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圖謀-《宋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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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的人生,實在是太刺激了…………
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感覺…………真好。
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已經來到了節堂之前,階下分列著更多的勝捷軍士卒。臺階闊大,直通上節堂敞開的大門。白虎屏風,正在當中。蕭言只覺得自己腿都走酸了,馬擴在前一步,默不作聲的引路,領著蕭言在勝捷軍士卒靜默注視的目光中,直入節堂之內,繞過屏風,就見寬大的節堂之內,一張帥案在前,當中是一個巨大的木圖橫放,四下里整齊的擺放著幾案和座墊,四角都有香爐,在壁上數十個燭臺通明燈火照耀下,氤氳燃香白色霧氣,直傾瀉出來。
帥案之上,一個筋骨如鐵的黑臉人正踞案眼神動也不動的看著自己,他戴著烏紗軟帽璞頭,錦袍玉帶,玉帶上只簡單的掛著一個金魚袋。他只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里,就自然有一種統帥大軍多年的凜然氣度。
在這人身邊,是一個矮個子中年,同樣烏紗軟帽璞頭,只是恭謹侍立在這高大黑臉人身邊,看著蕭言和馬擴進來,他才抬了一下頭,眸子當中精光一閃。
走在蕭言前頭的馬擴更不打話,只是深深拜伏了下去:“下官已攜蕭宣贊來歸,參見宣帥!”
他——就是童貫?
蕭言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果然氣度不凡!
第二個反應卻是,果然和歷史上記載一樣,當太監當到能長胡子這么有個性…………
心里面嘀咕,可他跪下來的動作也不慢,當下就大禮參拜,早就醞釀好的感情澎湃涌出:“燕地逃人,誠天不能覆,地不能容!凄惶孤零,唯有南歸,且冒大宋使者之名,誠為死罪,但求宣帥,曲于優容!”
蕭言暗地里,已經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說出來的話嗚咽懇切,讓他自己都覺得害怕。******,在這個時代空手套白狼這么久,幾次險死逃生,這演技又有進步了!
童貫只是默不作聲的聽著,半晌之后,才重重一拍帥案,每句話幾乎都是磨著牙齒說出來的:“燕地逃人?假冒我大宋使者?還說降了郭藥師?好啊,你真是潑天一般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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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涿州數十里開外的地方,一片依山傍水之處,氣象宏闊的一連片營盤,已經扎了起來。柵欄高高豎起,營盤之外壕溝也在開挖。營盤之內,忙忙碌碌的盡是做工的士卒在走動。軍官們來來去去,只是大聲發令,讓士卒們動作再快一些。
河邊上,馱馬馱騾,正在被士卒們溜著收汗,汲水砍柴的士卒也不絕于途。有的營寨當中,已經有炊煙裊裊升起。
眼前這支大軍,正是四軍大王蕭干所率領的奚軍和契丹軍的主力。從雄州一線撤回之后,在蕭干命令之下,晝夜兼程,只是朝涿州趕去。遠攔子甚至放得更遠!但是吃了兩天辛苦,在爛泥當中滾到了離涿州一天路程的時候,蕭干卻又下令讓全軍扎下來。修整營盤,并召集各路都管,到他大帳當中軍議。
看蕭干動向,部下們已經猜測到了他領這么大一支兵力和耶律大石分途,是為了解決郭藥師而去。
既然動的是打仗的主意,就要兵貴神速,一口氣掩殺到了涿州之下,讓郭藥師迅雷不及掩耳,只能依城而守。涿州城貧瘠,郭藥師并無多的器械錢糧積蓄,給圍定了,看他能不能支撐出一個月去!
現在扎營在離涿州不遠的地方,豈不是將主動權輕輕拱手交出,讓郭藥師探得了消息,早早有所預備不成?
在蕭干身處的那個營盤的大帳當中,奚軍和契丹軍的各廂押都管已經紛紛都到了,而蕭干卻還不見人影。在闊大的帳篷里頭,奚人和契丹人壁壘分明的坐定。只是低聲議論,話題都是不離開四軍大王這奇怪的舉動。
誰也想不透,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正在喧嘩的時候,就聽見大帳外面突然響起了通傳的聲音:“四軍大王到!”
一堆一堆踞坐在胡凳上議論的兩軍軍官們嘩的一聲都站了起來,佩刀相撞,鏗鏘作響。
大帳簾門一掀,就看見蕭干笑吟吟的走了進來。他還是一身圓領窄袖的粗布袍子,腰帶也是皮的。只是搓著手笑道:“來得好快!我只是說這營盤立下,還有點功夫,且去獵了一回,手氣不錯,幾百斤的一條山豬!也真不知道它是怎么長的…………卻讓各位久候,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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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干如此客氣,底下軍官卻不敢怠慢,紛紛躬身:“四軍大王好手氣!屬下等在此恭候,正是該當,不敢打擾了四軍大王行獵興致!”
蕭干一笑,穿過滿大帳的軍官們走到了上首,早有從人送來了布巾,他接過擦擦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帳內又響起一陣衣甲摩擦的聲音,卻是軍官們都坐在了胡凳上,只是按劍揚手,眼巴巴的看著這高瘦而且長得一臉苦相的四軍大王蕭干,看他對眼前局勢,有何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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