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燕云亂 第五十九章 收編-《宋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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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朝兩人抱拳,手下也拉起那些跪成幾排的百姓,揮手讓他們離開。徐震行禮已畢,帶著手下就進了倉庫院中,只留下韓世忠岳飛牛皋三人站在外面。
岳飛苦笑著朝韓世忠叉手行禮:“韓兄,多謝了,俺是孟浪一些…………”
韓世忠不以為意的擺手:“你吃虧就是不在西軍出身!誰心里不知道…………你要是老西軍子弟,你這沉穩(wěn)性子,又能膽大包天的行事,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得離俺十萬八千里!現(xiàn)下只得認命…………這些賊廝鳥有刁難你處,只管來找俺老韓,俺當(dāng)官不成,朋友卻多,哪里都要賣俺三分面子…………”
韓世忠巴巴的趕到這兒,自然不是為了替岳飛解圍和順便說幾句閑話的,他左右望望,親熱的一把攬過岳飛,笑道:“岳家兄弟,你知道蕭宣贊現(xiàn)在在干嘛?”
岳飛看看他,神色不動:“韓兄,宣贊行事,俺怎么知道?”
韓世忠咧咧嘴:“裝傻就沒趣了…………蕭宣贊是個人物!敢廝殺,腦子靈,決斷快,有股狠勁兒…………還沒瞧見過他帶兵,要是帶兵手段再高,能攏住手底下兄弟,那就是一等一的大將!誰也比不過!”
岳飛低聲道:“宣贊是文官…………”
韓世忠一擺手:“管他娘的文官武官,至少在這燕地,有兵在手才能派上用場!更別說俺們孤軍在涿州,宣贊不自己握著一支軍,光靠朝兩位相公借兵,能濟什么事情?宣贊俺瞧著是想做一番事業(yè)出來的!”
韓世忠大大咧咧的神色在此刻放得嚴肅了,只是正色看著岳飛,也松開了攬著他的胳膊,只是點著岳飛道:“…………俺剛才才說了,你岳兄弟吃虧就在不是西軍出身!現(xiàn)在宣贊在干什么?俺料你也是知道,宣贊任事不管,將其他人都打發(fā)出去,他卻在衙署里頭,只是召集了投降常勝軍的那些鳥將領(lǐng)在撫慰!這不是要收編他們的表示?你跟著宣贊,還不著急自己的位置,指望在西軍底下升上去,有一支兵給你帶,做夢去吧!那都是各位相公的寶貝!俺就敢斷言,這千余常勝軍,宣贊是吞定了,你岳兄弟也該自領(lǐng)一營了!你有多少抱負本事,這才能顯現(xiàn)出來!”
韓世忠一席話,說得站在岳飛身后的牛皋只是喜動顏色。岳家哥哥都能自領(lǐng)一營了,他牛皋怎么也該鬧個都頭實職,使喚個百來人罷?越想越是心癢難熬,只是抓耳撓腮,不住的朝著涿州城都管衙署方向看去。
岳飛卻只是淡淡一笑:“韓兄找俺,只是為說這個?”
他這么一問,韓世忠頓時就眉花眼笑起來,倒有點象牛皋的模樣。剛才嚴肅的神色,已經(jīng)半點不見。
“俺還能為著什么?蕭宣贊要吞掉這千把人,單靠著你們幾個,怎么能夠?俺也不是沒本事的人,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岳飛認真的看著韓世忠,只是沉聲道:“韓兄,你可是西軍的人!”
韓世忠苦惱的搖頭:“一個都頭罷了………想立功勞,在西軍里頭可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北上。俺又沒有門第,多少西軍子弟都瞧著軍中的位置,俺得多比人流多少血才爭競得過來?”
他的聲音也終于低沉了下來,神情無限感慨:“…………俺也想做一番事業(yè)出來!宣贊一出手,就奪了涿州,十五萬大軍都沒有做到!跟著宣贊,前頭更不知道有多少大功等著俺去取…………西軍如何,俺倒是不大在乎,反正俺也沒產(chǎn)業(yè)!再說了,要是蕭宣贊不成,俺回轉(zhuǎn)西軍,也不是沒人要…………酒肉朋友,俺韓五還是有幾個的…………”
他認真的看著岳飛:“岳兄弟,你是宣贊心腹,替俺進言一句,給俺韓五留個位置!俺為宣贊賣力廝殺!給他帶一個好營頭出來!如此燕地,正是男兒有為之地,跟著一個膽大包天的蕭宣贊,封侯何足道哉?俺蹉跎半世,這機會,不想錯過了!”
岳飛目光炯炯,只是緩緩點頭。他也向衙署方向望去,低聲道:“卻不知道,宣贊今后如何打算,收編了常勝軍,只為守城么?還是更要干什么出來,徹底將這燕地翻卷?”
韓世忠擺擺手:“看宣贊如何做罷!他拼命渡河奪城,總不會只是為了困守一個涿州!你想知道,俺也只是睜大眼睛在看!”
~~~~~~~~~~~~~~~~~~~~~~~~~~~~~~~~~~~~~~~~~~~~~~~~~~~~~~~~~郭藥師的都管衙署,算是蕭言的舊游之地。
只是在短短時日當(dāng)中,這里已經(jīng)是三易其主了。
衙署里頭,那日驚變之后,董大郎匆匆隨蕭干領(lǐng)兵而出,趙鶴壽也未完全將衙署收拾干凈,恢復(fù)舊貌,再經(jīng)蕭言的奪城一變,更顯得破敗,眼前一切,已經(jīng)炯非當(dāng)初郭藥師在時的森嚴氣象。
更大的變化,卻是在自己的身份上頭。
上次前來,自己還是一個心懷忐忑,硬著頭皮冒充使者,空手套白狼的家伙。而現(xiàn)在自己再來,已經(jīng)是這座涿州城的主人,大宋的北伐之師的宣贊!
階下跪著的常勝軍的將領(lǐng)們,更是證明了這一切。
蕭言站在階前,只是感慨無限。
他已經(jīng)換了干爽的衣服,一身大宋官服,戴著烏紗璞頭,還真有一個模樣。可是吊著的胳膊,臉上的箭創(chuàng)傷痕,一瘸一拐的行路姿態(tài),卻無不昭示,他是怎樣用自己的命去拼,才殺回了涿州城!
衙署當(dāng)中,只有兩名勝捷軍在院中而立。這些勝捷軍沖陣弱于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白梃兵。可是他們都是童貫當(dāng)年精心挑選出來的高大漢子,作為親軍使用。這個時候蕭言借來充場面是再合適不過。兩名大漢身披重甲,按刀而立,院中除了他們還有蕭言,就再無他人。
可是就這三人居間而立,就讓滿院跪著的常勝軍將領(lǐng),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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