝上,面容嚴肅的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寧兄有何惑,但說無妨,小弟能解自然會知無不言,若小弟不能解,就讓小弟傾聽為寧兄分擔一些,也是好的。”
看他如此模樣,寧青唇畔漾著一絲清淡的淺笑,似有意又似無意的盯著他:“云弟為何要說自己來自縹緲山?”
藍云面色侉了下來,整個人都有些垂頭喪氣,悻悻然道:“說來慚愧啊,之所以這樣說,主要是想著借用一下天樂散人的威名,其次也是因為世間無人知道縹緲虛無峰在哪里,這都是傳說,自然不會被人揭穿撞破之說了,但沒想到啊沒想到……”極委屈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道:“沒想到竟然運氣如此不好,撞在了寧兄手中。”
寧青挑眉:“我以為云弟很高興與為兄相識相知呢,原來,在云弟心里,撞上我,是如此不幸運?”
“不是,不是啦,寧兄,誤會,小弟絕不是這個意思。”藍云一急,連連擺手。
看著他如此局促焦急的樣子,寧青噗哧一聲,笑靨自然開,剎那間,真有一股美人在時花滿堂的意味。
藍云看的微微一怔,脫口贊道:“眉目艷皎月,一笑傾城歡。”
寧青笑容止,眼色微閃,意味不明的注視著他。
藍云似乎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面色赧然起來,忙道:“小弟冒昧,還請寧兄見諒。”
深看了他一眼,寧青笑:“能讓云弟如此贊嘆,為兄甚是有幸。”
藍云輕舒一口氣,站起身朝他拱手道:“寧兄不怪責于小弟,小弟才是萬幸呢,寧兄肯與小弟這黃口小兒談天論地已經讓小弟很開心了,今天出來的時間也夠長了,小弟告辭了。”
寧青亦站起身,微笑還禮:“既然如此,那為兄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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