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對啊,那就是我!” 老兔子癡迷地望著那亭臺男女,兔子被撫摸得舒服呻吟,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若為安眠。 “主人啊,你說兔子要吃素,我現(xiàn)在真的吃素了?!? 張凡無語,腦海中浮現(xiàn)出老兔子將人變成胡蘿卜的模樣,這種素當(dāng)真是不吃也罷。 “主人啊,你還說,出去玩,要記得回家,現(xiàn)在我回來了。” 老兔子淚流滿臉,一步步向前走,一邊走著,一邊回頭說道:“東皇,你現(xiàn)在知道兔爺?shù)膩須v了吧?” 張凡沉默點頭,他是真正知道了,也明白為何沒有人曉得他的根腳。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吧?” “愿聞其詳!” 張凡神色凝重,目光在那個男子背影上停留,好像要將其銘刻在腦海最深處一般。 “這里是夢,是初代妖皇的一個夢?!? 老兔子漸行漸遠,聲音也顯得飄忽了起來。 “這個夢是什么,我的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甚至兔爺我,是否真的存在,沒有人知道?!? “我只知道,這個數(shù)十萬年不散,哪怕初代妖皇絕跡人間,這個夢也將繼續(xù)下去,一直到永遠?!? “我從夢中生,亦當(dāng)回夢中去,三界非我家,只有我主人的懷抱里才是?!? 聲音猶自在月華充斥的虛空中回蕩,甚至激起落英繽紛,不盡美麗,然而聲音的主人,卻在邁過了某個屏障之后,一點一點,化作白茫茫的光輝,消散。 那光輝似是乳燕投林,又如東流入海,徑直投向了那個女子的懷抱,撲入玉兔中不見。 隔著遙遠的距離,一切神通法術(shù)都不適合施展,張凡只能勉強依稀得見,在那一剎那玉兔睜眼,舒服地蹭了一蹭,隨即安然睡去。 這一睡,或許便是經(jīng)年,才能將數(shù)十萬年苦苦尋找回家路的艱辛睡去。 恍惚間,在那一剎那,張凡似可聽到銀鈴般的笑聲,在月宮中回蕩著,引動著風(fēng)兒、落花、飄零葉……一切的一切,向著那個女子所在的地方匯聚著。 驀然間,張凡心中就明白,只要他隨著這一切踏出那一步,也進入到夢中,那么,外界的一切,便再與他無關(guān)系。 即便是他的親人,他的好友,他的弟子,也都可以在這個夢中世界重現(xiàn)出來,恰似那玉兔嘴邊啃了一半的蘿卜。 “只要……踏出一步?!? “初代妖皇,力量已經(jīng)超脫了一切束縛,縱使妖尊毀天滅地,亦打不破他一夢?!? “這一步,是踏,還是不踏?” 張凡就這么靜靜地站著,所有的這一切,就流水般地淌過,終究化作一聲嘆息,搖頭苦笑。 無人不想安寧,這一步踏出,就是另外一種永恒。 問題是,這種永恒,只是寄托在他人一夢中,張凡不愿,哪怕那人是初代妖皇,他亦不愿。 “更何況……” 張凡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個女子,這個廣寒宮中的精靈,哪怕笑聲清脆無比,魅力舉世無雙,也一樣換不得世間任何一個女子,有著自己的面貌。 初代妖皇,這個永遠不醒的夢之締造者,他都無法將心底深處的那個人,真切地再現(xiàn),到底只能留著空白。 “那……換了我呢?” 張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一切猶豫,所有恐懼,盡隨風(fēng)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