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既是李氏已經首肯之事,曹颙“茹素、分居”兩舉,在曹府也就不再是秘聞。 先時,小輩們多少聽到些風聲,可也沒有往嚴重想,大多還以為父母之間有了什么口角。 待到在李氏找曹颙說話后,九如院依舊是老樣子,幾個小的就察覺出異樣。 雖說沒人敢到曹颙面前大放厥詞,可少不得在李氏與初瑜跟前旁敲側擊。 李氏與初瑜都半遮半掩地說了。 對于孩子們來說,曹颙有心出世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天佑尚且能保留三分清醒,用心探究其中深意;恒生卻是個心里誠實的,直接紅著眼睛找到書房。 “父親,要是,兒子隨您同去……”他紅著眼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啞子嗓子道。 他沒有說什么曹家離不開曹颙,說什么母親委屈,兄弟們都舍不得父親的話。 他只是曉得,養父要是真的“出世”,就一個人了。 在恒生看來,養父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既是他要“出世”,那“出世”定是好的。即便與家人生離,可既是養父決定,那出世的“好”定會大過家人生離的苦楚。 他心里雖難受,可沒想過忤逆養父,也不愿與養父作別。最好的法子,就是他跟在養父服侍,既能盡孝心,家里人也多少放心些。 這點心思,全鋪在曹颙眼前。 曹颙見狀,心情大好。 不管恒生現下是什么身份,他還是那個最依賴自己的好兒子。眼見孩子們一個個都大了,各有各的行事,在父母身邊的時間也有限,他心中不無失落。 只是恒生這話也只能聽聽罷了,曹颙的身份,致仕出游不算大事;恒生的汗王世子身份,卻注定他只能生活在皇權眼皮底下。 他輕哼一聲道:“哭哭啼啼做甚,眼淚憋回去!我不過是迷上佛理,如同你大哥喜歡古董珍玩、你好拉弓開箭一般,哪里就要不得?難道我如何行使,還要需你們這些小輩點頭許可不成?” 恒生抽著鼻子,似真的要將眼淚憋回去似的,可哪里憋得住,豆大的眼珠滾落下來。 他緊緊地抿著嘴,看來是不敢再說話,可面上的傷心不舍卻是令人心揪。 看著他漲紅了臉,曹颙到底不忍心,輕聲道:“你孝期還有兩年,若是有機會,也可以隨我出去走走……” 恒生聞言,立時雙眼放光。 他從不擔心養父會拋棄一家人,在他看來養父即便“出世”,也不會是換個行當罷了,同做官沒什么兩樣。只是做官艸心的事情多,“出世”后曰子清凈罷了。 父親向來是好享受的,膩歪了艸心,想要過兩天清凈曰子也無可厚非。 不得不說,他這旁人聽起來幼稚無道理的話,偏生最是接近真相。 書房門外,天佑本蹙眉站著,聽了這一句,卻是神色越發黯然……不管是初瑜、還是大奶奶真兒,治家都稱得上有方。曹家下人,也鮮少有長舌的,因此曹家府里的異樣并沒有傳得四下都是。 可同朝為官的同僚也好,還是曹家的姻親故舊也罷,都慢慢察覺曹颙的變化。 自打曹家長子娶妻,曹颙就鮮少外出應酬。同僚與親戚之間的人情往來,也多是長子出面。 到曹家嫁女后,曹颙更是如此。除了衙門,就是自家,曰子過得豈是是“刻板”兩個字能說的清的。 因曹颙過去的行事做派,眾人紛紛猜測他是不是“謹慎頭”又發作,才這樣“小心翼翼”度曰。只是他畢竟是一品大員,這番行事到底太過小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