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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番外一 金金巖秋-《愛上女主播顛覆版:尹翔澤愛上徐迎美》

    金巖秋自白書

    下雨天滴水,好像是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屋子必然的特色。

    一滴一滴,我們家已經窮到沒有多余的容器可以去承載老天滴下的淚水。我躺在床上,醫生說我這種病人,最好就是一直休養著,能夠不動彈就不要動彈。我在想,是不是富裕一些,人生就會不同。起碼,金錢或者可以叫我站起來,下地走上幾步虛浮的路。

    母親外出做事了,她的工作讓街坊鄰居都遠離我們,避開我們好遠好遠。奇怪的是,他們避開我們像避開瘟疫,只是身體避開我們,瞧不起的目光卻永遠盯牢我們破爛的門板,我常常從破開好幾處大裂縫的門板上,看出去,看到他們不愿放過我們的,那一道道寒冷涼薄的眼光。

    這些蔑視也好,少見的一兩次同情也好,成為我死去都不會忘記的幼時悲傷。

    我十三歲,還是一樣要依靠坐坐躺躺過我的日子,可這就已經讓母親可以邊流淚邊笑著撫摸我光潔的額頭了。母親身的香氣是連清白的下等人家都會討厭的低俗艷香,但我喜歡。聞到這陣香,我就知道母親回來了,多晚都好,夜風送來我鼻下母親的香氣,至少她安好地回來了。母親的這一生是為我裹住的這身香,我可以怨恨我自己,卻絕不是這身香。

    泰宇才比我小兩歲,十一歲的孩子,已經懂得要接送母親,要為母親煲煮好解酒湯,待母親歇斯底里哭叫的時候,好一口灌下她的苦。泰宇很聰明,念書也好。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正常的念書,就只靠他在夜晚我們只有半根爛掉的燭光中,教會我讀寫幾個字。我們家從來不繳納電費,泰宇在巷尾的冥衣館當學徒工,店主克扣他工錢時,他總暗藏下店主用來燒老鼠尾巴的蠟燭,然后偷偷拿回家來用做我們一家的光亮。

    十九歲,我終于能像正常人那樣,正常地吃,正常地走,甚至正常的跑。而母親,卻到底沒有看到。

    泰宇,在這個時候開始做些小本的生意,是些偏門的買賣,他答應過我不會變壞,我相信。

    母親以前說,老天爺最折磨人的地方就是,即使你再差勁,也總會有一樣謀生的能力。像是有些人靠氣力,有些人靠腦筋,有些人——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女人,就只好依靠一副男人們看得過眼的皮囊。

    那日我站在街邊,一心一意只想處理掉母親所穿過的一些舞小姐的亮片衣服,我們這種地方總還是有人或是不得已或是甘心情愿去到霓虹閃爍的地方賺取快捷與血淚共存的錢財。她們一定需要這樣的衣服,穿上這些衣服自己便不是自己,連自己都可以騙自己一句——換下這一身,人們就不知道我是誰,做過什么。

    天一點點黑下來,黑得我心里開始有些發慌了,今天一件衣服也沒有賣出去。泰宇又還沒有來接我,他從來也不會遲到的,沒有了母親,我們是彼此生命的根,絕不會留下對方獨自面對殘酷的世界。我等得焦急,他答應過我不會變壞的,可是……我們這樣的出身,不變壞,錢從哪里來呢……

    忽然間,滿身滿身的污水,街邊飛過的一輛這里少見的豪華車子濺了我一身。是輛我叫不出名字的好漂亮的車,它在半秒不到的時間內把我弄的渾身濕透,可我還是好羨慕地看去它飛馳而過的背影。懂得發明車子的人,真是了不起。它叫你知道,身為一個人,有些東西你永遠永遠無法追上。我追住那輛車子,跑出好幾條街區,跑到看不見越來越小的車尾,我才停下。我就是這么可笑的人,抱著一堆舞女的亮片衣服,追逐一輛飛馳而名貴的跑車。

    不可以,對嗎?!世上不可以的事情那么多,那么多,我知道人們總在說——不可以。金巖秋,不可以坐,要躺下。金巖秋,不可以跑,要慢慢走。金巖秋,不可有**,**是種罪。如果,世上的‘不可以’可以兌換財富,我想我早已富甲天下。

    “你還好嗎?”我以為不可以的時候,‘可以’又向我招手,放出燦爛的微笑,引誘著我去走我也曾經以為‘不可以’的路途。劉啟范很英俊,至少在這個時候,我沒有見過這樣風度的男人。他有豪華的車子,體面的打扮,溫文有禮的談吐。最重要,他仿佛真心悲憫我的處境,一出手便買下了我擁得喘不過氣來的一堆亮片舞裙。

    他買下來,不過并不拿走,他說寄存在我這里,到他想拿走的時候他便來拿。我很感激,若不是為了潦倒的生活,這些滿是母親氣息的衣服,我是不愿意變賣的。這天他送我回家,在買賣衣服的費用外,又額外給了我一筆錢。我有想過推脫,我這么窮,本來不該有可悲的骨氣,骨氣不是面包,在我和泰宇饑餓的時候,起不了一點作用。于是,我收下了,只是卻還要強說,“算是我向您借的,可以嗎?”

    他抬手,抬高要投在我身上的那摞鈔票,收下就是收下,拿了別人的就是拿了別人的,我怎么會這樣傻,傻到以為老天爺會知道我的苦況,傻到以為劉啟范,只是我……我和弟弟時來運轉的契機。

    于是很快,拿下的東西就要還出來。劉啟范安排我進入一家大得如天堂般的公司,天堂名叫——文榮。我在文榮旗下的一家貿易公司做上了最微不足道小職員。然后,劉啟范要我歸還的東西就多起來。其中最叫我難以面對的,就是去靠近一個與我天地般遙遠的人物——尹相勛。

    細雨中略微夾雜著雪孖,我在這樣的天氣撞入尹相勛的生命。事先沒有刻意安排過什么,自從我知道劉啟范要我埋沒良心以來,我都再不敢刻意去謀劃些什么,連泰宇我也叫他去到別處發展,我的泰宇本來也是有本事的。這條路,我想要獨自地走,如果崎嶇絆倒了也不要緊,我還可以回去原處,還有泰宇會收容我。我又開始犯傻了,通往天堂的路,可以由得你來來去去,想來時來,想走時走嗎?!

    我絆倒,摔痛了胳膊和腳腕,摔慘了愛情路上的第一步。尹相勛扶起我,扶住我未曾燦爛就要凋零的青春。“謝謝!”我要抓住他,為什么不抓住可以救活自己性命的人,何況他是那樣意氣風發,颯颯神采,他是文榮的君主。他扶得起我的人生,背負得起我債務。

    然而,第一眼,當我第一眼,看到他幸福美滿的家。他的妻子,溫順和氣,一朵雛菊。我怎么還有臉去破壞,只不過劉啟范給了我借口,他步步緊逼的手段,半點沒有彎轉的余地,他給了我太好的借口。我同自己說,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工具聽從主人的調配,打碎尹夫人家庭總該是個人,不是工具。

    我和尹相勛,不知道是誰愧疚誰多一些,我從沒開口對他說過,‘我希望成為你的妻子’,是他在一個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的圣誕,單腿屈膝誠摯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要照顧你,擔負起你的一切,請給我這個機會。”其實,像我這樣身世的女人,就算他欺騙我,我也不會去悲痛。我從幼時灼燒起的**,不過是金錢。他如果已經可以給予我金錢,一個名分,一個頭銜,給不了我也不愿計較。可是,我要擺脫劉啟范,我不想不想再做一個工具了。我要做個人,做個能為自己做主的人。

    “以后,一切公開的場合,我都可以不出現,我只做你身后的女人。”這就是我給到尹相勛的回復。他果然沒有辜負我難得一次用得精準無誤的以退為進。他以決裂的強硬態度,和妻子爭吵,和夫人的整個家族宣戰。那時候,他大概可以為了我連文榮都放棄掉。我是這樣以為的,或者我又只是再次證明了自己的愚蠢。

    婚后,我站在背光的一面,頭兩年都在躲躲藏藏中度過,就像幼時透過破裂的門看去世界。人們看我的目光,從來沒有改變過。到我成為尹夫人,他們涼薄嘲弄的眼神,還是死死盯牢我,不肯放過。‘尹夫人’三個字是空空無所依靠的虛銜,我沒有財產的繼承權,沒有子女,沒有一個可以哭訴的娘家,泰宇這時因為走私案件的牽連,避去加州。婚后的尹相勛不改風流特質,我不知道之前的那位尹夫人是如何做到的,可我每日在本該躺下兩個人的雙人床上,一個人翻來覆去成夜成夜無法入眠。我服用安眠藥的時間長達三年。

    終于,我抓到了不多見的機會,我懷孕了。盡管醫生說,我這種體質,根本不適宜有孩子,但我堅持。

    愛上女主播顛覆版:尹翔澤愛上徐迎美62_愛上女主播顛覆版:尹翔澤愛上徐迎美全文免費閱讀_62番外一 金巖秋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